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地摇了摇头,最终低声说,“我不能对你提任何要求。”
“嗯?”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含笑道,“你可以对我提一个要求,我会帮你做到。”
他抿紧了唇,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这个人救了他已经很好了,他不能再提出任何要求来,他只是跟着这个人走而已。
“我知道了。”男人轻叹口气,“真是固执的小孩,那么在你想出你说什么之前,就跟着我吧。”
纪姜倏地睁大眼看着男人,小孩的一凤眼睁得大大的,眼底还带着无论如何也没有掉下来的泪花,沾了些灰尘的小脸蛋脸上布满了震惊,显然对男人说出来的话感到不可置信。
男人轻笑一声,手指擦过小孩的脸蛋,“小脸也脏兮兮的,不过在此之前要给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纪姜有些紧张,他小声问,“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名字吗?”男人想了想说,“你可以叫我哥哥哟。”
“可是我想知道你的名字,等我以后长大了我会报答你的。”
小孩一本正经又严肃的说着这样的话实在是可爱,男人没忍住笑了起来,“好吧,那么我就告诉你好了。”
小孩眼底又浮现出认真来,像是要在男人说出自己的名字后就立马长大报答男人一般。
真是可爱到让人根本无法狠心把他丢下啊,男人这样想着,开口道,“我叫谢凛,谢谢的谢,寒风凛冽的凛,这个字有点难记,不过——”
谢凛。
纪姜猛地一下睁开眼,呼吸更急了。
谢凛……是,是巧合吗?还是他脑子出现问题了。
救他的那个人……叫谢凛吗?他为什么一点儿记忆都没有了?
谢凛……谢……
“主人,怎么了?”维瑟安端了一只碗过来,他把碗放在床头柜,因为纪姜急促的呼吸皱眉,伸手过来探纪姜的脑袋,“难道是发烧又严重了吗?”
“不……不是,没有。”
纪姜勉强推开了维瑟安的手,他想,这次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他必须要去找快穿局的局长一趟。
他有预感那个人肯定知道些什么,否则那个时候不会出现在那里,看起来……似乎是专门找他的。
谢凛、楼观,还有那个X。
X,谢?
谢凛,X,而X是面前这个人,这就等于面前这个人就是谢凛。
而X说的他出去后告诉他的事,难道也是……
纪姜的脑子里,某根弦砰地一声,断了。
“主人。”维瑟安的表情带着忧虑,“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表情很糟糕。”
“没事。”
纪姜压下自己脑子里的念头,谢凛也好,X也好,现在都没法求证,不过虽然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这个世界的任务。
纪姜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老实说,他已经不想慢慢地跟着维瑟安的节奏走了,他想快一点离开这个世界,去找X求证自己的猜测。
纪姜的表情实在有些古怪,让维瑟安忍不住紧张起来,“主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纪姜微微笑了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维瑟安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很担心你感冒又加重了。”
“没有。”说完这两个字,纪姜忽地用力咳嗽起来,脸颊泛起了红。
维瑟安轻抚着纪姜的背,一手把旁边的水端过来,“主人,喝口水。”
纪姜就着维瑟安的手喝了水,声音带着几分虚弱的轻柔,“列夫,你真好。”
维瑟安手一抖,差点没握住杯子,“我……”
纪姜在心底笑了一下,抬眸看着维瑟安,“怎么了?”
“没什么。”维瑟安把杯子放好,压着自己心底的欢悦道,“主人,喝粥。”
纪姜嗯了声,伸手接碗。
维瑟安声音很低,“主人,你生病了没什么力气,我喂你。”
纪姜轻轻地眨了眨眼,“你喂我?”
“我喂你。”维瑟安低咳一声,“可以吗?”
纪姜默认了。
维瑟安老老实实地喂纪姜吃完粥,然后收了碗。
纪姜看了一眼维瑟安的背影,手枕在脑后闭上眼。
果然还是数不行,不想睡觉的。
维瑟安摸了一下纪姜的额头后来到门外,顾问府外面都是可检测可疑信号的卫星,想要在这里联系人可不容易。
不过对维瑟安来说,这些都不算很难。
他什么都做过,自然也知道,怎么屏蔽掉自己发出去的信号。
[首领为什么突然如此急躁?]
[急躁吗?没有,只是觉得不想浪费太多时间了。]
维瑟安想了想又发了一句,[总之你们那边赶紧破解防护罩的密码,我已经把资料传过去了——就给你们三天吧。]
[首领不要总是这样擅自决定一些让人为难的事情啊!]
[多做事,少说话。]
发完,维瑟安单方面切断了和对面的对话。
的确是帝国的问题,维瑟安想,赶紧瓦解就好了,就可以带着纪姜回到联邦,这边纸醉金迷的味道,真让人讨厌。
维瑟安回到纪姜的房间,纪姜依旧闭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做什么噩梦了,眉头微蹙着,睫毛一直颤抖,格外让人怜惜。
维瑟安的手指轻轻地抚上纪姜的眉头,试图把蹙起的眉抚平。
怎么看都是帝国的错,竟然让生着病的人参加会议,肯定是因为这样,现在才又发烧了,真是完全没有把纪姜的安危放在心上。
这样想着,他又去了花圃。
……
纪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好半晌才慢慢转头去看床头柜。
花瓶里的玫瑰花已经换过了,花朵完全盛开,散发着香味。
纪姜坐起来,取出一支玫瑰,他这才发现,玫瑰上的刺已经被剃光了,绝对不会扎到手。
纪姜微微眯了眯眼,这人的确很贴心。
这样想想,似乎每个世界都是一样的,就算偶有性格不同,他们的贴心程度也是差不多的。
纪姜把玫瑰花重新插回去,掀开被子起床。
烧似乎退了许多,至少此刻他能下床,也没有那么雷的感觉了。
他拉开阳台的门,外面的阳光很好,他站在上面,能看到维瑟安在花圃里摘花。
维瑟安若有所感,抬起头来一愣,随即立马进入了屋子。
不过一分钟,维瑟安已经出现在了纪姜房里。
“主人。”维瑟安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快步来到纪姜身边,“怎么下床了?外套也没穿。”
“现在是夏季。”纪姜说。
“可是现在主人还生着病。”维瑟安不赞同纪姜的做法,“就算要下床,也应该让我来帮你。”
“只是有点发烧又不是废了。”纪姜有些无语,“不至于下床还要人扶着。”
“啊事。”维瑟安半搂着纪姜回房。
纪姜的目光从维瑟安装花的篮子扫过,“这是什么?”
“我打算给主人做鲜花饼。”维瑟安说。
“鲜花饼?”纪姜微愣。
“嗯。”维瑟安笑了一下,“主人只需要等我做完吃就好了。”
“好吧。”纪姜淡淡一笑,“那么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维瑟安的声音又透着莫名的紧张,“主人,我会做到让你满意的。”
纪姜:“……”
他实在不明白,维瑟安面对他的时候总是在紧张什么。
这张站出去能止小儿夜啼的脸和这高大的身形,怎么都不应该是会紧张的人设吧?更重要的是,这个人的经历也不该紧张啊。
又是当士兵又是当星盗,各种各样的职业都体验过,如今还是联邦首领……到底有什么可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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