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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骚在撩我(3)

作者:百叶草 时间:2018-12-16 19:47:08 标签:情有独钟 爽文 甜文 打脸


……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柴子皓从信悟侯府大门内拿着一个白白的小瓷瓶,沉着脸走了出来。柴嫣然拉着畏畏缩缩的柴子然走了过去,笑着接过阿哥手里的小瓷瓶,倒出里面的药酒给柴子然脸上涂了去:“你看阿哥对你多好,你可不能再惹他生气了。”

柴子然偷偷看了眼黑着脸的柴子皓,半蹲着身体,缩在比他矮上许多的柴嫣然背后,颤巍巍地道了句:“多谢阿哥。”

柴子皓一见他这个畏畏缩缩的委屈模样心里就提着一口气,恨不得一个手刀把他劈晕了,往黑屋子里拖,把他关个十年八年,看他还敢不敢四处胡来。可身为信悟侯府的顶梁柱,柴子皓的理智还是克制了冲动,仍是黑着脸问:“你待有何打算?”

柴子然今日是从头黑到脚,无辜招来了一顿毒打,心里有气也不敢发,森森磨牙道:“我要去揭穿那个卑鄙小人,撕了他的嘴巴。”

柴嫣然赞同道:“虽我朝民风开放,可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男男相恋,你还未把雨泽公子哄骗到手,此事声张对你不利,的确该教训教训那卑鄙小人。”她蹲地,自动撩起柴子然的裤腿,见白皙的大腿纵横交错的新伤和旧伤已是见怪不怪,熟练地给他擦药,语气徒然多了一种埋怨:“那容凌定是你的头号情敌,他自知相貌比不过你,便用此计让你名声有损,你不可轻敌啊!”

柴子皓黑着脸道:“他本就没好名声。”

柴嫣然激动地从地上站起:“阿然虽没有好名声,可模样俊俏,那容凌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她激动地把小白瓷瓶交给柴子然,握住他一双骨折分明的大手:“阿然,三年前容凌科举舞弊被捉正是被雨泽公子所救,他定是早已拜倒在雨泽公子的白袍下,你要防备妥当了。”

柴子皓捂着脸,一个头两个大,本来事情已经够复杂,谁知阿妹还掺和起来。把柴子然拉到一旁,瞪他:“墨九君待雨泽很不一般,我看你还是去回乡下躲躲吧!”

柴子然震惊道:“活面阎王?”

柴嫣然一拍自己脑袋,恼怒自己忘性大,巴巴地看着柴子然,提醒道:“这个可是你的头号麻烦。”

烟雨食栈膳堂大门外两个火红火红的灯笼在清风中摇曳,柴子然的头顶是一片晴空万里,脚下是稀稀疏疏刚冒出头的几棵小野草。他心情恼怒,脸颊通红还泛着青肿,一身红长衫如夏日的长河,微沉的步伐只往刚冒头的小草身上踩。

当一袭熟悉的红长衫出现在膳堂众食客眼前,一时间痛骂柴子然热火朝天的食客们纷纷闭嘴不语。

柴子然再混账,他也是已故开国将军之子,更是当今天子结义兄弟的亲子,容不得他们随便骂了去。

柴子然目光炯炯地盯着端坐在膳堂正中央饮茶吃花生米的容凌,他恰好抬起头灌了自己一杯滚烫的茶,目露挑衅。柴子然心里的火气如翻滚的江流,一发不可收拾,大步流星地朝他走来,一把夺了他筷子下的花生米,把小瓷碟里的东西全部倒在自己的嘴巴,凸起两只大眼珠子,恨不得勾了他的魂魄。

容凌笑道:“子然公子调戏不成反恐吓吗?”调戏的是楼雨泽,恐吓的是他容凌。

柴子然心里憋着火气,万万没想到世间居然有人比他还无耻,怒道:“老子不就说了你考科举舞弊的事儿吗?不就说了两句你张得瘆人吗?我说得是事实啊!你犯得着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了黑的吗?”

