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被老攻追杀怎么办[快穿](42)
拨火棍掉在了地上。
紫色绒毯从桌上掀起,武替拉开了另一张桌子下的椅子,漠然地坐下休息。
“辛苦了。”美食家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身上的血迹。
武替摇了摇头。
在游戏的第零夜,也就是第一日的前夜,她和保镖、美食家、摄影师一起去森林探索,保镖见色起意,想对她不轨,她当时受了伤,躲闪不及,被保镖按倒在地,虽然保镖也断了右手,但依然力气很大,摄影师看到了保镖的恶行,却不愿得罪保镖,没有上前阻止,只是装作没有看到。
是美食家救了她。
他用那把在诊所找到的手术刀割破了保镖的喉咙,保下了她。
自那以后她就跟着他,一直到现在。
美食家从背包里取出一个芋泥面包,站起身,踏着摄影师的血迹,把面包放在武替面前,他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温和憨厚,带着微喘:“吃吧。”
武替缓缓伸手拿起面包。
“多吃点,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营养。”
美食家拍了拍她的肩。
*
第八日,广播热情洋溢地宣布了昨日2.5人死亡,摄影师和武替。
美食家亲手下毒送走了武替。
这个女人,他原本就打算利用的。
昨天的形势,全场只剩他、摄影师、教授和店员四个男人,摄影师死了,教授打不动,店员不是他的对手,那两个女人更不足为惧。
他最怕的就是武替反水,因为这个女人会隐身,如果舒星弥在场,她没什么大用,如果舒星弥不在,那自己随时都可能被她抹脖子。
他真不知道一个怀着孕的女人会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做出什么事。
农夫与蛇的故事听得还少吗?
人之初,性本自私。
看着武替吃下毒面包的时候,美食家不心痛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条命本来就是自己救的嘛。有权处理。
只能对不起了。
*
这日下午三点半,舒星弥和彰临终于把滑翔伞的60个气室全部缝好,他们将整个滑翔伞展开,狭小的诊所几乎容纳不下,现在就只差把通气孔打出来,再缝好组带和套带,就大功告成了。
两人看着巨大如舟的滑翔伞,心中升腾起极大的成就感,还有希望。
这是他们两人日以继夜、齐心协力共同做出来的翅膀。
可以带他们逃离岛屿的翅膀。
现在就差破解脚环了。
自从密室成为禁区后,他们就把赌徒移到了诊所旁边街道的灌木丛后面,方便实验。
舒星弥用撬棒把赌徒脚环上的电子屏撬松了,然后顺着缝隙往里倒变质牛奶,效果显著,电子屏上的红字很快就滋啦滋啦地扭曲了。
舒星弥和彰临站在工厂外面等了五分钟,没炸,两人进去一看,电子屏已经不亮了。
“成功了!”彰临高兴得直蹦,“老师,它不亮了!”
舒星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还算顺利,把他抬到别墅附近,让脚环待在禁区范围内,如果不会爆炸,那我们可能暂时成功了。”
“呃,如果脚环没炸,我们不是肯定成功了吗?老师为什么说什么话都要加一个‘可能’?”彰临想着,难道这还不能确定?
在他的脑袋瓜里,脚环没反应就等于永久失效,成功破解。
“不能百分百确定,”舒星弥摇头:“搁在禁区里不炸,不代表游戏策划者用远程遥控也同样无效,这个世界上绝对肯定的事情的确存在,比如太阳东升西落,地球自转公转,月亮阴晴圆缺,我喜欢你之类的,但其他事情,谁说得准呢。”
“还有一件事也是肯定的,我也喜欢老师。”彰临笑了。
第61章 极限游戏大逃杀篇
“喜欢”这两个字是有余地的。
它并不是通往表白的独木桥, 恰恰相反, 它四通八达,条条大路通罗马。
喜欢海, 喜欢冰淇淋, 喜欢清晨的阳光,喜欢某个特别听话的学生,喜欢某个格外温柔的老师。
这个词既危险又安全, 只要当事人没说清楚是“哪种喜欢”,听者就不能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爱情。
室友甲帮室友乙带份饭都能换来一句嬉皮笑脸的“我爱你”。
说不准的, 这种事。
“安全”讯号是,两个人表达完对彼此的喜爱之后,继续说话, 该干什么干什么, 把刚才那页揭过去。
但舒星弥和彰临没有。
“我也喜欢老师”过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一沉默, 时间就拉长了, 这个时候,“喜欢”就由浅浮和点到为止渐渐转为严肃、认真。
舒星弥看着彰临的眼睛, 彰临也看着舒星弥的眼睛,似乎是在辨认他的瞳色。
“喜欢我是吗?”舒星弥说。
“恩。”
“那我做你男朋友。”
没有“吧”, 没有“好吗”。
“真的?”
“不骗你。”
“是怎么样的男朋友?”
