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居然不宠我(63)
双城大力点头,“是的!”
他边说边挣开叶祯的手,继续不要脸的扒人家衣裳。一爪子刨下去,先将腰带扯开,又一爪子下去,扒掉了外裳,最后再来一爪子……
叶祯的整片胸膛都露出来了。
双城那叫一个激动啊,兴喜啊,人生头一回知道当男人的好处。断袖不可耻,自己喜欢的人都躺床上来了,不干柴烈火一下,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
他嘿嘿两声,解释道:“天热,脱了凉快。来来吹蜡烛,睡觉,睡觉!”
叶祯冷眼瞥他一眼,将被子拉过来,不由分说的将双城从头到尾裹得严严实实。
他道:“现在是冬天,望你知。还有……把口水擦一擦。”
双城“啊”了一声,赶忙将口水擦掉了。他用手指轻轻勾着叶祯的手心,腆着脸笑道:“是是是,哥说什么都对。以后我保证不跟哥对着干了。哥让我朝南,我绝对不朝北。让我偷鸡,绝对不摸狗。以后你说一,我绝对不说二。”
他搓了搓手,巴巴道:“我就差举三根手指头发毒誓了,可以睡觉了吧?”
叶祯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将火烛压灭,屋里顿时黑漆漆的一片。
黑暗中,叶祯伸出手臂,将双城揽住,抱紧,往自己怀里一拉。他下巴抵在双城的头顶,光洁的胸膛同双城紧挨着,一丝缝隙都没有。
须臾,他缓缓道:“闭眼,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说声抱歉
因为今天返校,要收拾很多东西。衣服被子啥啥的放一个暑假了,都发霉了~【捂脸】
更晚了,抱头,接受制裁~写的仓促,明天圆上~
☆、咸鱼小官
常淙从双城那里出来以后,一直心头难安。他既担心双城的伤势,又十分厌恶双城跑去找叶祯。
他在房顶上足足吹了一夜的风,直到天边拂晓才出了府门。路遇糕点铺子,突然想起双城爱吃甜食。
这回算是他对不住双城了,既然吵了架,总得哄一哄才是。
常淙手指微微蜷缩,脚下却是再也走不动了。须臾,他转身一头扎进了糕点铺子。待再折身出来时,手里头多了一包糕点。
他微微抿唇,心里像是突然落下块大石头似的,松了口气。提着糕点就跑去叶府,想要将双城寻回来。
常淙一路躲躲藏藏,寻遍了后院也没瞧见双城。他抿唇又闷头去叶祯的院子里找。
果不其然,双城正坐在饭桌边上,而叶祯就坐在他旁边。此刻,双城笑得格外开心,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叶祯碗里夹菜。那碗堆的像小山那么高。
常淙往屋里凝视片刻,手里越发用力,硬是将油纸包捏的变形。手里也沾满了碎屑,甜腻的糖油粘在手上,又腻又难受。
他的身影隐在角落里,半张脸都匿在阴影里,脸上情绪难明。
片刻之后,常淙才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又在自作多情。
想来,只要有叶祯陪着吃饭,即便是粗茶淡饭,想必在叶双城心里,也犹胜世间任何山珍海味。
而他自己自始至终都是区区一个王府暗卫。他连同王爷一起欺骗叶双城,利用他去反击叶祯。
若有一日双城把什么都想起来了,大约再不会说:常淙啊,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入了三九寒冬之后,天气越发冷了下来。双城自打知道叶祯没生他气后,有事没事就喜欢往叶祯跟前凑。递茶研磨,宽衣捏肩,安分守己的过了许久。
一日,宫里传旨,命叶双城即日任职。
因此,双城纵是不十分情愿要这个官职,也只好穿了官服进宫去了。许是太子有意为之,在圣上面前多提了几句,这才让双城在翰林院得了个正七品的闲职。
双城由一个小黄门领着,一路穿过几处宫殿楼阁,又往北走了一阵。哪知越走越是偏僻,也越是寂静。
小黄门在一处殿前停下,双城抬眼见“文渊殿”三个流光璀璨的大字刻在上头,气势非凡,不由暗暗谨慎了两分。
双城见小黄门抬腿进去了,连忙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突然,眼前骤然明亮起来,双城蓦然生出一股别有洞天之感。
此处宫殿坐北朝南,名曰文渊殿,实际上却是宫里的一处藏书阁。从外头看分为上中下三层。其中有许多暗阁,每隔几步就有一架长梯,横亘在书架边上。
双城抬头,见头顶由琉璃瓦砌成,而地面则是汉白玉,当真十分贵气。他不由暗暗揣测,深觉这种浩如烟海的藏书圣地,必定有那种叶祯不让看的书。
