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徵看着岑夜阑,只觉百看不厌,恨不得将这个人藏进心窝里,仿佛将他嵌进去,他便像重又活过来一般。
殿里摆了滴漏,水滴一声又一声,拉长了这寂静的长夜。临到三更天,元徵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岑夜阑醒来时,就察觉腰上一条手臂箍得用力,底下也压了条腿,是个占有欲十足的姿势。
岑夜阑恍了恍神,一时间不知是梦里还是现实,隐约间记得,元徵就喜欢这样缠着他。当初在北境时,二人欢好过后同床共枕,元徵大狗似的黏人,隆冬天身躯热得像火炉,能将他热醒,不耐烦地搡开,偏元徵没皮没脸又缠上来,睡意惺忪时,岑夜阑若斥责他,那小子就敢凑上来堵住他的嘴,含糊不清地叫困。
岑夜阑目光慢慢落在元徵紧皱的眉间,下意识地伸手,可堪堪碰上,又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的手指不自然地顿住,元徵仿佛陷入了噩梦中,嘴唇抿得紧,眉毛拧成川,浑身肌肉都紧绷着。
做噩梦了么?岑夜阑迟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元徵的后背,低声叫了声,“元徵?”
下一瞬,元徵就睁开了眼睛,手臂倏然收紧,掐着岑夜阑的腰,脸上犹有几分混沌的戒备和凶狠,岑夜阑皱了皱眉,没吭声,看着元徵的目光一点一点聚焦,落在他脸上,如梦初醒似的,浑身就都慢慢放松了下来。
岑夜阑心中微动,旋即元徵笑着凑了过来,抵着他的额角蹭了蹭,一把嗓音喑哑,“阿阑。”
岑夜阑仍记着元徵那劫后余生的神情,鬼使神差的,竟应了声,没有推开元徵。
元徵又叫了声:“阿阑。”
“嗯?”岑夜阑应完了才反应过来,有些懊恼,不咸不淡道:“叫魂么?”
元徵低低地笑,贴人耳边就说:“嗯,叫魂呢,岑将军不就是我的魂么。”
“……”岑夜阑耳根骤红,故作镇定,道:“胡言乱语!”他搡开元徵,道:“快早朝了,你——”
话还没有说话,元徵突然吻了上来,岑夜阑毫无防备,一愣,当即别开脸,元徵顺势又吻他的颈子,说:“岑将军,你像不像朕的皇后,新婚燕尔,催着朕上早朝,嗯?”
他越说心头越发滚烫,仿佛他的大将军当真成了他的皇后,他们光明正大,情爱陈于天地,示于人前,大大方方不必再遮掩,更不惧红尘藩篱,世俗流言。元徵心跳如擂鼓,鼻息都变得滚烫,二人挨得太近,岑夜阑当即就察觉了底下顶着自己的东西,少年欲望勃发,炽热又强硬。
岑夜阑睁大眼,手上倏然用力,一把将元徵推开,说:“别胡闹了。”
“胡闹?”元徵看着岑夜阑如避蛇蝎的模样,脸色沉了沉,一把攥住岑夜阑的手腕拽了一把倾身又压了上去,“我何时胡闹?”
岑夜阑低哼了声,他已经显怀,心虚,根本不敢同元徵亲近。可他越是不让,元徵越发不甘心,二人在床榻间交起手,床榻都隐隐作响。临了,元徵蛮横地攥住岑夜阑的手腕按在床上,微微喘着气,轻慢地说:“躲什么,嗯?”
