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3)
我总要给季宵这个面子。
再说了,看着季宵,我哪能气得起来。
其他人知道我和季宵的关系,总要对季秘书“另眼相待”。但我很清楚,季宵能走到我身边,的确完全是凭借他的能力。这种眼光,对他很不公平。
为此,我在有意识地让季宵主管一些项目。这样一来,他会离我远一些,但这才是真的对他好。我把握着尺度,不让他真的离开,却让他树立威信。到现在,旁人看季宵,有了真正钦佩的目光。
我对此很满意。哪怕只是回想,都想夸一句自己英明。
等批阅完一部分文件,我看时间。十点多,季宵醒了吗?还是还在睡?他这样子,身体有无出状况,是否要去做一个检查?
还是去吧。
我很快做出决定,打电话给徐医生。
徐医生是家中聘请的私人医生,当年我刚把季宵捡回来,就是他给小猫检查身体,确保季宵虽然营养不良,但还算健康。
听说我要和季宵体检,徐医生有些吃惊,说:“邵总,还没到三个月呢。”
一般来说,我们每三个月会体检一次。
徐医生转而问:“是不是有什么状况?”
他显得很紧张。也对,要是季宵和我真的有什么问题,徐医生这份饭碗大约要拿不牢。
我安抚地回答:“没什么,昨晚季宵遇到点情况。对了,心理医生也安排一下。”
我想着季宵那些话:七窍流血、身体扭曲……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张图景,又被我抹去。
徐医生还是有些迟疑,说:“好。”
我让他和四秘确认时间。要求只有一个,尽快,其他事情能推后就都推后。
等到中午休息时间,四秘打内线过来告诉我,体检的日子就定在明天。
我心想,哦,果然很快。
已经是这个点,季宵应该没道理不醒。
我打电话回家。铃音响了五声,季宵终于接起来,叫我的名字:“邵佐?”
我有点怀念他喊“老公”的时候那种含混的、沙哑的嗓音,不过季宵很有原则,只会在情迷意乱的时候,或者心情很好——再或者,“很糟”的时候这么叫我。
我和他说了体检、心理医生的事,季宵显得有点惊讶。
他安静一会儿,我听到那边“滋滋”的动静,有点紧张,警惕地问:“元元,你没有在做饭吧?”
季宵说:“没有。”
我说:“那是?”
季宵说:“点了外卖,刚送来。”
我放心了,开始和他闲聊。只是很平常的琐事,二秘给我打了什么午餐,早晨批了多少文件。没有季宵在,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说了一会儿,话里透出一点抱怨的意思,季宵笑起来,说:“好,我下午过去。”
我立刻说:“如果你还是身体不舒服的话,也不用一定来。”
季宵轻飘飘说:“可我想老公了啊。”
我:“……”
电话挂断的时候,我面无表情,想:迟早有一天,我会死在季宵身上。
家里公司距离不远,开车过来只有二十分钟路程。季宵上来的时候,午休时间还没结束。
他和我描述,说外面的二秘三秘四秘见了他,都像是看到救星,恨不得顶礼膜拜。
一边讲话,一边坐在我面前的办公桌上。
我很宽容地想:毕竟是小猫,喜欢在桌子上乱动,很正常。
然后,季宵踢掉鞋子,一只脚踩在我坐的软椅上。
我低头看,觉得季宵连脚趾都很漂亮,趾甲圆润整齐,像是淡粉色的贝壳。要说“美中不足”,就是这只漂亮的脚上有几个尚未褪去的咬痕。不用说,只能是我的“杰作”。
他不轻不重地踢我,闹闹腾腾的,口中问:“老公,你对他们做什么了?他们怎么那么怕你?”
我义正辞严:“季秘书,你不要这么空口污蔑我。”
季宵就笑。
他睡好了,显得精神很好,容光焕发,又开始贪吃,好像早上咬我的那一口完全不够。
离午休结束还有半个小时,我在喂猫和提前开始工作之间权衡,有些口不对心,说:“季秘书,这里是办公室啊。”
“对啊,”季宵再笑起来,像是偷腥的猫,“你男朋友不是在家里吗?好不容易有一天他不盯着你。”
我:“……”
我说不出来话。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我吃干抹净,很餍足,还要用手抓住我,让我去摸他小腹,说:“邵总,感觉到宝宝踢你了吗?”
说得仿佛他怀了我的孩子。
我心头微热,但顾及季宵话音里的“男友”,还是咳了声,“警告”他:“你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我男朋友。”
季宵眼珠转了转,过来咬我耳朵,说:“那邵总得要答应我几件事。”
我想一想,觉得他说得对。我对他提出要求,他总要收取报酬。
我欣然答应,问:“什么事?”
季宵趁机漫天要价。
我抱着他,严肃地想:怎么这么贪心呢。
但我会“勉为其难”地答应他的。
季宵毕竟不会乱来。他能在午休时候和我玩儿这场“老板出轨漂亮秘书”的小游戏,也是因为知道我下午事情不多,很快就能处理完。
进入工作状态之后,时间就过得很快。天色暗下来,我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字,之后抬头,见季宵看着窗外夕阳发呆。
我问他:“元元,你在想什么?”
季宵一点点转过视线看我。他抿着唇,眼神里有些淡淡的厌倦。这当然不是厌倦我,而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厌倦外面的夕阳,还是厌倦这个世界?
但无论如何,在看到我之后,他一下子笑起来。我觉得他大概又“饿”了,这显然依然和他昨天晚上的“噩梦”有关。所以我说:“再和我讲一讲你那个‘噩梦’吧?”
季宵顿时往后一点,一脸拒绝之色。
我说:“你总要对心理医生说。”
季宵沉默。
我说:“不如先给我说?”
季宵犹豫。我看出他挣扎,问他:“你在担心什么吗?”
第3章 记忆
话说到这一步,季宵无论如何都得告诉我点什么。
我从他面上看出权衡、斟酌——哦,他好像真的很苦恼,不知如何开口。
可最终还是坦然,讲:“你应该不会相信的。”
我鼓励地看着他,“先说给我听听,”考虑一下,“和你家里人有关吗?”
季宵摇头。
我朝他伸手,他自如地走过来,跨坐在我腿上。我怀中有美人,背后是整个海城的灯火。他难得不低头亲我,而是小声说:“我可能不是‘做梦’。”
说完这句话,他显得很忐忑。我看他,又觉得可爱,很想多亲一亲、揉一揉。但看他面容中的正色,我又意识到,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他大概要觉得我对他很不尊重、不是真的愿意听他讲话。
这么一来,以后再发生什么,恐怕都不会和我说。
所以我换一种态度。
握住季宵的手,给他力量,问:“不是做梦?什么意思?”
季宵深呼吸一下,我能从他眼睛里看到自己的面容轮廓、神情,是在随着气氛变化而逐渐严肃。
等深呼吸完,他却走神,担心起明天心理医生的事,杞人忧天地说:“哎,我会不会被开一个精神病、臆想症的诊断证明?”
我说:“元元,不要转移话题。”
因为这句话,他僵硬一下。
我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管是不是梦,昨晚的经历都给季宵留下很大阴影。哪怕这会儿要和我“开诚布公”,他也摆出态度,可还是会下意识地逃避。
不过我这么讲,季宵就被拉回来一点,“那我从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