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梁琛幽幽的道:“常脩,不只是南楚人,且还姓楚。”
楚长脩拱手道:“回禀陛下,正是。”
【梁琛听闻楚长脩的真实身份之后,眼神变得更加深沉,仿佛在考虑着什么,仿佛在衡量着什么,他说:“_______。”】
梁琛的眼神更加深沉,他说:“其实寡人早就知晓。”
梁琛:“……?”
他一开口,便是连他自己都愣住。
什么?寡人知晓什么?在这之前寡人不知情啊……
梁琛的嘴巴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说出了如此匪夷所思的言辞。
楚长脩震惊,抬头看向梁琛,而夏黎则是一点子惊讶也没有,在三个人之中,就属他最为镇定了。
毕竟……
梁琛现在的行为,可是他精心填写在话本中的。
夏黎拱起手来,道:“陛下英明神武,果然什么也瞒不过陛下的耳目!”
梁琛:“……”
【梁琛再次开口,他说:“______。”】
梁琛一头雾水,没来由的再次张口,道:“寡人早已知晓,亦深知楚长脩对寡人,对大梁忠心耿耿,所以一直没有揭明此事,长脩也是个苦命之人,寡人不怪他。”
梁琛:“……”???
梁琛差点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分明说出来的都是人话,可每一个字,都出乎梁琛本人的意料。
“陛下英明。”夏黎的唇角挑起狡黠的笑容,开始给梁琛盖大帽子:“这天底下的国君,没有能比陛下还要圣明的……长脩,还不快谢过陛下的体恤。”
楚长脩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陛下早就知晓?
他连忙作礼:“谢陛下恩典,长脩百死无以回报!”
梁琛:“……”这话从何说起呢。
梁琛乃一国之君,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如今木已成舟,若是再反悔面子也不好看。
梁琛干脆道:“楚长脩,你乃南楚大鸿胪之子。”
楚长脩应声道:“是。”
“即是如此,”梁琛道:“寡人将你的父亲关入牢营,你可要求情?”
楚长脩的面容平静而冷漠:“回禀陛下,臣与大鸿胪的父子之恩,早已在十几年前,他投靠廖氏之时便已经了断,如今臣忠心于陛下,只会听从陛下的安排与命令。”
梁琛点点头,十足满意的道:“甚好,你跟在寡人身边这般多年,望你以后也忠心耿耿,无有二意。”
“是,”楚长脩恭敬的作礼:“臣敬诺。”
夏黎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梁琛虽然多疑,但到底还是有一些念旧的,楚长脩跟着他那么久,再者,楚长脩虽然姓楚,但他并没有南楚的继承权,所以不需要担心,因而留楚长脩下来,并没有大碍。
这一点子,夏黎和楚长脩是不一样的。
楚长脩的身份可以轻飘飘的用话本直接掩过去,梁琛醒过梦来觉得无伤大雅,过去也就过去了,但夏黎的身份可不一样。他是前楚国君的儿子,拥有楚氏名正言顺的继承权,尤其是眼下廖氏已经被抓住的情况下,夏黎的身份将变得更加敏感。
夏黎与楚长脩从御营大帐中出来,轻轻拍了拍楚长脩的手臂,道:“从今往后,你便是你自己,再也无需惧怕什么。”
楚长脩深深作礼:“多谢夏开府,夏开府的恩情,长脩无以为报。”
夏黎一笑:“无妨,慢慢回报便是了。”
他与楚长脩分开之后,直接回了自己的营帐,这一天闹的,楚君半夜跑路,如今已经天明,夏黎决定先好好的睡一觉再说。
他疲惫的瘫倒在软榻上,脑海中迷迷糊糊的想着,楚长脩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可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大鸿胪这个人远没有梁玷重信守诺,留下来必定是个祸端,要想个法子,让他无法开口才行。
夏黎困倦的嘟囔道:“让他变成哑巴算了……”
“哥哥!哥哥……哥哥……”
睡梦中,夏黎隐隐约约的听到呼唤之声,十足急切。
“哥哥!醒一醒啊……大事不好了!”