“阿阑,你我之间,什么事情没做过?”情欲当头,不甘如烈火,烧得元徵压在心里的满腔热忱几欲沸腾,恨不得将岑夜阑生吞活剥了。他话里透着浑劲儿,岑夜阑挣了挣,服了软,说:“元徵,你先放开我。”
元徵反而掐得更紧,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含糊不清地说:“不放。”
他的目光逡巡着那截修长的脖颈,锁骨精巧,衣襟扣得紧,藏住了那一身他亲过,尝过,独属于他的好皮肉。元徵喉结动了动,如同贪婪饥渴的野兽,重回故地,眷恋地审视着自己的领土。
岑夜阑心都在发颤,元徵如有实质的目光和呼吸比之动作更令人难耐,他企图同他说道理,“阿徵,早朝——”
话没说完就变成了一声惊喘,元徵报复性地咬住了他的喉结,不高兴地说:“你什么时候能多想想我?”箭已在弦上,索性不管不顾,元徵动作放肆,根本容不得岑夜阑再说出他不爱听的话,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岑夜阑挣扎抗拒得厉害,舌尖也推着,甚至妄图咬他,没成想,反而咬出了元徵骨子里那股子凶性和唯我独尊的混账劲儿,元徵挤开他的腿,底下顶着他,还直接掐着岑夜阑的下巴狠狠吻进去,口中喉咙仿佛都成了战场。
岑夜阑完全招架不住,二人不是头一遭欢好,意识尚在抗拒,身体已经先被唤醒。二人阙别数月没有开过荤,都年轻,欲望根本禁不起挑逗,如火星子舔上了枯木,倏然就点了起来,势不可挡。
岑夜阑喘得厉害,可还有一线清明,元徵的手伸入他衣襟的时候,心里更慌,脚碰上了被丢开的玉枕,一踢间玉枕跌在地上,砸出了好大一声响。
元徵顿了顿,岑夜阑衣襟已经被扯开了,露出半边胸膛,乳尖艳红,俏生生的,忍不住低头舔了舔。果不其然,殿外成槐闻声而入,身后跟着宫人,匆匆地停在屏风外,叫了声:“陛下?”
岑夜阑忍住到口的呻吟,眼尾是红的,警告性地瞪着元徵。
元徵浑然不管外间来的人,指尖捉着漂亮的奶尖儿揉搓,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岑夜阑身子好像变得更软了。
满帐暧昧情动的气息,成槐等人无不低着头,根本不敢看紧闭的床帘映出的身影。
过了好一会儿,岑夜阑奶尖儿都红得发颤,渴着人含一含,吮一吮,元徵才对着岑夜阑笑了笑,从容开口道:“传朕旨意 ,朕身体不适,今日便不早朝了,一切事宜留待明日再奏。”
成槐道:“是,陛下。”
转眼间,偌大寝殿就剩了元徵和岑夜阑二人。
“怎——怎能不唔!”话还未说完,元徵已经含住了他的乳首,解了泛在心底的痒,可又升腾起另一种更强烈的欲求。岑夜阑手指颤了颤,虚虚地抓着元徵的发丝,他自怀孕之后身体就敏感了许多,根本不堪碰。平时尚不觉得如何,元徵这么一碰,简直将压抑的情欲都勾了出来,再顾不上早朝不早朝。
元徵不知何时已将手探至他身下,底下竟洇出了湿迹,元徵呼吸更沉,吐出红肿的乳头,在岑夜阑耳边说:“将军底下都湿透了还不要?”
岑夜阑双眼氤氲着水汽,猛地清醒过来,撑着床徒然地退缩,“不行,元徵!”
又是拒绝,元徵有点儿恼怒,直接隔着柔软的布料掌住了那方湿漉漉的雌穴,他粗暴地揉掐着,逼得岑夜阑身子发颤,脸颊都泛起了红潮,“不要,嗯?你便是说一句要,说一句喜欢会如何?”
“岑夜阑,你当真不要?”
岑夜阑双腿哆嗦,不知怎的,竟在这粗暴里尝出了爽利,丝绸的料子,湿透了就黏着腿根,犹抱琵琶似的勾勒出底下的性器,阴茎,雌穴,淫靡得无所遁形。他掌心发了汗,抓着元徵有力的手臂,喘声道:“元徵……”
元徵面无表情地盯着岑夜阑,看着他泛红的脸颊,情动的双眼,胸腔里那颗心都几乎胀裂开来。陡然,指掌间一湿,岑夜阑竟就这么泄了出来。
元徵没想到岑夜阑敏感至此,舌尖抵了抵犬齿,愈发口干舌燥,他舔了舔岑夜阑眼下的小痣,低声说:“岑夜阑,你若是说一声喜欢——”
元徵想,但凡得岑夜阑一句喜欢,自己简直连命都恨不得给他。
岑夜阑吐息潮热,冷冽的眼神失了锋芒,融融春水似的,活色生香。元徵低哑的声音传入他耳中,羽毛一般,搔着心尖,酥酥痒痒的,筋骨都软了。
他说,你若是说一句喜欢——元徵如此执着于他的喜欢,岑夜阑恍恍惚惚地想,他的喜欢这般稀罕吗,值得如此元徵念念不忘?
可还未想明白,硬烫的阴茎已经抵在了穴口,蠢蠢欲动,元徵额前的汗水滴在他脸上,年轻锐利的一张脸,眉宇间都是深沉的欲念。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