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观察了张通全进的电梯去了几楼,很快也顺着跟了过去。
有几个学生没去上晚自习,提前进去辅导作业了。
里面隐隐有哭声,还有蚊虫般吵人的讲题声,以及家长的怒吼。
钟超本来摸了根烟,临时把烟盒打火机都塞了回去,贴近窗口看里面的情况。
五六个学生都在做题,高中部的人在陆续往里走。
里面还挤了很多个中年人,男女都有,眼睛里全在冒着火。
突然间有个人吼出声,吓得钟超一跳。
“还没懂?!老子都听懂了你个逼还没有懂!!”
“操!脑子呢!你他妈脑子呢!!!”
做作业的学生肩膀一耸一耸地还在哭:“我学不完,爸,这是三年的知识,我补不进去,我好想死!!”
家长听到这话肺火更大,咆哮道:“不许死!!你不许死!!!死了也要把卷子做完!!!”
钟超深呼吸着离开这间教室,脑子还在嗡嗡作响,摸了半天口袋才找到烟。
这是什么地方,传销窝点吗。
第141章 少年x霸凌x学到疯(21)
钟超回到包厢的时候, 包厢里烟雾缭绕,一群人在围着打牌。
“萧姐呢?”
“在楼上打电话,等下回来。”一个女混子说:“烟来一根?”
钟超看了一眼战况, 接了嗤笑一声:“这牌也太烂了。”
“萧姐刚才一个人赢了三千, ”另一个人说:“害, 都是陪她玩个乐子。”
话音未落,一个高挑姑娘推门进来,银圈耳环在金发大波浪的衬托下格外耀眼。
“自己菜成狗还好意思说别人?滚一边去。”
钟超有点敬畏地站起来打招呼。
“萧姐。”
胡萧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 坐回人群中心,掏出一根棒棒糖剥糖纸。
“我刚才让人去找刀爷了。”她把柠檬糖塞到嘴里,声音有些含糊:“电话里讲,刀爷已经拖地拖傻了,那天被狗追着咬之后听说打了好几针狂犬疫苗, 现在天天躲在网吧里,露面也是没完没了的拖地。”
“那九海帮……”
“九什么帮,”胡萧冷笑:“都什么时代了, 还玩港片那一套, 土死了。”
“国家已经开始严打了,你以为那些个流氓组织能活?不被抓典型都不错了。”
旁边在给美甲贴亮片的小太妹倏然抬头。
“姐, 咱们不算流氓组织?”
“算个屁。”胡萧说:“咱就不是一帮学渣跟着几个富二代吃吃喝喝,一不违法二不乱纪, 少在那自己闲得钻屎盆子。”
钟超跟着直笑:“听见没, 萧姐让你别钻屎盆子。”
小太妹白他一眼, 继续找亮钻往指甲上贴。
钟超等到大姐头回来,忙不迭把自己看见的那些场景都说给大伙儿听。
有人满脸莫名其妙, 有人的表情像是在听他说梦话。
“怎么搞得像恶鬼附身一样……”钟超挠头道:“以前我不招张通全那小子,他还急吼吼地拉人跟我打架, 现在那个耀武扬威的劲儿全没了。”
“姐,咱要不要跟那个唐知接触一下?”
胡萧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钟超更有些跃跃欲试,凑近了一些:“以咱姐的实力——”
胡萧没接话,反手拿走小太妹的日妆杂志,狠狠地敲钟超的脑袋。
“安生!日子!不喜欢过!是吧!”
“非要!给你奶奶!找事情!是吧!”
钟超虽然脑袋不疼,还是捂着头鬼哭狼嚎:“错了错了错了啦!!”
“哎哟我错了你别敲了姐姐!”
胡萧把金发挽到耳后,翘起二郎腿道:“错哪了?”
钟超小声说:“不该给老大找事。”
“还有呢?”
钟超努力思考:“不该招惹这个……唐知?”