因又见那小黄门同殿里的几个监工打声招呼,似乎在同他们说明来意。双城连忙拱手,算是见礼。一时又随着一名职位高些的监官上了二楼,这才瞧清整座大殿里头的藏书。
双城看得眼花缭乱,这才明白了什么叫做浩如烟海。他顿时头疼不已,赶忙又下来了,这才找了个地方闲坐了一个下午。
他既得了个闲职,并不像那些正儿八经考上进士的学生一般,须得编制,撰写什么的。他只需要日日来此处,随便找个犄角旮旯里坐着,只要人在就成。横竖旁人不敢说什么。
如此,双城的日子过的又很清闲。好容易在文渊殿熬了一下午,双城琢磨着到了交接的时候,遂同几个监工打了声招呼,这才出了文渊殿。
双城一出殿后,顿时大松口气。像那种满屋子文墨香的地方,根本不适合他待。他随意转了几遭,见前头有个小亭子,遂走了过去坐在台阶上。想着等一等叶祯,一起回家。
双城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叶祯下值,却等来了五皇子李泽佑。
李泽佑似乎是路过此地,一见到双城,脸色立马不好看了。挥手驱走了几个随侍。
双城心里一个咯噔,他虽无意参和两个皇子间的内斗。可光就拉聂堰下水那次,的的确确让李泽佑伤了元气。
如此,双城心里惶恐不安,觉得李泽佑来者不善,可又不好当没看见。遂起身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五皇子。”
李泽佑立马冷哼一声,他冷眼瞥了双城一眼,道:“哦?才过几日,叶二公子竟得了官职?想来投靠东宫,收获必定匪浅。日后加官进爵,光耀门楣也未可知!”
这话带了十足十的嘲讽,双城听着眉头一皱,心里泛起苦涩。他哪里是投靠了东宫?明明东宫同瑜亲王府勾结呀!
可这话也不能同李泽佑说,如此,双城只低头不语。
李泽佑以为叶双城这是默认了,一时气急了,几步走近身来,伸手一拽他的衣领,冷声道:“叶双城,你明明知道我同太子不合,你却非得投靠他的阵营,同我对立?”
双城愁容满面的唤了一声“殿下”。
李泽佑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手底下更加用力,死死拽着双城的衣领不放,“你若真想入朝为官,光明正大去考科举,有你长兄叶首辅在,你还怕自己考不中进士?再不济,你过来投靠我啊,难道你觉得我不会庇佑于你?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顿了顿,李泽佑气得更狠了,“可你偏偏投靠了东宫!纵是你长兄那般人物,都不轻易摆明立场!朝局诡谲多变,历来都是风云之地,你有什么本事觉得自己可以当官了?”
双城嘴角微苦,半晌儿才低声道:“我并没有投靠东宫。”
闻言,李泽佑神色微微一滞,拧着一边眉毛,道:“你若没投靠,太子为何非要保你做官?你若真是光明磊落,你哥会让你自立门户?叶双城,你到现在还想骗我?”
双城哑然,他无从辩解,也没有办法辩解。此时此刻,李泽佑若是不信他,终究是不信的,任何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说到底,大家都对真正的“叶双城”有情谊,反而因为自己的冒名顶替,生了诸多嫌隙。
可是,“叶双城”可知,时至今日,李泽佑已经不肯信他了,而始终愿意信他护他的,就只有叶祯那个便宜哥哥了。
李泽佑冷冷扫他一眼,这才拂袖而去。
双城望着李泽佑的背影,久久不语。不论是东宫还是五皇子,都不是他自己可以选择的。
他眼眶泛酸,风一吹鼻子红了一片。此时此刻,双城非常非常想看见叶祯的脸。
寒风又起,吹落了一树黄叶,满院子的牡丹早已经失了颜色,徒留下颓败的花叶。双城立在冷风里久久不语,萧索的身形同冬景渐渐融为一体。
“双城。”
身后蓦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双城身子微微一顿,回过身来,就见叶祯不知何时过来了。
想来叶祯也是刚刚下了值,眉眼间还藏着淡淡的倦意。身后随行着好几位内阁官员,皆是满脸好奇的打量着双城。
双城官位低,只好拱手一一见礼。
那几位官员许是知晓个中缘由,脸上皆带了些打量的神色。
叶祯眉头一皱,心生不悦,脸上便显露两分,那几个官员这才低下头去,拱手躬身告退了。
如此,就只剩下叶祯和双城了。
双城心里烦闷,总觉得朝中所有官员面上不说,可眼里总流露出似有似无的嘲讽,可又偏生畏惧什么似的,不敢当面说什么。他见叶祯走了过来,便低声道,“哥,你可是下值了?”
