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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差的一届魔教教主(37)

作者:七六二 时间:2018-03-03 12:10:30 标签:情有独钟 甜文 江湖恩怨 东方玄幻

  湖风吹拂,推着小船滑进荷叶丛。
  摇曳的粉荷碧叶间,隐约透出两人的身影。
  孙擎风闭着眼,金麟儿趴在他身上,捏了捏他的脸,然后将双唇贴近他的唇。
  两个身影一触即分。
  只余清香满船。
  孙擎风再睁眼时,只见一片荷瓣落在自己唇上,觉得它没有金麟儿的嘴唇柔软。
  金麟儿安分躺平,双手垫在脑后,翘着二郎腿,脚尖一晃一晃,心神荡漾。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呵呵笑着:“大哥呀,下次你若再想亲我,直接亲上来就是了,不要故意吓我。我可喜欢你亲我了。”
  孙擎风眯着双眼,懒洋洋地哼了一声。
  金麟儿:“不过你是大人,有大人的威仪。若你想亲我,就冲我眨眨眼,我看见了,就会冲上前来亲你。我喜欢亲你,我喜欢你。”
  孙擎风虽未回答,但并不否认,嗤笑道:“就这点胆子,还想饮人血。”
  金麟儿:“我怕你生气。”
  “我就这样小肚鸡肠?”话虽如此,但孙擎风猛然坐起,再度提起金麟儿的衣领,将他拎起来,轻轻地放进水里,“手抓着船舷用腿捣水,浮起来。”
  金麟儿欲哭无泪:“我为什么非要学泅水?”
  孙擎风:“你驾船打渔,已有十日。这十日间,你可曾想过,自己根本就是个旱鸭子?”
  金麟儿:“我……”
  孙擎风:“当然,你可以不学泅水,但驾船时须同我一道,否则,就要先过我这关。”
  金麟儿终于明白过来,昨日自己在岸边落水,把孙擎风吓着了,他这是在亡羊补牢。
  一通则百通。
  金麟儿继而明白过来,先前孙擎风说“你尽管病,反正我照顾你”并不是嘲讽,而是因为自己太过小心翼翼,把内心担忧表露无遗,非但没有让孙擎风安心,反倒令他觉得自责。
  孙擎风自责,他没能给金麟儿安全感。他不要金麟儿讨好自己,因为他喜欢金麟儿,从不是因为这小魔头有多好。
  但是,孙擎风不会说动听的情话,绞尽脑汁只想出一句蹩脚的“你尽管病,反正我照顾你”。
  他希欢金麟儿依赖他,希望金麟儿没有烦恼。
  金麟儿想通此节,决定还是不要过分紧张,别太懂事,傻一些,依赖孙擎风。
  他边学泅水,边看孙擎风,只学着他的神态语气说话,一会儿说:“有我在,你不用练武。”一会儿又说:“麟儿,大哥护你一世”
  如此阴阳怪气嚷嚷一阵,最后盯着孙擎风的双眼,明知故问:“这些话都是谁说的?唉,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就不认了哦?”
  孙擎风气急败坏:“老子忘了!”
  金麟儿:“大哥,你耳朵根子好红。”
  孙擎风说的是“忘了”,不是“没说过”。
  两个人终于都恢复成平常模样,金麟儿心满意足,见好就收,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地练习捣水。
  孙擎风看了一会儿,耳朵上可疑的红晕不减反增,索性跳下水,掌着金麟儿的腰杆,亲自教他动作。
  金麟儿正青春年少,长得快、消耗快,身材单薄瘦削,因得了金印传承,练功不须像常人那样刻苦,腰肢绵软,在水里晃荡,像面条似的。
  孙擎风手上不敢用力,又不敢太过放松,进退两难,额头上竟冒出了一层薄汗。
  他在心中庆幸,幸而金麟儿自顾不暇,否则,自己这模样若被他看了去,定会叹一声真乃千古奇观,堂堂天策大将军,岂不威风尽失?
  金麟儿先前已经能在水面浮起。
  但孙擎风一下水,他的泅水功夫反而倒退,时不时发出惊恐的喊叫,紧紧抱住孙擎风,贴在他健硕的胸膛上蹭来蹭去。
  孙擎风纵然再迟钝,也不会没觉察。
  但金麟儿很坦然。从前孙擎风教他武功,他心中悸动却不敢冒犯。可眼下,孙擎风一颗心、整个人、完完全全已经是他的,他自然是想怎么抱就怎么抱,想亲就亲不再害臊。
  他把诸如“矜持”“礼数”类的事物,全都抛诸脑后,所思所想,唯有同孙擎风更加接近一些。
  孙擎风知道金麟儿的心思,更明白自己的心思,实在担心最后没法收场,不由同他拉开距离。
  他让金麟儿抓着船舷,自己迅速游到一丈以外,再喊金麟儿朝他游过去。
  这招用来对付金麟儿,实在精妙。
  金麟儿为了接近孙擎风,也不怕呛水、也不怕抽筋,不顾形象地用着狗刨的姿势,一次就游到了孙擎风跟前。
  他张开双臂,搂住孙擎风的脖颈,侧头用一边脸颊对着他,见孙擎风没有动作,便用脸蹭了蹭他的脸,轻轻叫一声:“大哥。”
  孙擎风别过脸去,嘴唇从金麟儿脸颊上擦过,直觉一阵心悸——但他千真万确是没有心的。
  他伸手摸了摸金麟儿的脸,忽然用两指夹着他脸颊上的软肉:“继续!”
