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就成了白月光(64)
落红月现在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城府心机或许在同龄人当中算出色,但与原剧情里,她之后几年完全笼络住嘉裕帝的心的手段还是差了不少。
她原本以为只要能让她见到嘉裕帝,对方一定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至少也该封她做个妃子了。
这倒不是她盲目自信,想当初嫡母容不下她,就是因为她长得着实过于美艳,完全压住了那位平淡无奇的嫡姐,所以才被恶毒的嫡母想着法打发出去。
如果不是她破釜沉舟溜得快,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是那个六十多岁的土财主的二十几房的小妾了。
哪像如今,她连天子都能肖想。
她不动声色的摸了一把手上的肌肤,滑嫩,白皙,这些都是经过两年精心养出来的。
一身丝绸般的肌肤,美艳的脸蛋,超凡脱俗的气质,再加上不可小觑的城府,种种得天独厚的优势,要拿下嘉裕帝这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轻而易举。
可是如今呢,她都进宫两月左右了,嘉裕帝仍是不温不火的让她待在这破院子里。
简直是娇花藏于破庙一般,这如何能忍。
再加上昨日之事,落红月受了不小刺激,所以没忍住,试探着道:“皇上,民女已经离家有月余,所以,”落红月小意怯怯的抬头看了嘉裕帝一眼,只是一眼,好似含了千言万语。
看得嘉裕帝心都软了,他一把拉过落红月的手,急了:“月儿,朕以为你会懂的,当初朕为什么会把你带进宫。”
落红月低垂着头,从嘉裕帝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瞧见小半张脸,和一截细白的颈子,嘉裕帝没出息的吞咽两声,不自在的别过脸,低声道:“月儿,朕不在乎你是谁,是什么身份,朕只是想与你相守一起。”
“可是,”落红月微微抬了抬头,一小圈泪水在微红的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的就是不肯落下来,一张粉嫩嫩的朱唇也被贝齿咬的可怜凄惨。
嘉裕帝又着急又心疼,直追问道:“可是什么?月儿你说啊,只要你说,便是天上的月亮朕都为你摘下来。”
闻言,落红月似再也受不住一般,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滑落,双眼紧闭,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娇声道:“可是现在这般算什么,月儿也是好人家的女子,如今不清不白的住在宫里,还与皇上日日相见,月儿真是,月儿真是……呜呜…”
“月儿别哭。”嘉裕帝爱怜的抬手抚去美人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原来月儿是担心这个,别怕,今天朕就下旨,正式册封你为正七品的良仪。以后你是朕的妃子,可以光明正大与朕相处。”
“皇上!”落红月不敢置信一般捂着嘴惊呼,“皇上,你待月儿真是太好了,月儿都不知道如何感激你才好,月儿,”
“还自称月儿,嗯?”
落红月喜极而泣,连连摇头,“对对,是臣妾太高兴了,语无伦次了,还请皇上不要责怪臣妾。”
嘉裕帝心情颇好,伸手搂过佳人,缓缓说着:“好了,以后你就是妃子了,可不要再像今日这般慌张无措了。”
“臣妾知道了。”说着,落红月一脸娇羞的把头埋在嘉裕帝肩膀上,在对方看不见的时候,那双刚刚还小意温柔的眸子却变得狠辣无情。
该死的老流氓,居然只封她做一个七品良仪,她如此美貌聪慧,以后居然要给那个老女人日日行礼请安,真是让人不甘心啊。
可恨她没有家族做后盾,一切只能靠自己打拼。
算了,凭着她的聪慧智谋,总有一天她会把那些自诩高高在上的人都踩在脚下。
经过一番自我安慰,落红月心里总算痛快了点,她慢慢从嘉裕帝身上起来,假意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天真烂漫的问着:“皇上,那以后臣妾住哪儿啊?”
这个问题还真把嘉裕帝难住了,他后宫妃子少得可怜,多年来也就一个庆和皇后,现在突然封了个妃子,还没经过皇后同意,嘉裕帝心里还是有几分犯怵的。
得了良仪封号,落红月的心里踏实了点儿,智商也渐渐回来了,她小心翼翼拉过嘉裕帝的手,温柔款款:“皇上,臣妾还挺喜欢这院落的,不如皇上为它命个名,以后臣妾就住这儿吧。”
“这如何使得。”这话嘉裕帝说的很没底气,落红月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她明智的没有去拆穿,反而安慰说:“这个院子见证了臣妾与皇上的开始,臣妾不想离开。”
闻言,嘉裕帝偷偷松了口气,“既如此,那朕就为其正式命名为[梨苑],与你相配。”
落红月羞涩一笑,软声道:“谢皇上。”
过了一会儿,落红月好似想起什么,红着脸羞答答的问嘉裕帝:“皇上,今晚你,你会留在梨苑吗?”
“这……”讲心里话,说不想留下嘉裕帝自己都不信,可是大儿子那边。
眼看着大儿子都快好了,可是前几日,也不知道那个胆大妄为的,在大儿子宫外洒了油,害的他的阿烛摔得不轻,将好的身子又这么倒下了。
嘉裕帝大怒,当时都要下令砍了伺候的人,却被大儿子拦住了,无奈之下,只好把那些人打了二十板子了事,不过这么一摔,大儿子好像更粘他了。
他们昨晚说好了,今天晚上他要过去陪对方的。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新欢,权衡良久,嘉裕帝无力的叹了口气,算了,新欢再美,也没儿子安危重要啊。
于是,月良仪册封当晚皇上没有留宿的消息像长了翅膀飞往各地,毕竟这个皇宫还是太寡淡了,一点儿谈资都能让她们议论好久呢。
据某些当晚在梨苑当职的宫女小姐姐说,梨苑里的闹腾声一晚上都没断过呢。
第83章 昏君的首辅大人(十二)
“皇上今天过来了吗?”
