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记忆中,先生应该还是在开发探索精神力中,并没有达到最强,那他关于先生巅峰时期的记忆……是十万年前……后面发生的事情吗?
他要……想起来了吗……
……
这片丛林比想象中要大,他们坠落时就迷失了方向,刚一触及地面,那些藤蔓植物就仿佛活了过来,卷上脚腕将他们狠狠拖进地下一个巨大的石窟。
躲在一根石柱之后,阿瑞洛斯压下喉咙里的痛哼,刚想撕开衣摆包扎住腰侧的伤口,脑中忽然响起自己的声音。
【智脑手环里有修复喷雾。】
红眸茫然一瞬,从智脑手环的存储空间里拿出修复喷雾,米白色的凝胶瞬间覆盖住伤口有效抑制了再度撕裂,阿瑞洛斯又习惯性地将喷雾放回手环,这才意识到,那并不是什么脑中响起的声音,而是自己在和“自己”对话。
是他十万年后形成的习惯常识在指引。
暂且驱散此刻纷杂的思绪,阿瑞洛斯透过石柱观察着不远处的唐修齐。
俊美矜贵的黑发雄虫周遭空间在不断扭曲,那是失控的精神力,无形触角一阵阵扫荡着周围的石壁,稍有不慎就会被碎石击中。
这种无差别攻击本意是想保护未清醒状态下的雄虫,但也完全隔绝了其他虫族对其的靠近援助,等精神力彻底超负荷消耗完风暴才能停歇。
不用多时,整个石窟内就已找不到半点完好的落脚之地。
“先生!醒过来!不然你会被自己弄伤的!”
再度避开一块袭来的巨石,阿瑞洛斯还在试图唤醒唐修齐的理智,而站立在风暴中心的身影闻声竟然真的朝这边看来,只是那双黑眸里泛着丝丝妖冶的猩红,显然还没有恢复清明。
唐修齐现在也不好受,即便阿瑞洛斯替他挡下了大部分攻击,但他前世巅峰期的精神力又哪里只有物理上的冲击?羸弱身体完全阻挡不了那对精神海的侵袭——
浑身剧痛撕裂,意识就在混乱咆哮的精神海里浮浮沉沉,像是被某种来自深渊泥潭里的东西疯狂拉扯着,半点挣脱不得,无数混乱零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飞速闪动,稍微凝神去看,双眼都刺痛到仿佛要流下血泪。
但即便痛苦至此,唐修齐依旧在努力看清那些模糊的片段,陌生的场景还有陌生的角色,显然就是他缺失的记忆。
是哪里?
冰冷惨白的实验室,浸泡在营养液里泛着蓝光的电子眼球,那些无机质的瞳仁随着水流不停游动,随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全部向这边看来,如同一个个巨大脓疮“轰”地一声炸开!无数又哭又笑的低语灌进耳朵,完全不似正常活物能发出的声音。
“沙沙……不要抗拒……沙沙……你抗拒不了的……”是饱含恶意的眼睛。
倏然世界颠倒翻转,他的后背像是撞上的什么坚硬的物体,往上看去是一块方形的空间,黑暗一点点挤压过来——是石棺!他被什么困在了一具石棺里!那些东西正在合上棺盖!
滚!