“嗯?”夏黎感觉有人一直摇自己的肩膀,迷茫的睁开眼睛,是楚轻尘。
楚轻尘跪在软榻上,急切的摇晃着他的肩膀:“哥哥,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夏黎脑海中浑浑噩噩,还未醒过来。
楚轻尘道:“梁琛他去牢营见大鸿胪了!那个大鸿胪不知会不会对梁琛说些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夏黎立刻醒过来,眯起眼睛。
楚轻尘道:“就刚才!”
夏黎的眼眸微微转动,道:“你先去再探探情况。”
“好!”楚轻尘焦急的退出了营帐,营帐中又只剩下夏黎一个人。
夏黎现在赶到牢营也没有用,梁琛已经去了牢营,他再赶过去也是晚了,于是干脆将书稿拿出,摊开在软榻上。
【梁琛踏入牢营,负手而立,站在牢房面前,眼神睥睨的盯着被五花大绑,狼狈不堪的大鸿胪……】
“糟了。”夏黎呢喃了一声,他才睡了没多久,梁琛果然是去见了大鸿胪。
夏黎想让梁琛像上次那般,突然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到了牢营门口又离开,可是已然来不及……
牢营之中。
梁琛闲庭信步的走进去,站定在大鸿胪面前。
“陛下!陛下!”大鸿胪欣喜犹如见到了自己的爹娘:“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梁琛幽幽的道:“廖恬的下场,你看到了?”
大鸿胪吓得哆嗦起来,廖恬也被关在这个牢营之中,前不久才被拖拽进来,像是拖死狗一样,浑身是血,那股血腥气,至今还缭绕在牢营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梁琛甚至笑了一声,无所谓的道:“廖恬与人通奸,意图混淆我大梁皇室血脉,你可知晓,他通奸之人是谁?”
大鸿胪眼眸一转,立刻道:“老臣知晓!老臣知晓!是楚君!他们明面上是父子,其实廖恬不过是收养而来的妓子,连南楚的族谱都没有上!楚君与廖恬早有通奸,他们的干系不清不楚!廖恬还未出使大梁之前,便已经怀上了楚君的孩子!”
“哦?”梁琛笑起来:“看来你知晓的不少呢?”
“老臣……”大鸿胪立刻表达忠心:“老臣还知道很多!只要陛下饶过老臣一命,老臣在南楚几十余年,知晓很多秘密,老臣愿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梁琛收敛了全部笑意,话锋一转,冷冷的道:“既你早就知晓,却与楚君、廖恬,合起伙来诓骗于寡人,很有趣儿罢?”
大鸿胪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多说多错:“陛下!饶命啊!老臣也是……老臣也是迫不得已!陛下您知晓的,老臣是降臣,只能仰人鼻息活着,楚君暴戾残忍,说一不二,老臣不敢不从啊……其实老臣……老臣一直想要告知陛下,只是苦于找不到机会……”
大鸿胪急忙道:“老臣还有秘密,还有秘密可以告知陛下!”
“常内官!”大鸿胪迫不及待的揭穿了楚长脩的身份,道:“陛下身边的常内官,其实是老臣的幺儿,他不姓常,其实姓楚,名唤长脩!”
“呵呵……”梁琛沙哑一笑,这次终于可以高深莫测的说出那句……
“寡人早就知晓。”
“什么!?”大鸿胪震惊不已,眼球急速震荡的瞪着梁琛。
梁琛慢条斯理,游刃有余,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深沉的道:“这算是什么秘密?寡人早就知晓……长脩是楚氏之人,那又如何?他早就与寡人坦白。当年廖氏摧毒于他,你这个父亲为了荣华富贵放弃于他,是寡人,在他最无助之时伸出援手,你以为,他现在忠心耿耿之人是谁?”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