  至傍晚时分,金麟儿已能轻松游动两丈远了。


第38章 夜袭
  又是半月过去。
  夏末傍晚, 天地间金红一片。
  孙擎风撑篙, 将船泊在湖心岛边。
  岛并不大,四面俱是一眼望不尽的湖水。
  上下天光一色, 候鸟分不清天与水, 常在水面滑翔, 结成一队,倏忽而过。
  孙擎风让金麟儿打两只大雁, 不许用箭, 单用掌法真气。
  金麟儿尝试数次,均未成功。于是, 孙擎风手把手地教了他一招“飞星燎原”。
  像已经过去的千百个日子里一样, 孙擎风站在金麟儿的身后, 彼此的距离不远不近,虚虚托着他的手腕,力道不重不轻,指引他循着合宜的路径动作。
  紫红色的天幕上, 两人的身影相互交叠, 成了一道暗色剪影。
  金色的真气从金麟儿指尖射出。
  一只低空飞翔的大雁被气劲击中, 骤然坠落。
  “我这次一学就会了,大哥教的真好!”金麟儿回眸望向孙擎风,眸光明亮、炽热,就像一湖赤红温热的湖水,“你以后,都这样教我吧, 一直教我。”
  孙擎风把金麟儿的手托举至面前,在他掌心里落下一个吻,冲他眨了一下眼睛。
  明明没听到任何话语,金麟儿却瞬间面颊驼红,低下头去。
  孙擎风哼笑一声,转头勾起嘴角,砍斫木枝。
  刀刃磨过木枝,带着嫩树皮飞起后落下。
  沙沙响声挠得人耳朵痒。
  金麟儿坐在孙擎风身旁,割开大雁的脖颈,吮吸它的热血。不知从何时开始,他饮血时不再避开孙擎风,割喉动作干净利落,饮血时面上平静无波,似乎是在告诉孙擎风,自己已经长大,相比从前更有担当。
  孙擎风削好两根木枝,把大雁从金麟儿手里提起来,顺便用拇指把他唇上的血污擦去。他的指腹上带着一层薄茧,反倒将金麟儿的嘴唇揉得更红。
  他恶人先告状,没好气道:“娇气。”
  待到大雁烤好,两人吃饱,金麟儿看孙擎风心情不错——至少面上没有气闷神色,便试探性地说:“大哥,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虽不全对,但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孙擎风:“有话直说。”
  金麟儿搓搓手,道:“要么,我们回杏花沟,去取些钱财,尝试向人买血?”
  孙擎风皱眉:“你是嫌追捕我们的人还不够多?”
  “单凭我们两个,总不可能重建金光教。”金麟儿见孙擎风抬头看想自己,便立马改口,“就算能再建起来,我们还是会暴露身份。对手太多,天罗地网避无可避,总得想个办法。花钱买血未尝不可,毕竟天大地大,什么奇人异事没有呢?银货两讫,省得麻烦。”
  孙擎风果断否定,摇头道:“你不用担心我。我醒来已有两月,可曾有过异常?”
  金麟儿摇头:“没有,我看你状态不错,但你不觉得这事很奇怪?”
  孙擎风:“朱焕死后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俱都离奇。”
  金麟儿:“不,我是说,自从进入云梦大泽以后,我总觉得练功事半功倍。”
  孙擎风亦有同感,道:“想来,这云梦泽年代久远,常年为水雾笼罩,好似同外界隔着一层,或许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所谓灵气,比更加外界充盈?”