精神触角猛地自周遭窜出,直直刺入这片空间除他以外的活物——
噗。
那双红眸里闪过错愕,但除了错愕,更多的是依恋释然。
“先生……”止不住的粘稠血液自嘴角流下,弄脏了发尾,银发雌虫摸了摸心口的血洞,却还是朝他笑着,“如果这是您赐予的死亡……”
“我也情愿接受。”
心,忽然刺痛得近乎窒息。
他下意识接住那具逐渐冰凉的身体,艰难地,很艰难地调动起破碎的神智。
是幻象……还是……
已经无法更改的过去。
真假难辨的世界中,一道身影浮现眼前,不是虫神伪装出来的,就是“他”。
——就是“我”。
眼神疲惫而悲悯,“我”用着熟悉的表情熟悉的口吻告诉我:
“当然都是真的。”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穿过混乱飘了进来——是阿瑞洛斯的血。
……
……
强忍着被精神触角刺穿肩头的痛苦,阿瑞洛斯皱着眉坚定地朝风暴中心的唐修齐奔去,看着黑发雄虫身上冒出的伤口,红眸里的焦急越发浓烈——那具身体承受不了外来的侵袭,也承受不了自身精神力失控的反噬,如果再不停下,很有可能直接被碾碎撕裂。
手里握着一管针剂,是阿瑞洛斯根据习惯指引在智脑手环里找到的“强力镇定剂”,虽然一般是作用在狂暴雌虫身上,但唐修齐现在的状态可比狂暴雌虫恐怖多了。
坚硬虫铠再度覆上躯干,翅翼张开,进而升高俯冲流利捣碎袭击过来的石块,石窟内顿时到处都是暴戾毁灭的气息。
身形几个疾跃,阿瑞洛斯终于接近了唐修齐,就在这时一股无形巨力忽然缠上腰间将他狠狠扯了过来,激光长刀及时出刃插入地面,这才半跪在地堪堪稳住身形,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忽然破开漫天烟雾捏住他的下颚,逼他抬头对上一双温润又蛊惑的眼,黑眸含笑望来,心跳清晰剧烈。
“先生,您醒……唔!”
询问还未说完,他就被推向身后的石壁,剩下的句子也变成了其他含糊不清的声音。
唐修齐独一无二的清冽气息笼罩过来,强势彰显着存在感,阿瑞洛斯耳边传来一阵轻喘,模模糊糊中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声音,又热又黏,像融化滴落的糖浆。
太,太犯规了QAQ!
熟悉气息靠过来的那一瞬他就溃不成军,完全没法正常思考,甚至主动搂住了唐修齐的脖子方便对方继续攻城掠地,但,但现在绝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啊!
按住唐修齐的肩膀,将自己从纠缠呼吸里撕开,阿瑞洛斯艰难地挣扎握紧手中的镇定剂:“先生!等一等!”
黑眸里闪过暗色,但又被极快地掩饰过去,唐修齐伸出拇指抹去唇上勾连出的银丝,垂眸看来,表情疑惑又无辜:“为什么,要拒绝我?”
那张脸本就俊美到难以招架,此刻又多了几分邪气,偏偏眼尾依稀泛着潮红水色,纤长眼睫细微颤抖,有种无法言说的妖冶,而那冷白的指尖还在喉结颈侧上轻轻摩挲着,忽然凑近,一点艳红的舌尖扫过快要被咬出血的唇:“你明明,就是我的……”
下意识支起了膝盖,阿瑞洛斯打了个颤,猛地捂住酸涩的鼻子——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流鼻血了!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无形触角就已经缠绕过全身,包括那只紧握镇定剂的手,像是极具耐心的猎手,用无限温柔织出一张巨网,将惊心的占有和欲望都隐藏在其后,等猎物察觉了,也只能接受热意与疼痛。
带着温热的指纹擦过银发雌虫肩头狰狞的伤口,传来疼痛与难以言说的酥麻,指尖沾了血色,又往那红肿的唇上抹开,像在属于自己的画框上全然按自己的心意描绘出各种形状。
即便不清明,唐修齐也能感觉到眼前这朵银白的花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完全臣服于他,完全被他拥有,这极大安抚了内心那股暴戾的情绪,但是,还不够,还需要更多。
于是他微微撑起身体,放他的猎物片刻喘息,伸手按了按已经滚烫紧绷的小腹,满意地听到了一声闷哼,凌乱衣衫间可以看到已经浮现出来的银色虫纹,然后对着那双失神的红眸低低地笑了:“很不舒服吗?”
“阿尔?”
阿瑞洛斯要疯了!
他知道现在应该立刻控制住唐修齐,而不是顺水推舟沉迷美色,不管那声音有多温柔,不管某些没礼貌的东西多强势精神,但唐修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失控的精神力也没有完全稳定……可是!可是!他按现在的记忆只是个刚陷入热恋的小年轻啊啊啊啊!!哪里受得了这个!刚醒来那会的两天两夜光是想想就要发晕,哪里受得了这个!!
就拿这个来考验他坚定的意志吗?!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而且,那什么,不是说现代虫族雄虫可以靠生理结合的方式疏导雌虫混乱的精神海吗?他们都还是伴生关系呢,也咳咳,也应该可以吧!才不是那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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