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来踩点的时候,依稀记得楼上有一床被丢弃的烂被褥。
他其实已经□□难耐,何兮这样不配合,他刚才差点就两耳光抽上去。
可是听着他央求,还是忍住了,他这样一直疯狂推拒实在太扰兴致,还不如赶紧去把那床褥子拿来,快点进入正题。
“好,我去给你找。”黄天赐声音仿佛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用手狠狠指了指地上的何兮说,“等我找来了,看你还耍什么花样。”
何兮躺在地上,眼睛半睁半闭,满脸泪痕。
黄天赐走出两步又回头威胁道:“你最好老实点,要是被我发现你想逃跑,我就把你从这四楼扔下去!”
何兮肩头一起一伏,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手攥得紧紧的并没有动。
不多时,又听到黄天赐的冷哼声响起。
果然,他刚才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暗中盯着他。
直到脚步声再次响起,渐渐远去,那动静,像是上楼了。
何兮这才在一阵头晕目眩中爬了起来,摇摇晃晃朝着楼梯那个方向走去。
如果只是脑袋发晕,或许拼一拼,他还有机会能趁机飞快逃离这里。
但他脚伤没好,就连走几步都艰难,更别提跑了。
可这个楼就搭了一个框架,没有墙没有门,他连个能暂时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他只能趁着黄天赐回来之前拼尽全力地逃。
他浑身骤冷骤热,边走边迅速地摸了摸自己身上,口袋里空空的,没有手机。
不知道是被黄天赐藏在了这哪里,还是已经在半途本扔掉了。
如果手机还在这里,他的定位开着,周以澄回来发现他不见,应该很快能找过来。
可是如果被扔在了半途,那要找到这里恐怕还要费些时间。
何兮顾不上脚上那钻心蚀骨的疼,加快了步子。
不管今晚的结局是不是注定了,他都不可能坐以待毙,他要逃,他要从这里逃出去!
楼梯是水泥浇筑,旁边没有围栏,何兮才刚下了几个阶梯,就一阵天旋地转,险些从旁边栽下去。
他连忙扶住了旁边的墙面,好不容易才勉强站稳。
楼上一阵咚咚咚的下楼声之后,陡然传来一声震破耳膜的爆喝:“跑!我他妈看你往哪儿跑!”
脚步声越来越近,明显是已经追过来了,何兮毛骨悚然,大口喘气地继续奋力往下跑。
可是不出五秒钟,黄天赐就逮到他了。
刚才那一段距离已经耗尽了何兮仅剩的一点力气,他满脸苍白的冷汗,连挣扎都变得微弱。
他几乎是被怒到面目狰狞的黄天赐给一路拖着回到了楼上。
黄天赐并没有再把他摁在地上,而是直接将他拖到了四楼边缘处。
这里建好了之后应该是客厅的阳台,可是现在面前没有护栏没有墙,黄天赐推着他,他的小半只脚被迫悬在空中,就像是踩在了一条生死线上。
“你他妈还敢耍我?!”黄天赐因为刚才真的被他骗走,感觉自己像个傻子,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被玩弄,他身体里的怒意宛如火山岩浆喷薄爆发,双目充血地在他耳旁狂怒大吼,“我都说了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你他妈是根本不把我的话回事啊!”
