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哥哥的要对弟弟负责吗(7)

　　蓝白的出租车停在路边，司机摇下车窗，做了个要走的手势。
　　纪回川拉开车门，凌长意站在原地朝他挥了挥手。
　　纪回川张嘴想对他说些什么，都没能说出口，最后也只是说：“等我回来，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凌长意点头，看着这辆出租车带着他消失在前方十字路口的拐角。
　　手机提示音一响，纪回川给他转了三万块钱。
　　这傻小子。
　　凌长意没忍住笑。
　　背着书包往回走，凌长意重新拨通了凌志轩的电话。
　　“我刚刚才下课，”凌长意漫不经心地说，“手机放班主任那儿了，他给挂的吧。”
　　“对，下午是有时间。”他顿了顿，微垂下眼，“好，下午见，爸爸。”


第11章 陈萝
　　在纪回川的印象里，哥哥好像没有过叛逆期。
　　早在他刚开始对自我有所感知的年纪，哥哥就已经是那个永远站在自己身前、肆意又乖顺的小小身影。
　　在所有人眼中，凌长意就是天生优秀的，是妈妈口中“争气又省心”的好儿子，是可以放在台面上供人观看展览的锻造物，他是装着他们的渴望和钳制的一个容器，是无限光芒与虚荣的承载体，唯独不是他自己。
　　没有人想过，他之所以能成为这样一个凌长意，是他一点一点把自己套进所有人都想要的那个模子里，像一只试穿礼服的小怪兽，给人做的衣服它穿怎么会合身呢？可所有人都盯着它看啊，他们已经搭好了舞台也请好了观众，就等它登台演出。缩在后台的小怪兽不敢撕毁他们订做的礼服，只能努力让自己变成一副畸形又丑陋的样子。
　　谁在乎你衣服底下是什么样子，他们都欢呼着赞美小怪兽拥有多么风光的一件礼服。只有它自己不敢迎向台下任何一个人的目光，却还是要露出得体的笑来。
　　他能迎合妈妈念叨的“争气”和“别给我丢脸”，能成为爸爸饭局拉关系时吹嘘的面子，也能成为会被人羡慕，也被人讨厌的一个模糊影子，却问不出口一句为什么。
　　所以他才那么喜欢纪回川，为什么他就能像小动物一样对外界有一股天然的直觉，鼻子伸出洞穴，轻轻一嗅，就能自然而然地规避了所有能给他带来伤害的人和事物。
　　不像自己一样，在沼泽般的困境里越陷越深。
　　按照凌志轩给他的地址，凌长意推开包厢门，人还没来齐，几个服务员站在一边等他们点餐。凌志轩在和几个脸熟的叔叔伯伯聊天，眉飞色舞地吹嘘着近期中标的什么大项目，压根没看到进来的凌长意，他也不在意，在沙发旁坐下。
　　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把注意力从电视里放着的《芭比公主》转到凌长意身上，高兴地跳下沙发抱住他的腿，仰起脸喊他：“凌哥哥！”
　　凌长意花了半分钟也没想起来这女孩是谁，只好把她抱起来，让她在沙发上坐好，不咸不淡地回应说：“哎，乖。”
　　女孩不肯好好坐下，跪在沙发上不依不饶地缠着他，叽叽喳喳地说话。
　　凌长意瞥了眼饭桌上那几位，没找出来谁家有这么点大一女儿的，只得作罢，耐下性子陪她聊：“你是跟谁一起来的？”
　　女孩没理解他的问题，摇头晃脑地说：“爸爸和姐姐都会来呀。”
　　凌志轩这才注意到这边，给女孩倒了杯牛奶走过来：“茹茹乖，爸爸去接姐姐了，一会儿就来，让这个哥哥陪你玩一会儿啊。”
　　女孩一看到牛奶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把头摇成拨浪鼓，躲在凌长意身后不肯让他靠近。
　　“你这——”凌志轩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对着个小孩又说不出抱怨的话，尴尬地半弯着腰戳在原地。
　　凌长意主动接过牛奶杯，放在一边的茶几上，跟他说：“我陪她吧。”
　　凌志轩这才看向他，点了点头，接着提醒道：“这小孩叫陈仪茹，你陈伯伯的小女儿，她姐姐陈萝一会儿就过来，放机灵点，跟他们打打招呼。”
　　凌长意微垂下眼睫，只是说：“我知道了。”
　　陈仪茹在沙发旁上蹿下跳，凌长意就从茶几上的零食碗给她拆了个巧克力棒，在她面前晃了晃，问道：“吃吗？”
　　女孩点头，凑过头咬了一口。
　　她咽下后安静坐了几秒，不知道起了什么坏主意，肉乎乎的手掌搭在凌长意大腿上，抬起一只脚轻轻地踩在他鞋上，一脸严肃问：“我踩你鞋你会生气吗？”
　　凌长意看着她：“你给我洗干净吗？”
　　陈仪茹皱起眉：“我不会呀，但我可以叫罗阿姨帮你洗干净。”
　　凌长意：“洗不干净怎么办？我揍你你怕不怕？”
　　陈仪茹嘟起嘴：“你才不敢呢，姐姐跟我说了，你爸爸要听我爸爸的话，所以你也要听我的话！”
　　凌长意：“哦，那你好厉害。”
　　陈仪茹又凑前去，盯着凌长意看。
　　“你看什么？”
　　陈仪茹说：“我觉得你比我姐姐的男朋友好，你长得好看，而且我踩你鞋你都不生气的，她男朋友就超凶，可讨厌了。你想当我姐姐男朋友吗？”
　　凌长意看她一眼，说：“不想。”
　　女孩又皱起眉：“为什么啊？”
　　“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样啊。”陈仪茹故作老成地点头，“那就没办法了。”
　　凌长意见到她时就隐约觉得不对，太陌生了。
　　他重生这一遭，唯一的凭借就是模糊的记忆。在他的回忆里，纪云泉没有来学校，纪回川也没有从北京回来，凌志轩这个饭局倒是有，可没有这个叫茹茹的小孩冒头，说些奇怪的话。
　　这时，房间门再次被推开，陈伯伯姗姗来迟，桌上那一群中年男人都站起身，嚷着要他罚酒，推杯换盏间，气氛一下热烈起来。
　　陈萝前后脚进门，没去理会那群兴头上的男人，转头去找沙发上的妹妹，唤了一声：“茹宝。”
　　“姐姐！”陈仪茹趴在沙发背上露出个小脑袋，朝她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凌长意也随之站起身看她，本想打个招呼，却在看清她脸的那个刹那脊背发凉，惊愕到说不出话来。
　　陈萝浑然不觉，走上前抱起陈仪茹肉乎乎的小身体，接着侧过身，弯起眼睛朝他一笑，像陈仪茹一样喊他：“凌哥哥，好久不见啊。”
　　凌长意没有立即回话，半晌才含糊地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这一桌的男人都是生意场上的老相识，桌下的小孩们也都见过几次面，一来二去得熟悉起来，会喊他“凌哥哥”的，多半是小时候见过面，带到现在的称呼。像陈仪茹这样，就是跟她姐姐一起叫的。
　　凌长意不记得有多少人喊自己“凌哥哥”的人，但他记得陈萝那张脸，这辈子都忘不了。


