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楚挣扎:“你放开!”
萧昀越抱越紧。
江怀楚冷笑:“回去都不让回?这不是囚禁?”
萧昀一惊,忙摇头:“回去当然不是不行!朕绝对没有要限制你自由的意思,只是……你好歹把朕也捎上啊!!”
“朕不用你收拾!!朕自己就会打包!!”
“……”江怀楚怒气一滞,笑了,笑完霎时懊恼自己笑什么笑,又恢复一脸冷淡。
“犯不着,”江怀楚冷静说,“我没逼你二选一,你别惩罚他们,就事论事,他们没做错,都是好臣子,只是立场不同,好好做你的大宁皇帝,别让他们失望。平心而论,身份如此,这事儿他们接受不了,我也不会让南鄀因我蒙羞,我回去了……”
“操,江怀楚,别啊!!老子可以倒插门吗?!”
江怀楚冷不丁被逗笑了,暗骂自己这时候居然还能笑,丢死人了,看着萧昀贫的要死的样儿就来气:“我不跟你瞎闹。”
他拿着包袱转头就往营门去,萧昀将他搂得死死地,往回扯:“三年抱俩那种啊!”
江怀楚愣了愣,一时羞怒难当,不搭理他,萧昀见他如此坚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拦腰包起来了,江怀楚脚不沾地,怒道:“你是三岁小孩吗?!我在跟你讲道理,你……”
“我就无赖,反正你要么嫁给我当我媳妇儿,要么我倒插门给你当相公!”
“你……”
“走走走,不是回娘家,咱们一起回!”
萧昀说着就抢过江怀楚手里的包袱,挂在自己肩上,换了个姿势,把人舒舒服服横抱起,大步流星往外走,江怀楚给他瞎闹一通,怒也不是,笑也不是,一口气不上不下的:“你……你有点志气!”
萧昀懒洋洋道:“疼媳妇儿不算志气?三年抱俩不算志气?”
“萧昀!”江怀楚羞怒道。
“谁说男子志气只在建功立业上了,媳妇儿都疼不好,算什么英雄豪杰?再说,老子这还不算建功立业?早腻了,来来来,老子相夫教子给你看!”
一群臣子在外头听墙角,汗流浃背,急得团团转,个个像个油锅里的蚂蚱。
张奎自从听端王叫皇帝莫要惩罚他,整张脸就羞愧地红透了,一时无颜,要不是董禄拉着,说不定冲动之下都要拿武器自伤了。
张奎忍无可忍:“别等了!再等不仅皇后小皇嗣都没了!皇帝也没了!”
这句话一下子戳中了要害,一群脸色青红又煞白的朝臣面面相觑,刘韫急中生智,一拍手道:“我有一个主意!保管能留下皇后和小皇嗣!”
众人瞬间眼睛亮了:“什么什么?!”
刘韫来不及说了:“你们待会儿看我眼色行事就是!”
他说着,就率先冲了进去,身后诸人一愣,不甘落后,一窝蜂冲了进去。
萧昀刚提溜着包袱,抱着江怀楚走到门口,外头一群人就窜了进来。
江怀楚正和萧昀拉扯着,陡然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瞧,尴尬不已,不动了。
萧昀咳了一声,将江怀楚稳稳放下,却仍怕他趁机走,握紧了他的手。
刘韫看着二人交握的手,老脸一红,面色肃然地看向江怀楚:“才卿。”
“嗯?”江怀楚下意识应了一声,才忆起今时不同往日,更添尴尬。
众人大惊,真的是谢才卿。
刘韫颤声道:“你真的是谢才卿?”
