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茅房隔开成了小号间,这个点竟然连茅房都没什么人,他随意选了一个空号间上去,正准备解开裤子方便,旁头突然冒了个人出来。
旋即一阵悠扬的水声响过,男子抖了一下,正准备系上裤腰带,却是觉得身旁凉飕飕的。
他一转头险些一脚踩到了桶里,看着身旁熟悉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的脸,他几次看了又看茅房门口,确认自己没有走错以后才瞪圆眼睛道:“许多盐?!”
郑魁不太确定旁头的人真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上下把许多盐打量了一遍,见着那熟悉的冷淡和不屑的神情时,他确信面前的人就是许多盐。
这可把郑魁乐呵住了,他把目光凝固在了许多盐放在腰间似是要解裤腰带的手上:“哟,这是寻不着地儿了,还是说隔壁满号了啊?”
郑魁翘着嘴角,目光肆意的在许多盐身上游走:“怎么样,跟曹闻那小子断了没,要是现在你要跟哥,哥也还是不嫌你。”
许多盐听到熟悉的声音眉心一紧,见着郑魁脸上尚且还有没好全的淤伤,本应当怪是可怜的,但这些伤却也盖不住满脸的下流。
“瞧着有些日子没见着,好似是更有风情了些,还真是怪惹人怜的。”
郑魁裤腰带也不系,便那么大喇喇的从号间里走了出来,有意想堵着许多盐不让他出去。
许多盐见此情形,想着往时憋屈,一时间也是来了兴致,好巧不巧今儿老熟人会面,不回敬一二都不枉相识一场。
“我有没有风情尚且不论。”他直直看向了郑魁栓裤腰带下头的地方:“不过恕我直言,你这着实有点.......”
他没说完,微微一笑,竖起了小指。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小了!老子顶天立地!”
郑魁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他乍然睁大了双眼,指着许多盐不可确信道:“你,你会说话!”
“那不然呢?”
许多盐挑眉,随后又看了看:“顶天立地难说,精致属实是精致的。”
郑魁面色潮红,一瞬间丢了下流的本性,慌乱把自己裤腰带系紧:“你,你往哪儿看。”
他搂着自己的裤腰背过身去,试图躲开许多盐考察的目光:“下流,不要脸!”
“藏什么藏,你有的我又不是没有。”
郑魁听着话眼睛瞪的更大了些:“你是男人!”
“否则呢。”
许多盐笑眯眯的看着郑魁:“郑哥,手抖得这么厉害怎么行,系不上裤腰带不妨让我待其劳吧。”
“我警告你许多盐,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可就要喊了!”
郑魁看着突然伸过来的一双手,吓得赶紧往后缩。
“喊什么?你以前不是挺喜欢我的么,这朝好不容易没有外人了,曹闻也不在,你我叙叙旧不好么?”
“怎么着,敢情你以前说的那些都是哄我的不成?而下我当真了,你是要做悔?”
郑魁看着许多盐笑着一直朝他逼近,明明还是那张好看的脸,这一刻看着却是别样的瘆人,简直比追债的上家门还让人心慌。
想着过去自己没少同他说些骚情的话,现在只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他连连往后退:“你再过来我可就要喊曹闻了。”
“喊他作何,他一个黄毛小子懂什么。过来吧!”
“啊啊啊啊~”
郑魁再也忍不住,破防的撒腿跑了出去。
第38章
曹闻见着许多盐去了半天都没回, 寻着过来,就见着个人屁滚尿流的蹿了出来。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郑魁。
“阿闻!阿闻!是你么!”
倒是没等他开口, 郑魁先贴了上来, 一脸欣喜若狂好似撞见了亲人要得救了一般。
“真是你啊!快快,不得了!”
“你还活着呢。”曹闻嫌恶的一把将人从自己身上攘开:“有病就去治,贴我身上发什么神经。”
郑魁喘着大气, 刚想开口,许多盐便冷着一张脸从茅房里出来。
他心头一咯噔, 赶紧拽着曹闻的衣袖躲到了他的身后去。
“阿盐。”
见着曹闻抬脚殷勤一般要迎上去, 郑魁连忙死死拽着他的袖子。
“曹闻, 你别过去。”
他警惕的死盯着站在不远处一言不发的许多盐, 道:“看在兄弟一场上,我拉你一把。”
“这孙子根本就是个男人!他装的哑巴, 装的女人!骗过了所有人, 这朝还蛰伏在你屋里就是想谋财害命, 你可长点心吧!”
郑魁躲在曹闻身后, 探出了半边头对着许多盐一顿输出。
曹闻闻言顿住了步子,他低头看向郑魁, 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激动的满脸发红。
这天时之下一额脑的汗:“你发什么神经。”
眼见着曹闻不信, 郑魁跳着脚道:“你小子还是太年轻了, 还不信我不成!”
他转而指着许多盐:“你说话啊,许多盐!有本事你就张口。”
许多盐闻言, 觉得郑魁这模样属实有些好笑。
他轻挑眉头, 没有搭腔,反倒是忽而敛起了面上的冷淡, 转而低眉顺眼的小心走了过去。
在郑魁左躲右闪之际,他朝着曹闻比了比手势:‘阿闻,他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郑魁瞧着那派熟悉的静默寡言,甚至有些温顺的样子再度出现,几乎跳起了脚来。
若是方才他只是单单同他说道了几句话自己或许还会以为那是幻觉,可谁幻觉会被别人嘲讽小来着。
“你还装,你还装!”
许多盐期期艾艾的拉住曹闻的衣角:‘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表哥这么生气。’
“臭小子,我撕烂.....”
郑魁虽是不懂得手语,可什么神色还是能分辨得出来,见着许多盐还冲曹闻那样,顿时气得火焰直冲头顶,他发了疯一样想扑过去撕下许多盐的伪装,却被曹闻一把扯住了后衣领:“你想撕谁。”
“曹闻,我告诉你小子不信我的话,你保管受这疯子骗得裤衩都不剩!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曹闻原本是想配合着许多盐继续演的,见着郑魁一本正经的同他说教,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原来你也晓得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我跟他躺一块儿,他是男是女我能不知道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郑魁忽然松了抓着曹闻衣袖的手,眼睛瞪得像是死了三天的鱼眼,他不可置信的盯着曹闻。
目光一如当初曹闻为了许多盐朝他挥拳头的时候一样,不,是有过之无不及。
“你小子以前在我面前装的唯唯诺诺,没想到竟然揣着这么龌龊的心思!”
郑魁连连往后退了些:“这么看来你们两个倒真是天造地设一对!”
“多谢表哥祝福了。”
曹闻挑眉:“要不是表哥,哪有我们今天啊。不过表哥当要感激有阿盐在,指不准我这种有龌龊心思的人会把心思放在谁身上。”
郑魁指着曹闻的手指一顿,只觉得菊花一紧,顿时就萎了。
他连忙咬住下唇,憋屈的把到嘴边要骂出来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你别过来,别靠近我。”
言罢,郑魁从地上爬起来,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曹闻和许多盐有没有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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