  金麟儿:“且不说,我们总要离开云梦泽,就算我们可以一直住在这里,等我修为境界提升后,总喝禽畜血,毕竟不是办法。”
  道理,孙擎风自然明白。但无论如何,他不想让金麟儿再作牺牲,只道:“我说了,谨慎防备小人暗算,但别胡思乱想。修行如登山,高处风景自然比山下要好,你修行顺畅,大抵是已突破关隘,进入第四重境界的缘故。”
  金麟儿:“可是……”
  孙擎风把手覆在金麟儿头顶,注视着他:“没什么可是,九重阵里的意外,往后不会再有。”
  金麟儿不依不饶:“大哥,从前我害怕被邪功反噬,故而推三阻四,迟迟不肯修炼。如今我心中有一盏长明灯,已然不惧黑暗。”
  孙擎风:“无须为我勉强自己,我是护法,你是教主,纵你再不称职,你还是我的教主。”
  金麟儿被“我的教主”这四字戳中心窝,嘴角扬起,心绪难以平静,笑说:“我想改饮人血,不仅是为了让你好过,更因为压制鬼煞不容有失。我信你能学成驭鬼术,你也信我一下,我真的不觉得苦,我是个男子汉了。”
  “今生不苦,来世何如?”
  孙擎风说罢沉默,片刻后抓了把土,浇灭将要烧尽的篝火。他牵着金麟儿,回到乌篷船上,:“你没学过佛,不明白因果轮回。往后但凡饮血,都必须念一段往生咒。”
  乌篷船装着满船月色,缓缓振波滑动。
  金麟儿哪里会不明白?
  他知道,孙擎风其实从来都不觉得修炼《金相神功》是对的,他同样抗拒饮血修炼,同样害怕报应,但他们不能选择,只能如此。孙擎风只是想要独自承担杀孽,让他多积福德,来世做个寻常人。
  金麟儿轻叹,道:“我知道,从前的五任执印人,都是威武刚强的好汉,大哥愿与他们同甘苦。唯独我娇气,骨头不够硬,你不忍心把重担往我身上压。你看不起我,但我确实是不够格与你比肩。”
  孙擎风脱口而出:“非是嫌你。”
  金麟儿:“你是爱我。”
  孙擎风把脸别了过去:“由爱故生忧。”
  他滑动船桨,泠泠水声打断了交谈。
  金麟儿扪心自问:“我这辈子过的苦么?”
  父母双亡,颠沛流离,身负金印不为世人所容,答案自然是苦。
  可他又问:“我这辈子过的后悔么?”
  答案只有两字——不曾。
  金麟儿想要改饮人血,但他有自己的底线,绝不能杀伤无辜,因此陷入两难境地。
  孙擎风打定心思不让他饮人血,他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最终只能找到看起来并不靠谱的傅青芷,把烦恼说与她听。
  傅青芷罕见的严肃神情,问:“你在乎声名?”
  金麟儿摇头:“声名身外物,任由他人评说。但我是人,不是野兽,不可失了人性。”
  “明白了,你等等。”傅青芷起身跑到穆天枢房门外,悄悄潜入,拿来一封书信。
  傅青芷把信递给金麟儿,道:“近来,大雁湾出了一伙水匪,杀人越货、欺压良善。这些匪贼,个个都是欠了血债的大恶人,即便是依照你们的《大雍律》,亦当斩首。”
  金麟儿闻言会意:“你要我喝恶人的血?”
  傅青芷点头:“村民给穆天枢送来书信,细数匪贼罪状,他早就打算惩治这帮人,因救你大哥而耽误了。你若杀了这伙人,老百姓们只会叫好。”
  金麟儿:“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老百姓们总会知道,我除暴安良,非为仁义,只为饮血。恶人毕竟还算是个人,但残杀同类、饮血度日的人,在常人眼中,只是个丧失了人性的怪物。”
  傅青芷:“你不是不在意名声?”
  金麟儿:“我不是阎王爷,更不是朝廷命官,无权决定他人生死。”
  傅青芷:“那就不杀,只把他们打晕放血。”
  金麟儿:“如此,倒可以试试。”
  傅青芷拍把信抽回,拍金麟儿的肩膀,笑说:“行吧,我与你同去。你给自己起个响亮的名号,譬如甚么嗜血罗刹、九天蚂蟥。招法亦须改动,让人以为你用的是独门邪功,就叫《吸血大法》?”