那容凌本是个无耻之徒,应该要呛他几口,再胡说八道一通,这会儿倒是严肃站起身,朝柴子然身旁的位置躬身,一脸的圣洁地道:“九君公子好。”

接着,膳堂众食客皆起身弯腰拱手:“九君公子好。”

柴子然未扭头便感受到身旁凉飕飕的气流压在心间,不得不硬着头皮,朝身旁低头作揖道:“九君公子好。”才一日不见这厮,他冷漠异常的脸又冷漠了几分。许是今日穿得与昨日不同,今日他头戴银狼墨冠,身袭墨色黑袍,胸前一只栩栩如生威风凛凛的大银狼头乃是用银丝绣绘而成,龇牙咧嘴,好不吓人。

墨九君眼皮子也没抬一下,众食客摆着的手未放下也不管了,他只问柴子然:“你喊雨泽‘美人儿’了?”

柴子然头皮一麻,心尖儿一抖,眼梢一瞥仍在严肃的容凌,心道:“好啊!原来你小子是在这里等着我。”卿华门每日进城的走夫小贩数不胜数,他若是一撒谎,容凌即可随便捉几个证人来,唯有百口莫辩地道:“喊了。”

墨九君金贵的眼皮子抬了抬,黑沉沉的面孔转向他,冷漠沉寂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再问:“你可是搂了雨泽的肩膀?”

此句虽为问句,可用墨九君的嘴巴一问,便成了陈述句。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路过的小天使,吱吱吧!





      第4章 调戏四
柴子然脸颊红红肿肿还疼着,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几圈,可无法编造个谎言来,只好道:“搂了。”话音刚落,便颤巍巍地抬头注视了墨九君一瞬。

墨九君身形硬朗,虎背熊腰,面目俊朗,本是该朝气蓬勃的年纪,偏偏沉稳古板。那张俊脸上的五官仿佛是用刀子刻上去的,五官俊挺,却永远一个样,永远面目表情。若是在黑夜遇见了,除了一双嘴巴会动,真是吓死人了。

柴子然浑身一个冷战,倒不是被他吓的,而是墨九君身上自带的冷气场与旁人不同,被冷的。

墨九君问:“你为何要调戏雨泽?”

“我并非调戏他了。”柴子然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这活面阎王还问他几句,不像他阿哥那般动不动就打骂他,可他还是比较喜欢阿哥,许是墨九君面无表情的样子多看了几回,了无生趣。

墨九君冷哼:“非调戏?那你为何如此轻佻?”

柴子然再一次百口莫辩,他这人就是这般,见不到旁人顶着一个假笑还不自知,欲小心提醒罢了。可他真言一出,恐怕便会砸了墨九君的殴打。思及此处,他不禁抬头看向墨九君沉闷的五官,实在是没想通,那楼雨泽怎么就入了墨九君的眼。

让墨九君如此为他出头。

墨九君见他迟迟不答,眉梢一挑,左右侍卫拔剑,双双架到柴子然脖颈,若是柴子然轻轻动一下,小则有血光之灾,大则脑袋搬家。柴子然轻瞥了眼模样更加严肃的容凌,见他弯曲的腰更弯了,一眼便看出这小子笑得把腰弄弯了,微叹了一口气,故作熟捻道:“阿君,你我好歹是好友一场,这是作甚?”

墨九君冷漠道:“从未见过。”

柴子然脸色黑了黑,万万没想到墨九君爱楼雨泽竟爱到如此丧心病狂。他父母尚在时,一家人与大长公主相交甚好,大长公主也是个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女汉子,巾帼不让须眉,敢爱敢恨。在柴子然父母去世后,仍好好照顾他,只是他这些年越发混账,便不好意思去叨扰大长公主,两府之间的人便疏远了些。

可他与墨九君是童年玩伴,这点一点儿都不假。墨九君竟为了楼雨泽否认这个事实,着实丧心病狂。

“啊!阿然!”柴嫣然刚步入膳堂,就瞧见两柄闪着亮光的割肉利器架在柴子然身上,三魂不见了七魄,急急忙忙地冲过去,用水袖擦泪,那双泪汪汪的眼睛仿佛被水浸透过一般,清澈纯洁。

墨九君终究还是念一点儿旧情,抬手让两个侍卫把柴子然放了。他一脱离刀光剑影,立马扑倒柴嫣然怀里,哭得鼻涕水跟泪水一块儿流:“阿姐,他他他欺负我。”伸在半空的手指本欲指墨九君,指锋一拐,指着容凌。

柴嫣然把容凌和墨九君都当成阻碍弟弟终生幸福的浑人,气得走上去跟他理论:“容凌公子,我敬重你是个读书人,可你也不能因为我阿弟不爱读书便轻视他。”颤颠颠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大字:“你这种人着实可恨!”

