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笺昀闭着眼睛,气氛十分压抑,老者的手指在桌上敲动,忽然停止,凤莲和应怜儿看了过去,便听老者道:“笺昀,那东西保存还好吗?”
林笺昀睁开眼睛,看向老者,道:“父亲想用那东西?”
“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了。”老者叹息着。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准备,明日送过去。”林笺昀起身,勾起嘴角,“我还得去检查一下,是否有问题。”
“去吧。”老者单手支颚,疲惫地开口。
凤莲和应怜儿看着,老者也并未再说什么,让他们两人退了下去。两人走在院子里,目送林笺昀走入后院,应怜儿开口道:“你觉得会是什么东西?”
“不清楚,但是主上会交给少主保管,证明这东西很重要。”虽然重要,却是林笺昀曾经接触过的东西,林笺昀来到淳王身边只是两年时间,他会接触什么危险性的物品呢?
“具有危险性的物品,而且是少主曾经接触过的东西……”应怜儿显然也想到了,看向凤莲,道:“莫非就是胭脂泪?”
凤莲步伐一顿,眼睛闪烁:“这样的阴损物品,真的要拿出来害人?”
“主上想保存实力,又想解决眼前的状况,只能这么出手了。话说回来,你之前对付郊外军营不就是也用了这一招吗?”应怜儿歪头,冷笑看他,自已也干过的事情,又说什么害不害人的?难不成……
“确实,我做过这样的事情,没资格说害不害人。我只是担心,这胭脂泪会危害到我们而已。”凤莲的话打断应怜儿的思绪,轻笑一声,走出院子。
应怜儿面色不虞,似乎想到什么,追上凤莲的脚步,道:“凤莲,我听说你府邸来了一位厨娘,手艺极好,不介意我蹭饭吧?”
凤莲余光扫过应怜儿的容颜,鱼儿上钩了。
“当然可以,正好这几日军中繁琐事务众多,我们商量一番,给主上出主意。”凤莲含笑,回头应好。
“好,就这么说定了,晚点我亲自去拜访你。”京中人大多规矩繁多,拜访也需提前通知,不然说白了就是不请自来,不讲规矩。
应怜儿知道凤莲是京中人,猜想着也少不了这番习俗,故而先开口说定此事,等会再去也不会变得唐突了。
凤莲含笑点头,就此与应怜儿别过,先去了一趟衙门,随后回了庭院准备事情。
黄昏时分,应怜儿应约而来,杨海棠依旧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底下的人规规矩矩。
应怜儿进来之后,并未察觉不对,只是刻意寻找凤莲的“妻子”凌萝,却未看见人,假装不经意地询问,却见凤莲的脸色微微一变,放下碗筷,道:“她的身份你也知道特殊,如果我不关着她,不派人把守,万一她真的出卖了我可怎么办?”
应怜儿心一惊,连忙挥手道:“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凤夫人也深爱着你,你且要相信她才是。”
“不是我不相信她,是我怕我一放松,她就会被人抓了去。”凤莲叹息道,“我二人相爱,我也为了给她一个未来而奋斗,所以此时我万万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说穿了,站在凤莲现如今的立场来想,凌萝是龙刃组织的人,龙刃组织恨不得手刃这叛徒,而淳王也容不下一个龙刃组织的人,如果放着凌萝出去,才是害了她。这样的囚禁,也是为了凌萝好。
应怜儿也想到其中的因素,叹息道:“辛苦你了。”
“什么叫做辛苦?她曾经是像公主一般尊贵,众星捧月,自从嫁给我,也受了不少气,能给她一个未来,我在所不辞。”凤莲莞尔一笑,看似情深入骨。
“相信凤夫人也会明白的。”应怜儿顺着凤莲的话说下去,随意借口出恭,偷偷地从膳厅溜了出去,她必须尽快找到凌萝的住处。
走到一处偏僻的院子,正巧看见云添端了吃剩下的膳食出来,将房门锁好,悄然离去。
应怜儿眼眸一闪,悄悄摸了上去,来到小院子面前,寻找着可以进去的入口,却发现除了那一扇门之外,所有窗口出口都封死了,这更加让她相信,这里面就是凌萝。
最后,回到这个房门前,应怜儿眯起眼睛,拔下头上的金簪插进锁里,仔细地探索着,撬锁她的能力还是可以的,虽然可能没有凤莲那么厉害,几下就开锁。
撬锁一柱香时间,终于把这个锁拿下,应怜儿眼眸一亮,快速地打开门,并且将门关上,只是刚一转身,一条鞭子袭了上来,缠绕住她的脖颈,随时可以杀她毙命。
“说!你是谁!为何来此?”站在应怜儿眼前的是一名容颜靓丽清纯的少女,却是凝眉低喝,形态野蛮泼辣。
应怜儿眼珠子转动着,面上笑着迎上去:“这位是凤夫人吧?”
