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 标记的本能也愈发强烈。
“你现在身体怎么样?还严重吗?我能帮上什么忙?”手机屏幕上是和许淮的聊天界面,许淮知道他处于易感期不敢来打扰他, 只是在手机上和他聊天, 关心他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江川倚在床头, 姿态是少见的慵懒。
“我没事。”
今天是易感期第二天,也是最严重的一天。紧闭的房门隔绝出两个世界, 房间里面和房间外面的信息素浓度差了十倍不止, 如果有人此时打开房间的门, 必定会被迎面扑来的信息素压制得昏迷, 坚持不了一分钟。
江川很清楚自己现在被信息素影响着。
消息发过去后, 那边一直不见有人回应。他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十点二十五分, 还在上课。
他起身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喉结滚动,一饮而尽,几滴水珠沿着修长的脖颈滑落下来,在赤、裸的胸膛上留下隐约的水迹,没几秒就被过高的体温蒸发掉。
江川呼出一口气,清凉的水缓解了些许燥热。他有些烦躁地将额前碎发捋到后面,面无表情,有种天然的强势和压迫感,令人噤若寒蝉。
信息素源源不断分泌,催促着江川去标记自己的Omega,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让所有人一看都知道许淮是他的人,不敢靠近。
想到那幅场景,江川眉眼一沉,手里的空瓶咯吱响着干瘪成一团,被准确无误丢入垃圾桶内。
手机屏幕亮起,许淮终于发来回信:“啊啊啊啊啊不好意思!刚刚去上体育课了,没看见消息!”
许淮自从运动会帮班里拿奖后,大家对他的态度和缓了不少,变成普通同学的关系,逐渐也有了几个能说话的人,比如说换到他们位置前面的班长。
那是一个女Alpha,江川不在,许淮必定是和谌少言,顾望,班长他们走一起。
Omega和Alpha。
体育课运动过后不自觉散发出来的信息素。
许淮会不小心沾上一些,这无可厚非。
理智这样告诉自己,江川却还是觉得不爽,静静看着屏幕上弹出来一条接一条的消息,一动不动。
这样小气的情绪出现在他身上简直让人震惊。
所有认识他的人让他们说说对江川的感受,必定包含成熟二字。再套用一句初中时学过的名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非常符合他们对江川的看法。
这样一个向来情绪寡淡的人,有一天也会因为许淮身上沾染上一点其他人的信息素气味而生气。
或许是易感期真的对人影响太大了,放大了江川内心的情感。
手机振动终于停歇一会,江川开始回复消息。每一条他都认认真真回复了,刚好是下课时间,许淮也迅速回复他。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五六分钟,许淮道:“要上课了,我放学再找你聊。”
“嗯。”
江川起初只是回了一个语气词,等待手机屏幕熄灭光亮后,他突然又添了一句:“许淮,能借一下这两天的笔记给我吗?把它送到我家楼下就行。”
江川中午睡了一觉起来,出了一身汗,身体轻松了不少,那股灼热感也稍微减弱,很明显易感期最难熬的时候已经过去。
他洗了个澡,下楼拿了点东西吃。
手机就放在手边,五点多的时候许淮的电话打过来,声音清脆:“江川,我已经送到了,你下来拿吧。”
拿什么?
江川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等他想起来自己今早都做了什么事后,瞳孔微微扩大,望着手机回不过神。
易感期还敢叫许淮过来,他脑子已经不清醒到这个地步了?
饶是江川也被易感期的自己震惊到,虽然他现在还没过易感期,听到许淮在家楼下时心底第一丝情绪也不是担忧而是兴奋。
但他现在清醒着,并谨慎地询问许淮一句:“你已经离开了吗?”
