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卑微替身(37)
“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凌少主冷哼着,盯着桃灼一双红肿的杏眸。
见桃灼恍若未闻,凌少主坐在床边,手指尖轻捻着桃灼的耳垂。
“别伤心了,是顾煙那小子有眼无珠,咱们小桃灼可不是他能攀的起的,盛京多少人惦着念着呢。”
记忆虽遥远却又恍如昨日事,恨意似乎比疼痛更加难忍,凌少主咬的舌尖渗出血,沾染着双唇恨恨的念着那个名字,楚天璃。
云烟小筑恍如一片仙境,百里竹林将那栋楼阁团团包围着,饶是冬季,潺潺温泉却令周遭有花儿盛开,几只雀鸟飞过,留下翠翠的鸣叫声。
马车停稳,凌少主却已经被情蛊折磨的无法起身。
“夙夜,夙夜。”他勉强发出声音,不确定对方是否会听得见。
忽而轿门被打开,一股子凉意瞬间袭来。只是那凉意很短暂,身上很快就被覆盖上一件狐皮大鳖。
身体腾空,凌少主感觉到从夙夜身上传来的气息,稍稍有些心安。
如飞叶璇空,夙夜脚不沾地的抱着凌少主直接飞上阁楼的二层,从窗子进了凌少主的房间。
将怀中人放在床榻上,夙夜转身想去关上窗子,却被床上人颤颤的勾住了衣摆。
凌少主双眸紧闭,似颤声的哀求着,“夙夜,给我,给我。”
额前半长的碎发正好遮住了夙夜狭长的双眼,令人看不清里面藏着什么样的想法。
没有过多犹豫,夙夜弯身解开凌少主的衣衫。
雪白的肌肤因不堪情蛊的折磨而染上一片嫩红色,衣衫的脱落引起全身细小的颤栗。
轻柔的吻一点点落下,小心翼翼的仿佛眼前人是个易碎的瓷娃娃,又似神圣不可侵犯。
凌少主微微睁开眼,无神的盯着红木雕刻的房梁,纵使睫毛浓密,却遮不住眼中无尽的怨恨。
并无过多的爱抚,当身体被撑开的刹那,凌少主掩唇发出痛苦又欢愉的闷哼。
冬日的风从敞开的窗子猛烈的灌入,夙夜扯过一旁的狐皮大鳖再次覆盖住凌少主半裸的身子。
随着一声低低的喘息,夙夜释放在凌少主体内。
情欲过后的脸颊透着潮红,使得凌少主愈发妖艳动人。眼角挂着的几滴泪水显楚楚之态,令人心生疼惜。
夙夜低头轻吻着他脸颊上的泪珠,不知不觉间双唇滑到凌少主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想吻上去,忽而一巴掌狠狠的落在脸上。
夙夜被打的一愣,急忙松开凌少主,跪身说着,“少主恕罪。”
“滚。”凌少主颤着指尖,眸色阴沉如人间炼狱。
很快那身影就消失在凌少主的视线内,窗子被关严后,屋子里渐渐恢复了暖意。
凌少主无力的躺在床榻上,抬起光洁的手臂挡住了双眸,也遮住了所有的哀痛。
夙夜只是他身边的一个影卫,却在三年前他犯情蛊之时强行将他占有。那会儿恨不能将夙夜碎尸万段,偏他发觉行了那档子事竟然令体内的情蛊安分了,不再受那疼痛的折磨。
自那以后,夙夜成了他缓解幻情蛊的药引子,心里恨着身体却又离不开。
嫣红的唇瓣轻启,无声的念着,阿璃。
逝者已矣,爱恨皆成殮。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飘落,将天地间笼罩在皑皑白色中。
平南王寿诞,府上格外的热闹。这老王爷是先皇的亲弟弟,当今圣上见了也得叫一声皇叔。
宫中送来了贺礼,三皇子萧慕携五皇子萧恒亲自登门祝寿。朝中官员更是数不胜数,虽是落雪缤纷,却依旧宾客满棚。
梅园的花还未有绽放之意,娇嫩的骨朵在雪中亭亭玉立。
远远的两个身影走来,萧恒孩子似的弯身捧起白雪,跑到萧慕身前对着他“呼”的一吹,不料一阵寒风很赶巧的过来,将雪花尽数吹回到萧恒的脸上,瞬间眉毛与睫毛沾染了一层雪白。
“三哥哥,我成老爷爷了。”萧恒开心的笑着。
萧慕拿出袖中手帕,轻轻替他擦拭着,“过了这个年就十六岁了,怎么还是贪玩。”
两人也不过相差一岁,但萧恒是当今皇贵妃之子,从小被人宠的跟个小孩子一般纯真。而萧慕则是在宫中如履薄冰,看起来比萧恒沉稳了许多。
“为什么不玩?母妃说以后若是和父皇一样,就没有时间玩了,我当然要趁现在玩个痛快。”
萧慕眸色微低,未言语。
“三哥哥。”萧恒冰凉的小手牵起萧慕的手,“你会一直对我好么?”