第12章 高考作弊成功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谢邀（虽然不懂为什么要邀请我回答这个题
　　首先声明！劳资的高考分数虽然难看，但绝对是——
　　坦！坦！荡！荡！自！己！考！的！
　　不过，我还是来回答这个题了。
　　因为，我在考场上亲眼见到一个女生作弊成功了！！！
　　就叫她小C吧，她和我同校，只说附中应该没有人会猜出来是哪吧。我母校还挺牛逼的，至少那一年省里文理科前五十，三分之二都在我们学校。
　　但小C不在这一列，她家里挺有钱，花重金买进了附中……然而没啥卵用，分数差的一匹。
　　她的平时成绩，是高考报名的时候填单报本，会被老师拎出来，劝她说做人要实际点，给自己留条后路那种，大家都懂的对吧。
　　但小C没听……说真的，要我是她我也不听，读什么书，高什么考，回家继承家产去多爽。
　　扯远了，我来给你们讲讲，小C是怎么作弊成功的。
　　高考的时候，我和她一个考场，但她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坐她前面那个，是我们附中初中部那会儿，就赫！赫！有！名！的！男！神！学！霸！
　　要我坐在小C那个位置，随便偷瞄两眼，绝对不会沦落到这个破学校（开玩笑的，我还是很正直哒
　　为什么要说是初中部呢，就是因为高中的时候大学霸就不在附中了，我的母校虽然牛逼，但没有留住他……有多少人（包括我！是为他才拼了命考上附中的他知道吗！！！
　　结果学霸没去附中，而是选了一个吊车尾重点，学霸是怎么想的，至今是个谜。
　　不过，仅仅是地理位置上的优势，还不足以让小C从高考中的残疾人一跃过了一本线四十多分。
　　涨了一百多分啊大家！这和逆天改命有什么两样！！！
　　小C在考场上的骚操作，可以起个花名叫，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之看我如何制霸高考！
　　考试的时候，我就在小C的左手边，她有什么小动作我都一目了然！
　　从考语文开始，他们就跟约好了一样，学霸靠右边做题，把卷子推到左边给她抄！你们能想象吗？前后两个监考老师，他们坐那一动不动，跟瞎了一样！！！
　　大家如果高考过，应该都懂考前被老师疯狂警告不许搞小动作那种心情，打铃没涂卡都他妈要立马搁下笔，被监控抓到就当作弊处理！超严格的！
　　这个时候，我还以为是监考老师们太善良！不愿意毁了俩孩子的未来。
　　呵，天真，他们绝对不懂学霸带人上分的牛逼！
　　赶紧阻止他们不要占了劳资的高考资源啊！！！
　　然鹅，天真的是我。
　　考文综才是小C表演的高光时刻!
　　文综，稍不留神都写不完的文综！
　　小C在还有四五十分钟就结束的时候把水撒了一答题卷（我怀疑就是故意的
　　她举手换卷子了！
　　学霸这时候也挺诧异的，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过他也没太在意。
　　说真的，学霸肯这么帮她，要不是小C有男朋友了，我还以为他俩狼狈为奸看对眼谈恋爱了！！！
　　好好一个男神！为什么要堕落至此！！！
　　不过，好像并没有，学霸回头看小C那一眼，怎么说呢，就是很奇怪也很厌恶的眼神，他可能觉得小C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了。
　　他没有猜错，监考老师拿新的答题卷过来给了学霸，然后把学霸的卷子给了小C！！！
　　满满当当写到历史论述题的答题卷！！！
　　那题学霸都还没写完，监考老师直接抽走的时候，签字笔在卷子下面划了很长一条，学霸当时拿着笔都懵了你们知道吗！
　　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候，考文综给你换答题卷，这他妈是要命的事啊！！！
　　小C当时超嚣张地朝学霸笑了一下！也可能没有嚣张的意思，但这个时候她还敢笑！！！要我得气死！我肯定得和她打起来啊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