那边毫不犹豫回答:“当然。”
快得像是早有防备,生怕江川不相信般证明自己:“你还在易感期呢,我怎么可能凑上来,我心里有分寸的。”
前面司机透过后视镜欲言又止,许淮捂住手机,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眼神警告。
司机就这样无力看着自家小少爷三言两语骗过对面的Alpha后,整理着装就要下车。
他忍不住提醒道:“少爷,您那位同学还在易感期,您现在过去不太好吧,如果出了问题……”
“没事没事,我就远远看一下他,他都两天没来学校了,我想看看他情况怎么样。”
许淮打断司机的话:“你放心,他是我见过最有自制力的Alpha,和别的Alpha都不一样!他不会伤害我的。”
司机是个Beta,但也知道Alpha在易感期哪里有半点自制力可言,他们在易感期时像是瞬间退化为野兽,恨不得拖着心仪的猎物回自己的巢穴,度过暗无天日,不见天光的几天。
但许淮一意孤行,司机只是一个司机,哪里敢多劝他几句,只好暗暗准备,等发现不对劲第一时间下车去救人。
江川挂断电话后,仍无法相信许淮的话。
许淮答得太快,也太听话了,比起乖乖巧巧地离开,江川更倾向于许淮还在楼下蹲点。
他透过窗户察看是不是有熟悉的车停在楼下,亦或者某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藏在角落里。
一无所获。
江川诧异挑眉,重新给许淮打了个电话,不动声色挖坑:“我看见你了。”
“啊?看见我什么?”许淮装傻,“我已经在回家路上了呀。”
他左右小心看了一下,又往里缩了缩。
竟然没诈出来,听起来毫无破绽,江川又换了种说法:“嗯,没等着我就最好,我过一会再下去拿。”
许淮心里有点急了,但语气还端着:“我当然不会等在下面,你过一会再下去拿的话别太迟了,我怕放在门口会被人拿走。”
天衣无缝的理由,许淮在心底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好样的许淮!
挂断电话后目光灼灼盯着江川家门口,他今天一定要看见江川!
江川挂断电话随手将手机搁在桌上,望着客厅的挂钟。
现在是正正好五点半,他可以一两个小时后再下去,如果许淮真的等在楼下,见他迟迟不下来,应该也会自己放弃了。
江川挽起袖子,去厨房洗干净餐具,出来时擦干手,看向挂钟,五点三十五。
他轻微皱眉,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
江川又把换下来的衣服丢到洗衣机里洗,拿了本书坐到楼下沙发上,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挂钟。
从前过得格外快的时间今日似乎被人调了0.5倍速,江川感觉看了很久的书,洗衣机的衣服也已经洗完又被他挂上去晾了,一看时间,分针慢慢悠悠地移动,滴答滴答。
而时针干脆就停在那里,明明只差一点就能指着6的正中心,可就是不肯移动一步。
意识到自己心思不在读书上,江川叹了口气,放下书倚在窗边。
门前有一颗大树,枝叶繁茂,入秋后叶子变成金黄色,挂在树上摇摇欲坠,一阵风吹来能带走十几片。
江川注意到时不时从街上路过的人,身上都穿了件薄外套。
许淮畏寒,去年冬天就算带着手套,他的手都还是冰的,放进江川口袋里之后才逐渐暖和,他那么怕冷的人应该穿外套了吧。
时针终于指到六点,江川看了眼手机,没有任何消息。
也许许淮是真的离开了。
江川下楼,脚步比平时要快上两分。
许淮正蹲在角落里,吸了吸鼻子,余光注意到江川家的门打开了,激动地站起来,不妨蹲太久了,腿脚发麻,只能扶着墙看江川出来,拿起地上放着的笔记。
两天没见,许淮觉得江川怎么看怎么帅气,面容冷淡看在他眼里也自动变成了凛然不可侵犯的高岭之花模样,越看越心动,连脚麻一时都忘记了。
江川拿到笔记后没有回屋子里,而是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敲打。
许淮突兀有种不好的预感,手忙脚乱拿出手机想要静音,结果手机铃声已经响起,屏幕上大写的江川二字让他直接愣在原地,身体僵硬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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