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182)
“我做事自有我的原则,只有志同道合,绝不为取悦谁!”容佑棠掷地有声道。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可以为了荣华富贵违心作孽?
“情爱虚无缥缈,再浓烈也迟早成空。我看你是被灌了迷/魂汤了,死心塌地的傻孩子,连后路也不留了?简直愚蠢!”周仁霖恨铁不成钢地训斥。
容佑棠怒极,半个字不想听,再无法平心静气,强硬吩咐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顺伯,送客,以后无论他说什么都别开门!”
“是!”
李顺和老张头联手,强行把挣扎叫骂的周仁霖架了出去。
容家终于恢复安宁。
容佑棠深吸了口气,伸手引请,歉意道:“怪我回来得晚,四叔、瑫弟,爹,咱们走,吃饭去。”
片刻后
一桌子姓容的围坐用膳,纷纷将周仁霖抛之脑后,食不言,各自调整心情。
饭毕,容正清欣喜地告知:“老哥,我前阵子去的信,家书昨日已到了。”
“哦?”容开济精神一震,忙倾身问:“老人家怎么说的?”
容佑棠也屏息聆听:
“自然是同意的!”容正清愉快一击掌。
“祖父高兴得什么似的,细细地问,足足写满五页纸!”容瑫乐呵呵透露。
“太好了。”容佑棠一颗心彻底放下,尴尬道:“仓促突然,实在是难为老人家了。”
容正清笑道:“父亲已将你作为嫡子记入正彦一房,今后行走天下,你只管放心报‘容佑棠’的名字!”
翌日
天蒙蒙亮,容佑棠整装待发,站在布庄门口张望。
“东西都齐备了。”容开济忙得脚不沾地,风风火火,亲自整理一个精细打点好的包袱,嘱咐道:“船上没有热饭菜,你将就吃干粮吧,别买外头的,不知底细。喏,这是你爱吃的芝麻烧饼和三丝包、一袋子点心,放这儿了,到时记得邀齐将军一块儿吃。”
“知道了。”
“你不会武,尚方剑很该由齐将军保管。”
“对啊。”
“银钱收好,出门在外财不露白。”
容佑棠认真点头:“记住了。”
“约的卯时,齐将军知道咱家吗?”容开济絮絮叨叨,万般不舍。
“知道的。从前我俩好几回一起骑马回城,他家住南城。”容佑棠宽慰养父。
“这就好。”容开济仔细扎牢包袱。
容佑棠估摸着时辰,目不转睛紧盯前面街口。
一刻钟后,晨雾里终于传来清脆马蹄声
作者有话要说: 甜宝宝2009扔了1个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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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天子笑直营扔了1个火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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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今天有些晚了,晚安么么哒还送得出去吗?(⊙ω⊙)
第108章 水路
马蹄铁跺地声声脆响,连成一片,听着来人不少。
容佑棠屏住呼吸,翘首凝望:
顷刻间,以庆王为首赶往北营的将士们策马奔出晨雾,郭达紧随其后,身背包袱和尚方剑的齐志阳也在人群中。
来了!
容佑棠立即跑下台阶,奔上前相迎。
“吁。”赵泽雍勒马,马儿原地转了几个半圈,他却敏捷自在地一跃而下,其余人随之下马。
“殿下,您这是往北营忙去呢?”容佑棠眉开眼笑,明知故问。
“嗯。”赵泽雍虎目炯炯有神,定定打量一身天青袍、作普通行商装扮的人:对方腰间束了巴掌宽的霜色腰封,越发显得长身鹤立,年轻俊美,眉目如画……外貌太出众,并非全然好事。
“殿下?”容佑棠被看得有些纳闷,误以为自己仪表不佳,遂抻了抻腰封。
赵泽雍低声嘱咐:“船上风大,你上去就待在舱里,别四处晃悠。”
“是!”此刻的容佑棠没有不答应的。他强压下私人情绪,扭头招呼道:
“郭将军好,诸位早。”
“刚好顺路,得以送一送你。”郭达拎着马鞭,关切道:“去了河间好好做事,多多保重,查清楚早些回来。”
“是。”容佑棠恭谨垂首。
齐志阳笑了笑,走到容佑棠旁边,他身穿半新半旧的藏青武人劲装,高大健壮,胳膊胸膛的肌肉隆起分明,一看便是等闲招惹不得的人物。
此时,容开济提着包袱、李顺拎着额外的一袋子干粮清水,快步走下台阶,准备给庆王等人行礼。
赵泽雍却抬手道:“免礼。”
“谢殿下。”容开济的礼数无可挑剔。如今他面对庆王,总是很不自在,彼此碰面都客客气气的,都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两个包袱?”赵泽雍问,意味深长暼一眼容佑棠,后者余光扫向齐志阳背着的一个中等包袱,登时有些不好意思。
“回殿下:这里头是鞋袜衣物和一些防身丸药,那些是船上给棠儿和齐将军吃的干粮,并没有一样多余的。”容开济忙解释。
“嗯,不错。”赵泽雍莞尔。
不错什么?
