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将军盛世宠(165)
在这一瞬间,沈墨均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挖走了一样,他是不是失去了什么很珍贵的东西?
沈墨均心一慌,急忙拉住了封璃的手腕,用力到指尖泛白。
他从来都没有求过人,这次,他想求封璃别走,可这么卑微的话他说不出口。
喉咙微动,沈墨均艰难地开口道:“我给不了你的,你以为伏子殃就可以给吗?他早晚也会和别人生儿育女,即便他现在爱你,以后呢?你们出身的差距,永远都改变不了。”
手腕处被捏的生疼,但封璃忍着没皱一下眉,他抿了抿唇,坚定地与沈墨均对视,开口道:“我们的家事,就不劳烦王爷费心了,如果我真看错了人,那也是我自己活该。”
封璃能感觉到,在说完这些话后,沈墨均的手上又用了些力气,像是要把他的手腕给捏碎。
这份痛楚,好似传达到了封璃心中。
他从来都没见过沈墨均这般慌乱无助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曾经的一幕幕。
现在封璃的心里,绝对不止是失望,还有愧疚。
他实在不想看到沈墨均这般模样。
“王爷……”封璃面露伤感,忍着一种想哭出来的情绪,认真道:“我曾经,确实喜欢过王爷,怪我没有那个福气,错过就是错过了,再纠缠下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沈墨均沉默了,双眼空洞地看着地面,他心里明白,封璃说的是对的。
现在驱使他这么做的,只是一股冲动,向来理智的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王妃……孩子……皇位……
这是他身上无法卸下来的枷锁。
闭了闭眼,沈墨均还是选择了放手。
封璃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身离开了营帐。
深呼吸了几次,封璃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拍了拍脸,前去迎接。
除了伏渊和一同前去的小兵,他们还带回来一个人。
那人被托在马背上,也不知是死是活,身着黑衣,身上脏兮兮的,有很多划伤和淤青,年纪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
封璃上前查看了一番,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平时在山谷附近巡查的小兵,偶然间听到有碎石滚落的声音,往悬崖下看去时,发现这人在悬崖下一处极窄的落脚点上,人已经是没什么意识了,但手还死死地抓着一块岩石。
那个悬崖深不见底,这人看样子像是从底下爬上来的。
伏渊赶到时,已经有个身手不错的小兵腰系绳子,下去把另一根绳子绑在了这人的身上,然后几人用力,把这人给拉了上去。
这人还没死,可是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蹊跷了,所以被伏渊他们给带了回来。
叫来了行军大夫,又单独给这人一个营帐,是死是活,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伏渊无意中看了封璃一眼,发现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伸手摸了摸封璃的脸,轻声询问道:“怎么了?”
对上伏渊关心的视线,封璃突然觉得很委屈,明明这些天伏渊都不愿意碰他的,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好。
“真狡猾……”封璃嘟嚷了这么一句,脸贴在伏渊的手掌,轻轻蹭了蹭,软声道:“我输绐你了,不管你是想试探我,还是真的想冷落我,我都认输,这样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伏渊瞳孔微睁,放下手敏锐道:“夫人单独跟沈墨均见过了?”
封璃有些不满地抿了抿唇,拉起伏渊的手重新放回他的脸上,抱怨道:“你不稀罕我,自然有别人稀罕,我要是真的跟别人走了,看你怎么办。”
伏渊的表情似有松动,用拇指轻轻摸着封璃的嘴唇,低声道:“我哪不稀罕你了,我对你还是像从前一样好啊。”
封璃瞪了伏渊一眼,“哪里不一样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着,封璃张开嘴咬住了伏渊的手指,明明表情凶巴巴的,却没用什么力气,伏渊只感觉有点痒。
伏渊眼神一暗,耐心地诱哄道:“我太笨了,夫人不说清楚,我不知道夫人到底想要什么。”
封璃的脸红了红,心里明白伏渊是故意的,却甘心上钩。
“想要……你。”
下一个瞬间,封璃就被伏渊拦腰抱起,急匆匆地回到了他们的营帐里。
至于其他人嘛,就只能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了。
大约黄昏,只有伏渊一个人从营帐里走了出来,老齐他们正好在吃饭,伏渊端了两盘菜,又返回营帐里。
老齐他们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老汪举杯对刘温良和秦声说:“恭喜啊,这次回去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自从上次刘温良听了封璃和伏渊的话,说要娶秦声以后,秦声便主动出击,让刘温良嫁给他。
刘温良一开始有点懵,后来又不甘心白白收秦声的聘礼,所以没答应。
然而架不住秦声的软磨硬泡,在昨天晚上,由于某些不可描述的原因,他被迫答应了嫁给秦声。
伏渊刚才过来之前,刘温良刚刚把这事告诉了老齐他们。
刘温良不好意思道:“像我们这种情况,就不需要办什么酒席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刘温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秦声的脸色。
然而还是那张熟悉的死人脸。
装什么装,昨晚明明生龙活虎,还用那样深情的目光乱了他的理智,刘温良腹诽道。
老汪一摆手,“我们还得绐你们随礼呢,这酒席还不让吃啊?”
老齐接话道:“是啊,酒席也用不着请外人,就咱们几个,再加上温良你爹,还有将军和弦霖公子,不就够了吗,就当是热闹热闹,对吧老秦?”
秦声喝了一口酒,“嗯”了一声。
对于秦声这种惜字如金的人,老齐他们也是无奈了。
老齐叹了一声气,悄声对刘温良说:“你说你看上他啥了?跟他在一起久了不得闷死啊?”
刘温良很想说,这都是假象!
这家伙平时人五人六的,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净耍流氓了。
另一边伏渊回到营帐里,封璃正想从床上爬起来,被子从他白皙的肩膀滑落,脖子以下全是暧昧的痕迹。
伏渊把菜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扶着封璃坐起身来。
似乎是觉得冷,封璃打了个哆嗦,往身上盖了盖被子,一歪头,倒在了伏渊怀里。
伏渊的心软成一团,摸了摸封璃的头。
封璃突然拉过他的手,冲着他的手腕处狠狠地咬了一口,伏渊忍着痛没有抽开,封璃看着那个牙印闷声道:“让你这么多天一直在装。”
伏渊轻声一笑,“我装的也很辛苦啊,让我不碰夫人,这跟酷刑有什么区别。”
封璃撇了撇嘴,“嘴上说得好听,你还不是直接把我往沈墨均身上推,要是我真的对他旧情复燃,我就不信你不后悔。”
伏渊亲了亲封璃的额头,“我知道你不会。”
知道你还用这种方式来试探我?封璃腹诽。
伏渊喂封璃吃了一点东西,见封璃想穿衣服下床,连忙拦下说:“夫人的身子……不方便,想做什么,我来做。”
封璃挑了挑眉,“我去小解,你也能替我去做?”
伏渊想了想,从床底拿出夜壶,递给了封璃。
封璃沉默了一会儿,外面天这么冷,他确实不怎么想出去,反正刚才更羞耻的事情都做过了,一咬牙,封璃
接过了夜壶。
然后在伏渊不自觉的注视下,封璃掀开了被子。
听着稀稀拉拉的水声,伏渊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而封璃尴尬的只想快点解决完。
最后,伏渊忍着笑意拿着夜壶出去倒了,回去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伏渊直接过去抓住了这个人,这人一转头,伏渊认出来了,这不是今天他们从悬崖那儿带回来的人吗?这人虽然没反抗,但伏渊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伏渊从背后擒着他的两只胳膊,冷声道:“我伏子殃的军营,岂是你想走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