“一起吃饭睡觉, 聊天接吻的男朋友。”
“我要。”
舒星弥笑了:“作为你的男朋友, 我告诉你一件事吧。你录音笔里那段告白的录音是我说的。”
轰——
这句话犹如一粒火星, 落在彰临心头的引线上,几秒之后,引爆了他心里那颗炸|弹,登时绽放出壮观的绵绒绒的粉色蘑菇云。
“是你。”
原来是你啊……
我真笨,应该早就听出来的。
明明语气、语调和音色都那么相似。
只是自己不敢相信而已。
*
舒星弥和彰临锁好诊所的门窗,而后把赌徒扛去了别墅附近,试探脚环是否会在禁区内爆炸。
两人在远处等了十分钟,脚环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很好,起码用这个法子可以防止脚环在禁区里爆炸,也就是说,他们可以躲在禁区里,而其他人却无法进入禁区。
对其他人来说最危险的禁区,就是对他们而言最安全的地方了。
验证了这一点后,舒星弥对自己和彰临的脚环都做了同样处理,撬开电子屏,灌入足够的变质牛奶。
而后,两人回到诊所,缝好滑翔伞的套带和组带,打通气孔的时候,舒星弥发现手上的工具不是很趁手,他打算去工厂找找更合适的工具。
*
黄昏,森林。
灵媒站在一只巨大的捕兽夹面前,捕兽夹上有狰狞的铁牙,暗红色的血液凝在铁牙表面。
美食家一动不动地躺在捕兽夹里,半截身子浴在血水中,已经没了心跳。
他身上没有硬币了,无法从贩卖机里买到食物,又打不坏贩卖机的玻璃,不敢去诊所,只能来森林找些野果吃,谁成想没走几步就中了灵媒的陷阱。
灵媒瞥了一眼倒在树下的催眠师,一条脏兮兮的鞋带死死勒在催眠师的脖子上。
在听闻摄影师的死讯之后,灵媒第一时间干掉了催眠师,从她的背包最里层翻到了那只手|枪。
灵媒俯下身,确认美食家已经凉透,然后迅速翻了他的口袋和背包,美食家从摄影师那里摸来的那盒子弹,现在又落到灵媒手里,沉甸甸的。
这下好了。
灵媒想,活人应该只剩三个,她,教授和店员。
虽然教授擅长近战,但自己有枪,还有子弹,足足十二枚啊。
不,十三枚。
灵媒从化妆包里掏出一只口红,旋开,用手指抹掉外层的口红膏,一枚小巧的子弹露出来。
当初她说要把这枚子弹扔进马桶里冲掉,其实并没有,她藏起来了,摄影师并不懂口红内部的构造,谁能想到那里藏了一枚子弹呢。
以前三人同行的时候,灵媒都没舍得用掉它,那时候枪还在摄影师手上,她怎么可能让出子弹?
这枚子弹是她专门为教授准备的。
灵媒躲在大树后面,手法生疏地打开了手|枪的弹夹,心情略微激动,梦寐以求的武器。
她的眉头深深皱起,眼神里掠过一抹绝望。
弹夹连带着枪管的内部全部被焊成实心的了。
根本装不上子弹,也发射不出去。
灵媒的心顿时凉了一半。
工厂里的电焊枪,一定是教授用了那个。
也是,不把枪封了,他也不会舍得把枪送给催眠师。小瞧他了。
刚刚还闪闪发亮的一捧子弹顿时变得黯淡无光,化为一堆无用的金属块。
不,弹弓,还可以做弹弓不是吗?
她发疯似地在地上摸索着坚硬的树枝。
不能放弃。她还没有输。
教授和店员难道就不会内讧吗?灵媒不信。
游戏已经到了第八天,该散的团队都散得差不多了,这个游戏只能有一个存活者,教授和店员没准会自相残杀呢?灵媒乐观地想,也许就像美食家和武替那样,一个毒死了另一个。
说起来,店员的实力相比教授而言是绝对劣势,如果他和教授进入单挑,他是必输无疑,没有一丝丝胜算,所以他很有可能先下手干掉教授,而教授从一开始就保着店员,无论是出于所谓的“爱”还是别的什么,他好像不会伤害店员的样子……灵媒这么推算下来,下一个死亡者极有可能就是教授,然后她就可以和店员单挑了。
对付店员,她还是很有信心的,那个店员看起来脑子不是很灵光的样子,那自己就是稳赢啊。
*
舒星弥和彰临锁好诊所的门窗,去工厂找了一圈,没找到什么有用的工具,看来只能用手头上的切割刀将就一下了。
从工厂出来时,彰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电话亭。
“老师,我有个问题。”
“你说。”
“这个游戏的期限是十天对吧?”
“没错。”
彰临微微皱眉,伸出双手张开五指:“从第五天开始,每天设定两个禁区,第五天是别墅和食堂,第六天是杂货铺和学校,第七天是图书馆和密室,第八天是游乐园和工厂……”
舒星弥眼神一变,他也察觉出似乎有哪里不对了。
“第九天,也就是明天,诊所和森林会变成禁区,这样一来,全岛十个地区都变成了禁区,也就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彰临的双手握成了拳,“那第十天呢?为什么会多出一天?如果没有人破解脚环的话,到第九天中午十二点,活着的人都会因为没有及时逃离禁区而死亡,那第十天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舒星弥顺着窄道看了一眼电话亭:“为了那个。”
彰临想起来了。这个窄道既不属于工厂也不属于游乐园,是永远的安全区。
“要不要再用一次电话亭?”彰临突发奇想:“我想知道更多关于这个游戏的情报。”
舒星弥了解彰临的顾虑,他们现在虽然破解了脚环的禁区识别系统,但由于无法割断脚环,他们身上依然戴着一个“沉睡的炸|弹”,万一游戏策划者只允许一个人活下来,用遥控或其他方法引爆了脚环怎么办?
又或者,这个小岛周围可能设置了电子屏障,一旦他们乘滑翔伞飞出这个区域,触到屏障怎么办?
而且,关于薄荷、哈迪斯的神话、游戏的本意、游戏策划者的真实身份,他们都不甚清楚。
彰临是对的,他们的确需要知道更多情报,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好,我们再进一次电话亭。”舒星弥说。
两人共同朝窄道的尽头走去,背影被夕阳拖得长长的。
“这次你来打电话吧。”舒星弥说,上次是他打的电话,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次换个人,也许会有新情报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