叶祯淡淡点头,像是随口一问,“你在等我?”
双城:“嗯,就想跟哥一起回家。”
叶祯眉梢一挑,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双城的神色,突然道:“你哭了?”
他见双城垂着头不吭声,略一思忖,便道:“你……遇见了清乐郡主,还是五皇子?”
双城摇了摇头,细若蚊蝇道:“什么事都没有,哥,我想跟你回家。”
许久,叶祯才叹了口气,他伸手揉了揉双城的头,缓声道:“从小到大都这样,什么事都不肯说。遇事也不知道要躲。”
双城抽了抽鼻子,小声道:“哥想让我躲哪里?我能躲哪里?”
叶祯一把攥着双城的手腕,往自己身后拉,他道:“现在知道么?”
作者有话要说: 呼~
喘口气~
更晚了,抱头~
☆、小尾巴
双城点头,也不知是真懂还是假懂。叶祯略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领着双城出宫去。双城亦步亦趋,跟在叶祯后头。直到出了星玄门,这才遥遥看见绯色立在马车旁等着。
绯色拱手行了一礼,“大人,二爷。”又往边上站了站,伸手撩开车帘。
叶祯颌首表示应了,之后便率先进了马车。双城跟在后头,闷声闷气的一头扎了进去,又刻意往叶祯跟前坐了坐。
外头车轮滚滚,碾着青石小路,缓缓往叶府行去。双城低头捏了捏衣角,因想起叶祯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扫了东宫的颜面。其中深意也不难猜。此举表明自身立场,绝不沦为东宫羽翼。若要再深思,又不乏是替双城出了口恶气。
只可惜叶祯太过信任他了。明明王府和东宫摆明了,想联手置叶祯于死地,可他却偏偏要护着“叶双城”。
果真是造孽了。
不知怎的,双城只觉得心里酸软,手心里瞬间起了层湿汗。他又往叶祯身侧凑了凑,觉得还不甚满足,又接连凑近,直接整个人都贴在叶祯身上了,这才肯作罢。
叶祯轻轻拍了拍双城的脑袋,静默不语。
一直到了开春,圣上终是按捺不住,一道旨意快马加鞭传往靖安。李殷奉旨入京觐见,不日便能抵达京师。
近两年来,圣上越发上了年龄,前朝三天两头就有大臣谏言,立捧太子为君分忧,处理政务。可不知怎的,圣上虽立李泽含为太子,可却并不如何隆宠。一众百官便暗地里思忖,不知圣上是何意。也有聪明之人,能堪透两分玄机。
后宫虽有正宫皇后,可因莞贵妃素有势力,五皇子又是那般天资聪颖,深受圣上宠信,日益同东宫平分秋色。两位皇子遂在朝堂之上,各有阵营,虽有首辅大人从中百般调和,压制,可终有能力不及之处。譬如,收买人心,调派军马,镇压番邦。
许多年前,那时李殷还是皇子之时,曾同东宫太子拉开了一场轰轰烈烈夺嫡之争。明争暗斗,多少朝廷重臣纷纷下水,朝堂之上闹的是风云变色。当时恰好番邦起兵造反,直击边疆要塞。李殷为保疆土不被外敌侵略。遂手执虎符,率领千军万马西下攻敌。
那时李殷本以为自己镇压了逆党,取得无上军功,一举回朝,必能登上九五之尊。哪知千算万算,未成料到皇位最终还是落到了东宫手中。
时过境迁,李殷当年虽立下赫赫战功,可终是被禠夺了兵权,分封在外,大势已去。可这么多年过去,李殷在靖安私下操练府兵,势力日渐强大,终是引得了圣上的再度警惕。这次返京只怕又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