“怎么突然问这种傻话?”萧慕宠溺的微笑着。
“会不会嘛。”萧恒摇着他的手臂撒娇。
“会。”萧慕反手将萧恒冰凉的小手握在手心里,“三哥哥会一直对你好。”
萧恒憨憨的傻笑着,这时瞧见萧慕身后走来两个人影。
“三哥哥,顾将军和徐公子过来了。”
第55章
洁白的雪花沾染着顾煙的墨色华服,更添冷冷淡漠。倒是身旁的徐天磊呱噪,一路走来嘴就没停过。
“你说我表哥做的事,那是人干的事么?到现在那枚玉佩还在凤鸣轩压着呢,害得我见到我父亲都得躲着走,生怕他气不顺的再行一次家法。”
说着,转头问顾煙,“你可去看了?是曾在你身边的那个桃灼吧。”
顾煙未理会徐天磊的问话,依旧面无表情的走着。
正巧碰到萧慕与萧恒,四人相互见礼。
彼此寒暄了几句,恰好有家奴过来通传说是正厅那边开了宴席,便一同过去了。
这等场合自是免不了笙歌艳舞,挺着大肚子的平南郡主就坐在顾煙身边,目光总是偷偷探寻着顾煙,担心他和旁人一样垂涎漂亮的舞娘。
不过这担心显然是多余的,顾煙只是自顾着喝酒,偶尔与一旁的萧慕说上几句,目光就没往舞娘身上落过。
当舞娘退去,丝竹管乐声也暂停,难得一阵清静,唯有宾客间觥筹交错。
忽而扬起古琴声,仿似来自遥远的空灵,有落落孤寂之音,有清清幽怨之意。
琴音婉转缓缓而行,只闻琴声却不见抚琴之人,这等神秘感反倒引发众人好奇。
有宾客细细聆听了一阵,低声议论着,“好似凤鸣轩新出的那首曲子,凤鸣。”
终是一曲完毕,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一抹红色身影抱着怀中古琴款款而入。
嫣红的缎面斗篷上点缀着一朵朵盛开的桃花,是以红线作绣若不细看还有些不明显,但在阳光的映射下,绣在花瓣上的金丝就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瑰丽夺目。
斗篷的边缘是雪白的狐毛,纯色不掺半点杂质。红白相映,更显娇俏。只红色连帽遮挡着脸庞,令人看不清究竟何人。
在正厅中央停住脚步,抬手掀去斗篷上的连帽,青丝随之拂动,露出精致的容颜。额间朱红桃花印,几分妖烧。
“凤鸣轩桃灼,恭祝王爷大寿。”脆脆之音,犹如天籁。
顾煙手一抖,溅出几滴杯中酒,而身边的平南郡主更是将手指关节都攥的咯吱作响。
这事也新鲜,那不堪入耳的烟花巷中人竟也登堂拜寿,不知晓得还以为老王爷有什么不良癖好。
显然平南王也有诧异,“老夫好像并未邀请你们凤鸣轩前来。”
“是。”桃灼微笑着拂礼,“是我们凌主子特意吩咐着要为王爷祝贺,还命我带来一份薄礼。”
说着转头对门外之人说道,“抬进来。”
由四人抬着的碧色玉石呈现在众人面前,隐隐像个“寿”字。
“这块玉石乃是天工巧夺,并非人为打造,我家凌主子说此物罕见,旁人是不配拥有的,特让我带来送给王爷。”
若说这奇石当真是好物件,色泽通透少有杂质。唯一样,那个“寿”字的造型有残缺,若不细看好像独独少了那一点。寿字少一点,这寓意可就不太好了。
众人都看出端倪,却无人敢开口说出。
平南王端详着玉石,片刻后再次问道,“你适才说,是谁送来的?”
“凤鸣轩,凌少主。”
来之前桃灼还心有忐忑,凌少主再三与他说,你只需提我名号,那平南王定给三分薄面。
如今看来凌主子倒是没谁骗,平南王果真点头收下,且又说道,“来者即是客,也请公子入座吧。”
桃灼额首,将怀中古琴交与身后之人,低声吩咐着,你们先回吧。
“父亲。”平南郡主按耐不住怒意,蹭的站起身,“这等供人遣乐的卑贱之人怎可让他入座。”
是,桃灼是男妓,且是盛京里小有名气的男妓,在座之人有一半知晓。
桃灼回过身,目光由着郡主艳丽的脸庞一直滑落到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嘴角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郡主身怀六甲不易嗔怒,若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只见郡主瞬间变了脸色,毫无血色的苍白。
“贱人,你敢咒我?来人呐,把这贱人拖出去打。”声色俱厉,见桃灼就如眼中钉肉中刺。
“阿娇。”平南王几分不悦的敛眉,“不得无理,我说了来者皆是客,与身份无关。”
平南郡主气的一跺脚,一旁顾煙轻拽她衣袖,说着,“别气伤了身子。”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护着,令桃灼心底的那点得意瞬间转为酸涩,衣袖下的手指攥起,在手心里留下几个指甲形状的小月牙。
捡了一处角落坐下,因身份属实卑微,与周遭的人都说不上话。且垂目自顾饮酒,脑子里还停留在适才顾煙护着郡主的那一幕。
终究她是他的妻,自己却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
期间,倒也有两人上前与桃灼敬酒说话。
“我还等着吃你做的馒头呢,看来是没什么机会了。”三皇子萧慕竟还透出了一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