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君林伦老板也是一个好人,二哥也不会那么顺利。”说到这里律枢才记起自己还没向君家致谢。
俯身一拜,“律枢感谢君老板与君小姐的救命之恩。”
见律枢行此大礼,惊了一下,赶紧扶着,“小女子怎么受得如此大礼。”
“而且我们与哥哥有缘,这帝都首富,还不是哥哥替我们挣回来的。”
君巧络这话不假,没有五儿,君家的生意,绝不会做到今日这般有声有色。
两人都觉得好似客套了,看得出来君巧络很敬爱五儿这位哥哥,君林伦亦是。否则,断然不会让五儿花费如此之多金钱,去做一件连五儿自己也说不准的事情。
“养育之恩不会忘记,将来君郎一定会厚谢君家。”这也是五儿唯一能够报答的东西了。满身铜臭,也只是一个生意人,如果是满身铜臭的有功于朝廷呢?这荣耀,千秋万载,人人歌颂,一段佳话。
功在朝廷,这是何等的荣耀,君林伦忠心汤律,一直恪守臣民的宗旨,愿为汤律效犬马之劳。无法通过功名利禄来成就,变法的与传风大陆商业来往,带动两大陆的交流。
如今能够得此荣耀,三生有幸。
忽然马车外传来了一个内监的声音,略微压低声线,恭谨道,“神月公子,太后有请。”
不待五儿回复,君巧络就先拒绝了,“我哥不舒服,不去。”
听着君巧络的语气不善,顿时发笑,这小妮子的性格倒是倔强。
“君小姐如此大胆,不怕降罪了?”
“哼,谁是好人,我就对谁客气。”君巧络白了律枢一眼,明眼人都知道太后此番宣召,来者不善。
“神月公子,请移步,太后有要事相谈。”内监早就被嘱咐过,一定要把人请过去,而且不能引起骚动。
君巧络本想破口大骂,让对方知难而退,五儿摆手,回了一句,“嗯。”
君巧络气得跺脚,“哥!为何要去。那个老家伙绝对不安好心。”
五儿起身,整理一下仪容,缓缓道,“我始终要与她彻谈一番的。”
推开车门,跨上内监准备好的马,由内监牵着,缓缓前进。山路崎岖,马车不好走,行程缓慢,律君又陪着皇后,太后见时机不可失,便派人去把五儿请来了。
两人相对而坐,品茶论事,那是多少年的事情了,如今回味起来,竟有隔世之感。
“当年的事情,哀家不是有意的。”静静的待了一会儿后,太后主动开口,说的却是当年没有遵守的诺言。“如果五儿还在记恨着,哀家在这里,替自己,也替皇后,向你赔不是。”
说完,以茶水代酒,喝了一口。
五儿并没有喝,只是淡淡的,“太后早知皇后对我恨之入骨,又为何把事情安排于她。是太后煳涂了,抑或是太后也想我死?”
太后一窘,脸色难堪,“五儿,哀家别无想法。哀家也没想过皇后会如此狠心。”
五儿死后的第三年,有点思念五儿,就去了风和宫,也去了密室,那里藏着许多五儿为汤律所着的书籍,去看看也无妨。谁知道那么一瞧,摆放在密室的棺材躺在那里,纹风不动的,就知道事情不妙。
寻了皇后,一问才知道,把五儿的尸身剁成了肉酱,洒在了附近的江河,鱼儿裹腹。
她责备了路茹儿,可始终恨不起来。毕竟五儿死了,也算了她一桩心事,不必担忧律君会有一天转恨为爱;不必担忧先皇的圣旨会被律君知道;也不必担忧五儿的身份泄露;更加不必担忧律枢回来争夺太子之位。
“太后面对亲人,果真慈爱。”五儿早就知道太后的心思,既不怨,也无恨。“我身份低微,背后靠山不如皇后。身为男子,又无法绵延子嗣,不足入皇家之眼。”
五儿把太后的心思揣摩透彻,君风对他们有恩。随着时日的变迁,这份感恩之心,随之而淡。且他们从来不知君风何许人也。
“太后可曾想过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先帝?如何面对我的父亲?”