“两拨人撞南墙都撞得头破血流了,你还要跟着撞,弱智。”胡萧说:“重点是什么,重点是咱们闲着没事喜欢找点乐子,是找乐子不是找苦头!”
一中的学生这些天一个个安静如鸡,搞得七中五中的混子们玩起来不得劲。
大概是哪家复印店的底片没删除,和解书渐渐传到校外,没过多久就有人捧到了胡萧手里。
“看,送上门的好活儿。”
胡萧晃了晃手里的复印件:“咱们现在干啥最有意思?”
有混混不确定道:“咱去跟唐知交朋友?”
“长点脑子!”胡萧乐道:“咱们去替天行道啊!”
消息传到某位当事人耳朵里,连带着系统都感兴趣起来。
“我去调查了一下,”她快速道:“这个胡萧,家里好像是做连锁酒店生意,她不乐意背单词,家里也舍不得送她去留学,好像已经商量好了,将来让她继承家产,再招个赘婿。”
柯丁蹲在小巷子里吃串串,好奇道:“她知道这些事以后,在忙活啥?”
系统没忍住笑。
然后开始狂笑。
柯丁:“姐!你先说啊!我好急!”
系统笑得想打滚:“她带着那些个小弟小妹,去乐器店了,买了好些唢呐笛子。”
柯丁:“……?”
“多大仇啊!一中那帮混混是干啥了,这么得罪她!”
“算不上得罪,好像是表面都玩得很好,背地里一直瞧不起。”系统在翻几千条短信,快速提取要素:“几个区的混混各有各的鄙视链,但是都看不起女的当老大,也有不少人想泡她,但是人家压根看不上。”
柯丁又拿了一串海带,抽空看了一下系统列出来的混混背景表。
“也是,就她一个是真有点家底,其他人毕业了只能去电子厂。”
“一中这片的头儿就是刀爷,之前跟这帮混混喝酒的时候没少说难听的。”系统调出监控,哟呵了一声:“怎么又跑去宠物市场了。”
“呀,有点创意哦!”
柯丁有点茫然:“这么多好事能轮得着我?”
系统嘎嘎直笑:“白嫖这么多破防值开心吗!”
周日下午,八人报应组准时结束午休继续补课。
两个小教室的黑板都写满了知识体系表,老师正在发卷子。
“本周的知识点我们已经做了对应的小测卷子,你们的分数需要达到八十才算及格,都是作业和反复讲的基础知识。”
卷子发到手里,八个人眼神麻木地填写名字,开始努力动用自己沉眠多年的脑细胞。
说时迟,那时快,楼下传来了嘹亮的唢呐声。
那吹得叫一个没有入门,讲究一个大开大合地瞎几把吹。
唢呐声还没进入旋律,笛子声如同尖叫般响起来,各有千秋地开始疯狂发挥。
董原捂着耳朵想屏蔽那些噪声,好不容易记住的公式全都背擦得乱七八糟,头顶的汗立刻冒了出来。
家长们登时坐不住了,纷纷起身要找物业算账。
“怎么回事啊,这里还开乐器班了?!”
“吵死了!赶紧叫他们停下,别打扰咱们孩子学习!”
一波家长刚下楼,楼下的乐器声戛然而止,楼上传来更嘹亮的唢呐声。
因为吹奏者本人根本不会,所以吹得那叫一个如泣如诉,能把做卷子的人世界都吹得只剩黑白两色。
八个学生在竭力保持学习状态。
专注。看题。一定不要走神。
还有两三个星期就要月考了,他们还没弄懂好多东西,天杀的,万一考砸了真是要死!
正坐着卷子,有学生突然尖叫起来。
“蜘蛛!!”
小朱老师比较眼尖:“那个是不是白额高脚蛛?好像是益虫吧?”
说时迟那时快已经有三四个学生弹跳起来,恨不得跟着楼下死灰复燃的七八根笛子一起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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