仙君!剑下留鱼!(62)
“加点酒!对对!!再加点酱油!!对对!!!小红椒切了没呀???”
“没切?!做鱼怎么能不放小红椒!!这样不好吃!!!我来帮你切!!!”
几人:“……”
裴焱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脸,有点心累地喊了。“蠢鱼……”
一魔一鱼闻声回头,歌声嘎然而止。魔头似乎没想到他们这么快这么毫无声息地就到了自己“家”里,愣在原地,一只手机械地翻着手里的炒锅,一时没回神。
横公鱼则是兴奋地跳转过身,扬着握在右边鱼鳍里、正切小红椒的菜刀欢快地喊了:“啊!!鱼兄你们来啦!!!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众:“……”
它有点像女主人……而不像一条即将被下锅的鱼。
片刻后一仙四妖一魔一鱼围坐在一桌。
桌上是无念炒的几盘小菜,菜旁是醉音君拿出来的几壶小酒。
孤尘仙君冷冷看着坐于面前的雾魔,几度欲拔剑,被裴焱牢牢压住了袖口。
“是这样……”裴焱啄了一口小酒,语气随道:“我们既然坐下来好好谈了,那就好好谈。”
醉音君拿着筷子吃着菜:“我不是守墓人,千机墓的钥匙没有,封印(yin)心魔池找我没用。”
“你还是想要我们去找绛画仙君。”裴焱看着他道:“我已经注到了,前后两次,你都在引导我们去找绛画仙君。”
醉音君的筷子停了一下。半晌才道:“是。”
“可是绛画仙君已经失踪三千年了。”裴焱放下酒杯:“要么他已经出了什么外,要么……”顿了一下,他续道:“他自己躲起来,不想让人找到他。”
“不可能!”醉音君握着筷子的五指一紧,“与我道别时,他说不日便回。他定然想回,却无法回来。”
无忧呵呵了一声:“‘不日便回’,‘不日’了三千年~~~”她呵完眼疾手快地从横公鱼筷子底下抢走了最后一筷子胡萝卜丝。
“啊!我的胡萝卜丝!!!”一张鱼嘴里明明已经塞满了菜,看见胡萝卜丝被夹走横公鱼还是忍不住惨呼一声,大大的鱼眼里满是垂涎。
几人都没怎么吃,一桌子菜基本全是被无忧横公鱼吃掉。二人……不是,一妖一鱼都吃得津津有味。
横公鱼三口两口咽下嘴里的菜转向无念:“你做的菜超好吃!!!”言下之它还想吃。
水云君神色始终淡淡的,闻言也没什么表示,直到被那双垂涎不已的鱼眼紧盯了半天仍然没有转过去的思,他才慢慢补充了句:“下次。”
“大花鲤”顿时鱼眼一亮,对着他狂甩花里胡哨的大尾巴。
醉音君看了出言讽刺的无忧一眼,半晌才道:“无论你们怎么说,我坚信他会回来……他说了他会回来。”
“所以你就一直守着他给你的锦盒在等绛画仙君继续回来守墓?”裴焱看着他问。
“呵。”醉音君放下了筷子:“你们果然也知道锦盒了。”他的眼神顿时幽冷起来:“是不是也要我打开锦盒给你们看一看?”
裴焱正色道:“我们来此的目的是封印(yin)心魔池,绛画仙君托你保管的锦盒里很可能放的就是千机墓的钥匙。这个他跟你说过吗?”
醉音君冷漠摇头:“没有。他只说‘帮我保管一样宝物,我下次来了跟你取,谁也不许给,也不可私自打开,此乃我日后传世的至宝。’没有明言盒子里是什么。”
无忧便问眼前的魔头:“那那个盒子里是千机墓的钥匙吗?!”
醉音君回望她,滞声良久,道:“不是……不知道。”
无忧惊奇:“是不是还是不知道???”她突然把眼睛一瞪:“你不会真的听了他的话没打开过吧?!三千年都没打开过?!!”