他识大体,与世无争,不代表他可以处处忍让。
“先父亲与先帝,早就立好了赐婚圣旨。先帝为了以防万一,秘密又立了一份,唯恐太后私心作祟,抗旨不遵。我害皇后流产,我也得到了相应的惩罚。我让皇后再度有孕,功过相抵。如果我有心让君郎娶我,我为何要隐瞒,我拿出圣旨即可。我为何又要承受心爱之人,对我的恨之入骨?我又何必背负通番卖过的骂名?我这么做,太后有想过为什么吗?”
五儿的一连串为什么,逼得太后哑口无言,只能询问一句,“为什么?”
“我本就不长命,既然君郎误把我当做皇后,我顺水推舟。我只想君郎,幸福美满,情浓意浓。皇者必孤,我不想让他孤独寂寞。”
坐拥江山美人,没有一个真心相爱的人陪伴,这种深入骨髓的孤独,只能让律君变得更冷漠。
太后傻了眼,惊讶道,“什么误会?什么误把皇后当成你了?”
路茹儿与律君年幼相识,一见倾心,青梅竹马,一路扶持到来,也是一段佳话。
“当年君郎遇到的是我,并非皇后。太后若不信,可以问一下皇后,是否有一块玉魂的对配。”
这是火王留下的,当初是为了紫王命人雕刻,作为定情之用。
太后连连摇头,喃喃自语,“不会的,不可能的…但是…这对玉佩,整个汤律只有三人知道。”
太后无法消化这震人的消息,频频摇头,自欺欺人。
“五儿此番回来,是要报仇吗?”太后低着头,唇色发白,紧紧握着杯身,关节泛白。
“哀家看是了,否则不会怂恿皇上废太子。”
五儿嗤笑一声,不无骄傲道,“龙生九子各有所好。我当年为枢儿逆天改命,为的就是给君郎一个好的继承人。汤律若交给律枫,反而会滞后,如何威名远播传风大陆。”
太后惊心,才发觉一切都是五儿计划好的,她竟然输给了一个黄毛小子?
“太子乃天下本,本一动天下摇。人心向背定成败。”
五儿说的话不无道理,律枫与律枢对比,的确差了一大截,朝中大臣人人称赞,薛付两位元老悉心栽培,路泉两家也甚是推崇。
真是君风的那句话吗,得吾儿者,必得天下。
五儿为了律枢,安排了这么多靠山,上至朝廷命官,下至商贾武林。本是萧家就够棘手了,如今又多了一个帝都首富。
自知律枫没有胜算,太后退而求其次,“太子之位,如果皇上属意律枢,哀家不阻。只有一件事,哀家以为人母的身份,求你了。安全护送皇上加冕后,离开皇上吧!”
太后神色哀绝,态度诚恳,苍老的容颜,让人心生心酸。五儿并没有为难太后,父母心他懂。
“十二年前我就死了。如今只不过一缕思念。”五儿伸出手掌,不知在看什么,突然悲凉道,“即使想留,时间一到,也是无法呀。”
他这次回来,只是想助律君顺利加冕,只想在陪律君多些时日,只想回去见一面自己的兄长。
“恐怕不到两个月。”
这个时间他也算不准,如果律君最后一个劫难真的如自己梦见所见,自己必定会倾尽权力。恐怕到时候,真的从人间消失了。
如果连自己的兄长都无法相见,明月心中必定对律君有恨。
太后一听,呆了许久,有窃喜有悲伤,太多情绪涌上心头,最后恢复了那位富贵惊天的太后,端着庄严脸孔,双手交握,身子挺直,不无高傲,“那请五儿,轮回人世,不能与皇上相见。”
人老了,心不老,她不煳涂。死而复活,再度与律君相逢,还莫名其妙的擦出火花,说什么也不能有第二次了。
五儿自知自己的命运飘渺不定,如果此次真烟消云散了,天地间就再无五儿一人,轮回三生台上,也没有他的名字。
“太后,我与君郎的事情,谁也干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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