江怀楚淡淡看向他。
各自为营,他代表的是他南鄀的颜面,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以后辈门生之礼相待,更何况刘韫得知他真实身份后,势必痛恨,江怀楚想着他以往的照拂,淡淡地“嗯”了一声:“刘老先生。”
他问候了一声,声音清雅,和谢才卿一模一样,身后诸人霎时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
听别人说想明白了和当事人亲口承认,完完全全是两回事,刺激程度天差地别。
峻州寒门谢才卿是南鄀高高在上的端王……
那个温和谦逊、没有任何架子的男子,却是南鄀一呼百应、尊贵无匹的小王爷。
萧昀搞不懂他们这会儿进来干嘛,怕这群二狗子又拖他后腿,直接将江怀楚扯到他身后护着。
刘韫道:“所以你……是易容去大宁的?这才是你的真容?”
萧昀怔了下。
对哦,这么久了,他都没搞清楚媳妇儿哪张脸是真的,哪张脸是假的。
惊艳当然还是大宁时候的那张脸惊艳,不过他又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媳妇儿气质人品性格碾压一切,再说这张脸也远胜常人,他知足了,就现在这样都已经将他迷得神魂颠倒了。
所有人都盯着他瞧,江怀楚叹了口气,想着交代清楚也好,摇摇头,摸向了自己的下颌角。
他在那里揉了两下,那里光滑的肌肤便起了皱,他微低头,很快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露出了谢才卿的脸。
萧昀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张脸才是真的啊?!”
江怀楚似笑非笑看向他。
萧昀问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表现得过于兴奋,倒像是贪图美色了,咳了两声。
怎么江怀楚在自家皇宫当王爷还易容。
臣子们眼也不眨地盯着江怀楚的脸,这才终于确定,一时气氛无比尴尬。
“事出有因,无意相骗,抱歉,你们对本王如何,本王都理解的,不会怪罪,无需介怀,多有得罪,海涵,告辞。”江怀楚作揖,也不跟萧昀抢包袱了,直接往营门外去。
无话可说,也无需强说,他毕竟不是真的大宁人,有着和他们完全不同的成长生活环境,是个外人,更是可能会对他们造成损害的敌人,身份陡转,他们尴尬,自己也不自在,实在没必要两相勉强。
他有他自在的地方。
更何况,他呆在这儿,萧昀夹在中间,也难做人。
萧昀急坏了,大步流星去拽他,刘韫却忽然挡在萧昀跟前。
眼看着江怀楚又走出去两步,萧昀火气瞬间就窜上天了:“让开!”
刘韫指着萧昀,吼道:“陛下!您未免太过分了!”
江怀楚莫名就不想听萧昀被他臣子骂,脚步顿住,回头,皱眉说:“与他无关。别追本王,好好当你的大宁皇帝。”
“楚楚啊!你不能不要相公啊!”要不是刘韫一把年纪了,萧昀早就把他推一边去追江怀楚了。
刘韫:“陛下!”
“你骂,随你骂,”萧昀嗤笑,“老子要倒插门去了!”
刘韫一脸匪夷所思:“您居然在北宁的时候就亵玩臣子了!”
“是,老子是没志气,老子就爱倒插——啊?”萧昀表情滞住,过了几秒,不确定道,“你刚骂我什么?”
江怀楚也顿住了脚步,一脸茫然。
“谢才卿还未加冠,您就……”刘韫气得甩袖,“陛下您还是人吗?!祖宗颜面都给您丢尽了!”
刘韫像是见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气得浑身发抖:“好好一个男子,德才兼备,就这么被您糟蹋了!老臣说老臣的学生怎么老是被您扣下,回来时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原来啊!!!”萧昀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匪夷所思道:“你他妈有病吧?!”
他刚要为自己辩驳,张奎和刘韫脑子搭上线了,大吼一声,抢过了萧昀的话头:“我就说!怎么指挥使说皇后都怀孕不止两个月了,这哪里不止两个月了啊,这都四五个月了吧?谢才卿如此光风霁月,陛下您居然色迷心窍,奸污臣子!算算日子,这还是他刚到您身边,您就对他下手了吧?陛下您简直是畜生不如!”
萧昀:“……”
“……”江怀楚脸上浮上薄红,拉了拉衣袍,试图遮一遮肚子,看着表情浮夸扭曲一言难尽的萧昀,嘴角压都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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