何兮被他两只手挟持着,张嘴吃力地呼吸着。
刚才被黄天赐拖行的时候,脚又不知道磕到撞到哪里了,痛得他撕心裂肺,脑袋更是晕到飘忽。
现在别说再跑,他连站都站不稳了。
冰冷的雨丝打在他脸上和身上,风灌进他大敞的领口,冰冷地寒意激得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挣开了千斤重的眼皮,突然看到了楼房侧边的空旷小道上,一前一后狂跑过来两个浑身写满了急切的修长身影。
虽然路边的路灯光线不大亮,虽然他站在四楼,可是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那是周以澄和裴轻淮。
……
周以澄出了家门之后,一路狂奔不停地到小区门口的超市。
可是不巧的是那里的桔子竟然只剩下几个品相不好的,勉强都挑不出来两个,他只能又换了一条街,去另一家水果店买的。
挑好买好之后,他又一路跑着回了家里。
他一打开家门,就迫不及待笑着喊:“兮兮,我回来了。”
房间那边的灯还是亮着的,他以为何兮会很快应声,可是直到他换好了拖鞋,屋里都始终安安静静的。
周以澄当时就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还是以为何兮故意躲在房门后想吓唬他。
他继续叫着何兮的名字,赶紧拎着桔子进去了,可等着他的只有空无一人的房间,和满室的死寂。
周以澄手里的袋子骤然掉落在地,黄澄澄圆滚滚的桔子滚了满地。
何兮再跟他闹着玩儿,说好了让他在家,也绝不会乱跑。
房子不大,周以澄很快找遍了家里的角落都没有何兮。
他赶忙拿出手机来看他的定位,却发现已经在两公里外了,而且还在继续移动。
周以澄立马给他打电话,边打边往外走,那边没人接。
他穿着拖鞋,疾步跨出门口,脚下似乎踩到什么黏腻,他立马停下用手机照亮了看。
是一小滩血。
他回来时没有踩到,又因为门口的声控灯坏了,所以刚才并没有发现。
其实在看到这血迹之前,周以澄心里一半慌张一半愤怒,因为何兮多半是又被裴轻淮带走了,虽然找回他会费些周折,但何兮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看到血之后,他瞬间从头麻到了脚。
裴轻淮就算强行带走何兮,也绝对不会让他流血。
带走何兮的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想要他的命。
周以澄站起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疾速冲下了楼。
他真该死!刚才明明是打算顺从他的意思留在家里的。
明明不管在外面还是在家里,他都不会放任他一个人的。
可是为什么那时他偏偏一心只想着要下楼?
周以澄出了楼道门,迎头差点撞上一人。
周以澄顾不上看是谁,正要绕开他继续跑,却被一把拽住了。
正在紧紧盯着手机定位的周以澄抬头一看,才发现是裴轻淮。
裴轻淮面上毫无血色,头上裹着纱布,深色外套下,是还没换下来的病号服。
他昏昏沉沉躺了一天,刚能下床就不顾乔易天的阻止来找何兮了。
没想到何兮的人还没见到,却看到前所未有慌张的周以澄。
这让他心里感觉极其不妙。
“出什么事了?”裴轻淮语速极快地问。
之前两人已经完全撕破脸,可此时的周以澄一见他,却猛地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急道:“你带人了没有?”
“带了。”
“全部带上!快点跟我走。”周以澄拖着他一起往外跑,“兮兮出事了。”
后面一句话出来,饶是已经有心里准备,裴轻淮还是瞳眸一缩,原本就差的脸色变得愈发惨淡。
他立刻跟上周以澄的脚步。
周以澄边跑边看定位,裴轻淮瞟到了,知道那肯定就是何兮现在的位置。
跑到小区车道上的时候,裴轻淮二话不说,直接反手抓住周以澄,带着他上了停在路边的车。
周以澄毫不犹疑地坐进去关上车门,裴轻淮吩咐司机开快点。
而他手下那些人的车也都在后面紧紧跟上。
突然就开始下雨了,淅沥沥的细雨顺着车窗蜿蜒而下,模糊了窗户的不时闪过的灯光。
周以澄拿手机报警时,手都在抖,他现在很不冷静,但还是竭力言简意赅地向警方说明了刚才的事。
裴轻淮听到他说家门口有血迹时,心脏都狠狠抽了一下。
来之前,脑子里已经想了无数种惩罚何兮的办法,却唯独没想到会是眼下这种情况。
他不见了,而且对方有伤害的行为。
何兮现在绝对有生命危险。
此时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变得无足轻重起来,就像刚才周以澄毫不犹豫地向他求助一样,两人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齐心把何兮给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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