容凌的手还未得到墨九君的允许,端端整整地摆在身前,听闻柴嫣然的话,那张獐眉鼠目的脸一白,口张了张,许是墨九君在这里,不好随便编排她,不然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混话。

柴子然把柴嫣然掩护在身后,他一个大男人得了容凌的胡乱诽谤,对他那为数不多的丑闻,不过是多了一条‘爱慕仙人,得不到欲玷污’的罪名,可柴嫣然二八年华,又因是庶女,本就极难找一个身家清白品性良好的少年郎君,若是名声有误,这辈子的终身大事恐怕就得毁了。

柴子然警告他:“你这人爱胡说八道就胡说八道,有事儿冲我来,敢找我阿姐,我我我活剐了你。”双目圆睁,本该是凶狠的眸光被柴子然那张脸颊红肿的滑稽脸,偏偏弄出个可笑的表情。

墨九君噗嗤一笑,见众人把目光都放在他身上,立刻板起一张冷漠脸。柴子然不怕死地道:“九君公子,你真该多笑笑,瞧瞧你现在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七老八十......”

他还未说完,柴紫嫣拿小胳膊撞了下他的腰。柴子然尴尬地摸摸鼻子发,发现墨九君的冷漠脸越发冷漠,尴尬地托起两只手,捂着脸颊对称的两个耳光。

墨九君看向柴嫣然,虽面色还是冷,可语气微缓:“令弟借我一日。”

柴嫣然还未搭话,柴子然已嗷嗷地被墨九君的侍卫逮走了,她张了张嘴,想问墨九君什么时候把我弟归还,可墨九君只留了一袭黑色的背影给她,让她喉咙里有话也说不出。

待几人背影皆走出膳堂后,膳堂众食客才把麻木了又麻木的手放下。容凌揉揉胳膊肘子和手腕,低头细细想了一刻,还是来至柴嫣然身侧道:“子然公子与九君公子乃是少年好友,他不会有事的。”他说到后一句,语气被压得更低,许是底气不足。

柴嫣然纠正道:“九君公子与我阿弟并非是少年好友。”

容凌低头不语,暗恨自己一时气恼,没顾忌他是嫣然最疼爱的弟弟,便把脏水往柴子然身上泼,此刻也不知道嫣然恨了自己没有,略微抬头揪了她一眼。

柴嫣然语气平静道:“九君公子与我阿弟是青梅竹马。从小九君公子就爱我阿弟爱得紧。”

容凌内心的担忧一扫而空,呆呆地听她继续说:“可阿弟对九君公子并无那意,他喜欢的是雨泽公子。”话毕,柴嫣然看了眼长相不协调的容凌,悠然地道:“你文采不俗,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真心待你之人,我瞧着九君公子就不错,你不如倒追他一下吧!”

柴嫣然越是说,越是觉得自己的主意无比地美妙,若是喜欢阿弟的九君公子,和喜欢楼雨泽的容凌配做一对,那阿弟自然可以与雨泽公子双宿双飞了。

她双目如三月的春江,绵绵不已:“九君公子乃是大长公主之子,你若是做了大长公主的男媳妇,就不用考科举也可做官了,也没人会再因你的长相而轻视你,蔑视你的才华。”她眨眨水灵的眸光,满脸期盼道:“你不要喜欢雨泽公子,喜欢九君公子可好!”

容凌:“......”

膳堂众食客:“......”

大长公主府邸里一派春色盎然,别的美丽景色不说,就光是一株桃树,就能看出勃勃生机,树上粉粉嫩嫩的桃花像胭脂,又似云锦,一朵接着一朵,一片连一片,时不时从上面掉几朵粉色的花瓣下来,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当然这一切都得忽略一阵比一阵凶猛的杀猪嗷吼,和在那绚丽盛开桃花的枝丫下倒吊着的红色人影。

大长公主府邸里出现杀猪般的惨叫,有侍从回禀了主人。大长公主蹙眉:“怎么回事?谁把人倒吊在桃花树上,不知那是阿君最喜欢的桃花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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