小宫女战战兢兢的抬头看了一眼宝座上的丽人, 哆哆嗦嗦的回道:“启禀良仪, 听福公公说,皇上今日要与太子殿下商谈国事,就, 就不过来了。”
“混账!”落红月怒火中烧的打翻了案上的茶杯,“太子, 太子, 又是太子。”
那个人说的果然没错, 那个病秧子天生就是她的克星, 如果她想要再进一步, 那个病秧子就是她前进路上最大的障碍。
……不行, 她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她得主动出击才行。
对了, 那人说过,当朝的太子殿下可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呢。
落红月红唇微弯, 食指轻点朱唇, 软语道:“寻芳,去,给本良仪准备准备, 待会儿我们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说罢, 她伸出纤纤玉手扶了扶发髻,眼睛里全是势在必得。
永庆宫, 庆和皇后这段日子为了儿子的事情心力交瘁, 刚刚睡下, 不想刚刚睡下,就听身旁嬷嬷来报,说:“月良仪求见。”
庆和皇后迷迷糊糊问:“月良仪,哪个月良仪?”
嬷嬷欲言又止,庆和皇后沉下了脸,“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嬷嬷吓的跪倒在地,哆哆嗦嗦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你说月良仪是皇上在秋猎那日带回来的,阿烛受伤同一天?”
嬷嬷吓的大气不敢出,只好拼命点头。
庆和皇后见状,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居然整个人仰躺在床上,大笑出声,声音尖锐又苦涩,“好!好个嘉裕帝啊,亲子才伤重,他后脚就带了个美人进宫。是我有眼无珠啊,与他相处十几载,却从没看透过他。”
“娘娘,慎言啊!”嬷嬷急得不行,只能小声劝着。
却不想庆和皇后,不堪打击,“哇”的一声竟然吐血昏迷。
永庆宫的下人乱作一团,这个时候根本没人顾得上落红月。
落红月领着那人派给她的心腹宫女,冷眼旁观。
没想到这庆和皇后还真是不堪一击啊,她这面都还没见上一面呢,就把人给气吐血了。
若真让对方瞧见了她的花容月貌,庆和皇后那个老女人不是要自卑到尘埃里去。
想想心里就痛快啊。
落红月自得的摸了摸自己倾国倾城的脸蛋,噙着笑,领着人趾高气扬的走了。
她不知她前脚刚走,后脚有人就去东宫报信,陆家宁让几个小太监抬着过来了。
当陆家宁赶到的时候,永庆宫里已经围了一圈儿的太医。
陆家宁沉着一张脸,问庆和皇后身边的老嬷嬷,“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宫的母后好好的怎么会吐血。”
“回殿下的话,今早月良仪来请安,皇后娘娘也不知怎么的,人还没见呢,就吐血了。”
陆家宁皱眉:“月良仪,梨苑那个?”
“回殿下话,正是。”
月良仪,落红月,会是他想的那个人吗?
陆家宁轻轻敲着桌案,沉思苦想。
不管了,不管对方是不是那个落红月,观其今日所为,怕也是来者不善。
他既然得了原主的报酬,自然不能任人随意欺辱了庆和皇后。
陆家宁想了一会儿,抬手招来身旁的小太监,“你去把皇上请来。”
“还有你们,待会儿由本宫亲自给皇上讲述,容不得你们插嘴。”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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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正午时分,嘉裕帝才领着人匆匆赶过来,来的路上,他已经听到了一点儿风声。
虽然他心里埋怨月良仪,但是皇后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还吐血?
嘉裕帝一脸不耐烦的进了永庆宫,还不等发难,一眼就看到那个陪了他几十载的发妻,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刚刚的抱怨好像被风一下子就吹走了,压在心底深处的愧疚心虚一下子爆发开来。
嘉裕帝顾左右而言他的问道:“太医,朕的皇后怎么样了?”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气血攻心,伤心伤肺,此次就是好了,恐怕也要落下病根啊。”
“那……”嘉裕帝还想说点什么,就被陆家宁叫住了,“父皇,我们谈谈好吗?”
嘉裕帝心虚的别开脸,低声应下。
两个人行至外殿,陆家宁突然以拳抵唇咳嗽了两声,惹得身旁伺候的人都紧张的看着他。
“无事,你们且先行退下,本宫跟父皇还有要事要谈,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知道吗?”
“是,殿下。”宫人陆陆续续走了出去,还顺便帮他们把门关上。
陆家宁忍着腿上的痛意,尽量面色平常的看向嘉裕帝,温声道:“父皇,你当真是喜欢那月良仪?”
面对儿子如此直白的问题,嘉裕帝羞耻的别开脸,沉默半晌,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陆家宁脸色一暗,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强压着怒火,对着嘉裕帝说着违心的话,“父皇,你是皇上,有几个喜欢的妃子实属平常。”
“阿烛!”嘉裕帝抬头惊喜的看向大儿子。
陆家宁微微一笑,柔声道:“父皇待阿烛如何,阿烛心里明白,如今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与父皇生疏了。”
“阿烛。”嘉裕帝心里那个感动啊,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惴惴不安的等着责骂,没想到得来的竟然是安慰,惊喜可想而知。
陆家宁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脸色一变,神色愁苦,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咳嗽,听的嘉裕帝心里难受极了,“阿烛,不如让太医给你瞧瞧?”
陆家宁缓缓摇了摇头,“父皇,阿烛虽然身体有恙,但心里知道父皇还是记挂着阿烛的,所以不觉得难受。可是母后,唉……”
陆家宁见嘉裕帝听进去了,再接再厉,“父皇可想过,为何今日只是月良仪的一个请安,甚至连面都没见到,母后就气成那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