容少爷心里嘀咕,从养父手中接过包袱背着,正要拿过管家捧着的干粮时——
“承蒙容老照顾,在下不胜感激。来,我拿着吧。”齐志阳笑着寒暄,顺势拎走李顺手里的干粮袋子,爽朗和气。
“不敢当。反倒是小儿没怎么出过远门,他年轻,多有不懂,请齐将军照拂一二。”容开济郑重欲拱手,齐志阳急忙双手托扶,骇笑道:
“容老忒见外了,真真折煞在下了!我和小容大人是同吃一锅饭、曾跟随殿下出征的同袍,必会互相照应的,您老请放心。”
儿行千里父担忧。容开济风闻河间种种乱象,如何放心?他反复再三地嘱托。
赵泽雍站在容佑棠身前三尺处,温和道:“年初去剿匪时,北段部分运河冰封,只能走陆路。如今你们乘船,顺风顺水的话,三日应可抵达宁尉渡口,再有一两日就到关州了。”
“嗯。”容佑棠侧耳倾听,抄着手,右手食中二指悄悄探入左袖筒、将贴身的鲛衣勾出一个小衣角,隐秘朝庆王亮了亮,转瞬又塞进去。
“你——”赵泽雍挑眉,想笑却勉强绷住脸,笑在眼睛里,虎着脸吩咐:“你们的尚方剑和圣旨务必妥善保管,尤其尚方剑。”
容佑棠通身浩然正气,与齐志阳一同应声:“是!”
“遇事要灵活机变,钦差手握尚方剑,你们可以调动的助力不少,当用则用,切忌因瞻前顾后而错失良机。”
两名钦差频频颔首,兴奋又紧张。
“按律,父皇会派六到八名禁卫保护钦差,他们已在渡口等候,此行限期查案,你们别耽搁,快去汇合。”赵泽雍催促。
“是!”
容开济下意识抬脚,极想送到渡口,庆王却劝道:“千里相送,终有一别。你们回去吧。”
“是。”容开济只得站在路边,眼看着儿子跃上马背、朝气蓬勃朗声道:“爹、顺伯,我这就去渡口了!放心,同行那么多人,不过三五日就到关州,我办完事就回家。”
“哎,好!你们多多保重啊。”容开济挥挥手,脸在笑,眉眼却紧皱,难掩忧虑,再一次目送儿子离家闯荡。
策马同行约两刻钟,前面是岔路口:左侧通北郊,右侧往渡口。
容佑棠与齐志阳勒马,下马,郑重拜别庆王。
赵泽雍俯视良久,才缓缓道:“去吧。”
“是。”
“请殿下多保重身体。”容佑棠认真提醒。略熟悉的人就知道,庆王非常自律严格,忙起来就像铁打的一样,废寝忘食。
赵泽雍目光专注,骑着高头大马,握紧缰绳,无声暗叹,又道:“去吧。”
郭达观察天色半晌,皱眉提醒:“可能有雨,你们赶紧出发!”
“是。”容佑棠手捏包袱带,朝熟识的朋友们笑了笑,目送庆王一行消失在去往北营的路上,而后和送行的两名侍卫一道骑马赶往渡口,果然见到八名精神抖擞的内廷禁卫正在等候。
不消片刻,南下的船便驶出渡口,乘晨风扬帆启程,渐渐远离京城。
时间紧迫,容佑棠等人乘的是客船,来不及等漕运司安排官船了。
一行十人,要了相连的四间舱。其中,容佑棠和齐志阳同住,其余八名禁卫自便,日夜有二人值守,以防不测。
此船两层高,船头舵尾属船工们所有,底舱堆了不少货物,一层是无隔断的大堂,挤满多半短途出行的男女老少,二层舱房住着较富足或旅程长的人。
但,无论多有钱,住的舱房都一样狭小:高两米、宽三长二,一张铺着草席的大床,并一个小矮柜。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床和窗之间的缝隙仅容一人通过,两人并行就得侧身!
齐志阳高八尺余,身板壮硕,他率先踏入二层东面尽头的舱房,一推门便定住:
只有一张床?晚上怎么睡?
——某些事情,庆王亲信隐约有所猜测,心照不宣。
“嘿,这门框矮的!”齐志阳定定神,弯腰低头踏进,扭头提醒:“容弟小心撞头。”
然而,容佑棠并不用弯腰,略低头即可,行动自如,他乐道:“齐兄,看来这舱房是依照像我这样儿的人打造的啊,您可得小心撞头。”
“哈哈哈~”齐志阳大笑。
容佑棠拉开矮柜门,将两人的包袱塞进去,干粮袋子和水囊放在柜面。
“行了!咱们——”容佑棠拍拍手,话音未落,冷不丁风大了、船悠悠一颠!他瞬间头晕目眩,吓得张开双臂维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