“哼!能进得了这个庭院,又何必问这些多余的话呢?”凌萝冷哼一声,对应怜儿的招呼不屑于顾。
应怜儿面上未见一分羞怒,笑吟吟道:“凤夫人,我一直很仰慕你巾帼不让须眉,英姿飒爽的气概,此次也是想和你见见面,这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盈盈福身,得体大方。
“见面?你见我,怕不是那么简单吧?”凌萝没搭她那些客套话,直奔主题道。
“凤夫人说笑了,不过我确实找凤夫人有些事情。”应怜儿眼眸闪烁着,继续道:“凤夫人,您关在这成天不见天日的房间里,你舒服吗?”
第五百九十三章 何为演戏
“你到底想说什么?”凌萝眼睛一凌,变得极具凌厉。
应怜儿心中一惊,随即笑得更加灿烂,更能看出凌萝并非普通人不是吗?优雅地开口道:“凤夫人,我可是为了你好。你要是在这么待下去,恐怕你的丈夫就要被人抢了!”
“什么意思?”凌萝低喝,狠狠地盯着她。
“这几日,您是不知道,有一个叫荣小幸的闺中姑娘,可使劲缠着凤知县,凤知县待她也不同其他人,您如果再不出手,恐怕凤知县就要被人抢走了!”应怜儿手指曲起,手帕遮唇,一双宛若秋水般的眼眸露出忧虑哀愁,嘴角却往上扬,一边道:“您终日待在房中,也难怪不知道了。”
“谁敢!我杀了她!”凌萝果然被激怒,大吼一声,鞭子从应怜儿的脖颈滑落,在地面上猛地一抽,发出一个强烈的响声。
“凤夫人,你对凤知县现在的所作所为知道多少呢?”应怜儿又道,“现如今,凤知县的处境可是不太好的。”
“什么意思?”凌萝瞪着她,就像是有什么深大仇怨一般。
“其实,我是淳王手下的一名幕僚,如今见到凤知县这般辛苦,我也不太忍心,所以想见见您,让您劝劝凤知县,别再做傻事了。”应怜儿眼眸转动,主动透露自已的身份,表示友好,但她话一落,凌萝露出了狰狞的面孔:“你是淳王的人!”
应怜儿一惊,想起凌萝的阵容和凤莲对她的囚禁,立即辩解道:“凤夫人,我虽现如今还是淳王的幕僚,但是我真的很想改邪归正,只要凤夫人能够给我一个机会!”
“改邪归正?”凌萝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凤夫人,凤知县如今的处境特别不好,前段日子主上发怒,竟然把怒气撒到凤知县身上,您应该也看到了,那肩膀上的伤和膝盖的伤口。不仅仅如此,一有什么事情,主上就拿凤知县出气,我实在于心不忍,所以想请求您劝劝他。”应怜儿扯了扯嘴角,和这个女人说话真的麻烦呢!
凌萝的眼眸闪了闪,话语轻轻的:“你的意思是,那时候的伤是淳王留下的?”
“是,您也都看到了,我真的很担心凤知县会支撑不住,能救他的只有您了,如果主上倒台了,凤知县就不用承受那么多痛苦了。”应怜儿一步步诱导着,“他也不用为了你,而被迫要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不是吗?这康平县谁人不知道,他对你可是一往情深,主上早有意思杀了你,但是凤知县的阻碍,让他没办法出手,只能撒气在凤知县身上。为了你不会再被主上盯上,他甚至是假装和其他女人很好的样子,你说凤知县是不是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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