  金麟儿失笑摇头:“你不必以身涉险。”
  傅青芷:“三日后的三更,我在码头等你。”
  金麟儿:“傅姐姐,若不是你,我只怕很难请动谷主倾力相救,多谢。”
  傅青芷神色怅然:“傅筱做了错事,姐姐得替他还债。把血的问题解决了,你们跟我一道出谷寻他。炼印,从开始就是个错,我会亲手了结此事。”
  金麟儿似乎还有话说,但傅青芷已经懒得废话。
  傅青芷说着话走远了:“老子没闲心跟你探讨仁义道德。我分得清是非,少来问东问西。”
  转眼三日过去,约定的日子已至。
  是夜,金麟儿不敢睡着,终于等到半夜,蹑手蹑脚地爬下床。
  他怕孙擎风察觉,心虚地说了句:“我去尿尿。”
  孙擎风不知是梦是醒,只轻轻哼了一声。
  金麟儿走到衣柜旁,打开柜门,摸了摸孙擎风叠得平整的衣裳,慢慢走出门。
  他把门扉阖上,瞬间打起精神,撒足狂奔至码头,寻到傅青芷,穿上她准备好的夜行衣、戴上一张明晃晃的青铜鬼面。
  两人跳上乌篷船上,揭开缆绳,向大雁湾进发。
  待到金麟儿走出小院,孙擎风瞬间睁开双眼。
  他一个挺身从床上爬起,随意披了件外袍,提剑往外走。
  孙擎风走到小院门前,远远望见平直如一线的码头边上,亮着两点萤火般的微光,便又停下脚步,抱剑倚门,听着夜风扬水拍岸的声响。
  两点火光上下浮动,是金麟儿同傅青芷驾船离去,正随波浮动。
  孙擎风做起了这五年里,他最擅长的一件事——沉默地跟在金麟儿身后,看他跌跌撞撞地走,时刻准备着出手相助,又克制着不去帮他。
  但这一回,孙擎风另有打算。
  他自知久居白海雪原,雪的冰冷寒凉已浸入骨髓,很难迸发出炽热如火的情意。可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他不想再纵容自己的坏脾气,让金麟儿久等。
  孙擎风架起小船,追着前方的两点火光驶入风浪。
  金麟儿的乌篷船驶出十里,已经接近大雁湾水域。
  傅青芷吹灭火把,双目变成暗红,半化成狐形,以便夜间视物。
  金麟儿什么东西都看不清,只听得见越来越汹涌的波涛声,抱着傅青芷的大腿,再顾不上什么男女大妨:“到了没有?没想到夜里风那么大,要是船翻了怎么办?你会不会泅水?早该叫我大哥一起来,可他又不让我……”
  “闭嘴!”傅青芷没好气地踢开金麟儿,“堂堂魔教教主,还没断奶吗?滚滚滚,别随随便便碰我,老子可是个黄花闺女,你莫要污我清白。”
  金麟儿:“你明明说自己不是女人。”
  傅青芷:“这话你知我知,不许出去乱说。”
  金麟儿:“你怕云卿大哥知道?”
  傅青芷:“他若知道,老娘就杀了你,懂?”
  金麟儿捣头如蒜。
  过不久,船已近岸。
  傅青芷把船泊在一处水湾边上,手握皮鞭,扯着金麟儿的后衣领,把他拖到水匪的寨子外。
  两个人脑袋上顶着几片树叶,蹲在草丛里,只露出一对眼睛。
  傅青芷:“开弓没有回头箭,不许临阵退缩。”
  金麟儿极紧张,两手空空,攥着傅青芷手里的皮鞭搓来搓去,意识到这皮鞭的形状,顿觉尴尬,整张脸涨得通红,松开手:“我们该怎么做?”
  傅青芷把皮鞭往怀里已塞,大喊起来:“你成天想些什么!”
  匪寨外,一个打着瞌睡的守卫听到傅青芷喊声,瞬间惊醒,冲将上来:“什么人鬼鬼祟祟?”
  “当心!”金麟儿跨步上前,把傅青芷挡在身后,两手左右挥动,只用了不到一成功力,使出前几日才学会的“飞行燎原”。
  一道金芒般的真气如箭射出,直直刺入那守卫右侧肩甲。守卫吃痛惊叫,被在浑身游走的金光真气震晕过去。
  傅青芷从腰带上解下一只嵌着宝石的皮革水袋,递给金麟儿:“快放血,先用我这乾坤袋盛放,可保三月不腐不坏,三月过后再想办法。”
  金麟儿颤抖地握着匕首,把刀刃贴在那守卫身上移来移去地比划,欲哭无泪:“我、我、我该从哪儿下手,才能不伤其性命?”
  傅青芷又扔给金麟儿一盒药膏,道:“割他手腕,刀要利落,将这膏药抹在伤处,流血顷刻即止。”
  金麟儿依言而行,果真如傅青芷所言,不过片刻便接了满满一袋鲜血,用食指挑了一团膏药涂在那守卫手腕伤疤上。
  他只觉傅青芷什么都懂,顿时生出钦佩:“多谢傅姐姐,想得如此周到。”
  傅青芷虽在面对陈云卿时自卑,但平日里都骄傲得很,当即扬起脸,笑道:“那是自然!姐姐我这几百年的饭,可不是白吃的。”
  金麟儿认真地给乾坤袋封口,手指上沾了血,偷偷地嘬了一口,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这东西就算喝上几百年,恐怕我都习惯不了。”
  傅青芷露出释然神色:“你也不容易,待我找到傅筱,定让他给你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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