醉音君冷面:“是又如何!”
几人:“……”
居然有这么老实的魔?
“我与他乃是知交好友,答应了的话,岂会不算数?”醉音君道:“如果你们也是想要我打开锦盒,亦或把锦盒交出给你们,也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便告诉你们,断无可能!”
“你身上的魔毒呢?”裴焱便道:“我们有办法解你身上的魔毒,只要你……”
醉音君转目回望裴焱,极为蔑视地打断了他的话:“想要我以违背诺言来换取苟且偷生,做梦!”
他说这最后两个字时,孤尘仙君的眉已经冷冷拧起。
裴焱道:“我们并不是想要带走锦盒,如果锦盒里不是千机墓的钥匙,立刻便会归还于你。”
醉音君仍是毫不犹豫地拒绝:“做梦!我不会打开锦盒!他没回来之前谁也别想打开锦盒,更别想从我手中拿走锦盒!”
裴焱便叹了一口气:“你这样死守一个承诺,万一是错的呢?”
雾魔冷笑:“那就一错到底!我答应的事,无论善恶是非,即便是死,也不会失信于他……对错,又算个屁!”
言至此,几人都已知道无法再谈,眼神几度交会。
下时锦屏灵藤“唰”的一声飞驰而出,迎面将雾魔牢牢捆住。
孤尘仙君冷道:“不交,便自取。”
醉音君大笑一声,睁目道:“你们如此强抢,又有什么分别?!”
“为了封印(yin)心魔池,结束堕魔之地心魔群舞之象……”裴焱站起来道:“就只能得罪了。”
“我早已料到!”他极为厌恶地看罢几人一眼,便是一声冷笑,下时被锦屏灵藤捆住的身体突然化作一片浓雾,瞬间挥散。
锦屏灵藤猝然落地。
灰白色的浓雾朝着洞口窜出,又向洞中其他洞径飘散窜去。
白衣仙人指剑而出,却都从雾中穿过,只得收剑。
裴焱看了惊奇道:“如此状态竟好似奈何不了他?”
难怪他能凭一己之力在这堕魔之地守此锦盒三千年。
“追吧!”裴焱道一句,几人朝着窜入其他洞径内的雾魔追去,很快到了困魔穴深处。
身旁两侧深褐色的洞岩好似一下子推远了,几人回过神来便发现前方灰白色的浓雾不知何时变成了紫红色,心神本能地一凛,未及深思,眼前景色蓦然一变。
无忧转头四顾,却发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
她正狐疑,便见前面走来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四周的景物也慢慢补齐,跪满了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孔。
这里是……妖宫。
一个黑甲长衣的高大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正从她面前走过。
“妖王殿下,九公主殿下。”所到之处,所有妖侍、妖从都低头跪下,向他们行礼。
小女孩自豪地仰头看身旁高大的男人:“父王!他们每次见到我都跪!”
妖王暗蓟一把将小女孩——也就是她抱了起来:“我的忧儿是除了厌儿之外唯二传承了本王血脉的妖,你是强大的蛟,他们不过是些弱小的蝼蚁之辈,跪你是应该的。”
小女孩大眼晶亮地被男人抱起,脸上满是骄傲:“因为我强大,他们弱小,所以他们应该跪我!”
妖王不容置疑地看着她:“对,因为你强大,他们弱小,所以他们应该跪你、臣服你、受你支配、匍匐在你脚下,这就是弱小的妖应该呆的地方。而强大的妖,理应被他们恐惧膜拜,享受支配他们的乐趣,将他们牢牢踩在脚底下。”
小女孩忽闪着大眼:“父王是说!强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妖王眼中炙亮,面带微笑,毫不犹豫地回她道:“我的忧儿非常聪明。对……强大,就可以为所欲为!”
画面一转。
她仍旧被父王抱在怀里,小手指着蜷缩在地上的七皇子。“父王,我要他的鱼鳞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