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盛了一碗,放到他面前。
柏念也执着勺,轻轻吹了一口,寥寥的白气散开。
“怎么样?”徐牧自己也捏着勺子,期待地看向柏念也。
柏念也艰难地咽下,味蕾泛着奇怪的味道。
不难吃,但也不好吃。
青年确实没有做饭的天赋。
“还行。”柏念也避重就轻,“菜心放多了,下次可以少点。”
徐牧放心了,“嗯”了声,准备自己喝——
靠,好难吃。
“咳咳……咳咳、咳……”他面色扭曲,差点吐出来。
徐牧狼狈地接过柏念也的纸巾,复杂地说:“念也哥,要不别吃了,它真的难吃。”
他把纳德司做的饭和面条摆在对方面前,也不忘包子和蛋糕。
柏念也无奈,安慰道:“不至于,味道确实怪,难吃算不上,可能你少放了调料,或者菜心加多了,苋菜汁的涩味混进去,比较……特别。”
徐牧:“……”
“谢谢念也哥。”保全了他的面子说话还好听。
-
那天早餐的小意外后,徐牧没多逗留,带纳德司回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徐牧都没再见到柏念也和烨烨。
前者因为工作忙,早出晚归,后者因为气温骤降,有点小感冒,暂时不能出门玩耍,要好好待在家里。
卡多和徐牧说这件事时,烨烨特地有模有样地打了个短途视频,说话还带鼻音。
“爹爹……病好,我回来,你等……”
烨烨没说完,柏念也温柔的嗓音响起,“烨烨,不要把药藏在枕头下,要吃进肚子里。”
烨烨瘪嘴,“哦……”
徐牧乐了,“烨烨,你要好好吃药,不吃病好不了,好不了就能找我玩。”
烨烨用帽子的侧翼捂住脸,嘟囔道:“知道啦……吃药……”
徐牧当时没有什么感觉,但后面几天,变得有些不习惯。
烨烨因为养病,基本没出来过。柏念也工作繁忙,这段时间更是如此,除了频频上门的卡朵,徐牧拿到柏念也亲手做的甜品和晚饭,再也没见过对方。
“叹气是人生衰老的开始,主人。”纳德司语重心长地说。
徐牧嘴角抽了抽。
纳德司问:“是钱不够,还不上债单吗?”
“不是。”
“或许是学习上遇到困难?”
“没。”
“那就是要开学了,您的厌学症犯了。”纳德司一锤定音。
徐牧面无表情,“你不要随便揣摩我的心思。”越说越离谱。
纳德司说:“好吧,但还是要提醒您,距离暑假结束还有一星期,您还记得自己需要补考六科,否则将被劝退这件重要大事?”
徐牧:“记得,不然我暑假学得要死是为了什么?”
纳德司:“谁知道呢?毕竟我不应该随便揣摩您的心思。”
徐牧:“……哦。”
叮咚——门铃响起。
徐牧顺便去开门,是物流派送机器人。
“您好,请您签收。”
徐牧微微弯腰,瞳膜对上扫描仪,滴一声,红光闪烁。
“谢谢。”他接过储物舱。
“感谢您使用维安快递,祝您生活愉快!”
徐牧把储物舱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发现是半个月前,自己购买的成年兔饲养套装。
上次只发了一个爬架,客服说其他东西在另一个包裹,正在运输。
但等了几天,杳无音讯,徐牧再去问,客服说确认丢件,重新补发。
就这样,徐牧等到现在,才拿到这份包裹。
他利落地拆了包装,全部检查一遍,数量没错,质量也不差。
徐牧按照上辈子的经验和盒子外面的名称,判断出商品的大致用处。
挺全面的啊。徐牧感慨,居然还有高科技兔子精神抚`慰仪器。
这个世界已经进化成给动物谈心理了吗?
兽医的种类不会还有心理医生吧?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送了兔子零食吗……”徐牧沉吟一秒,放进身上常带的储物舱。
下次有机会见到垂耳兔的话,他就拿出来给对方吃。
希望它会喜欢。
不过,这么冷的天气,垂耳兔的主人应该不会再让它乱走。
徐牧每次想到垂耳兔其实有主人,内心空落落的。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眼缘。
徐牧不知道为什么,对其他兔子没什么迫切想要饲养的想法,反而一颗心扑在那只垂耳兔身上。
怪喜欢的。
另一边,被徐牧念叨的柏念也打了个喷嚏。
他拢了拢肩膀的薄毯子,脸颊垂着毛茸茸的耳朵,晃动了下,在椅子的后面,悄然落下一条尖尖的兔尾巴,轻扫椅腿。
柏念也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频繁转换拟态,哪怕是人形状态,耳朵和尾巴也收不回去。
他只好申请线上办公,窝在书房画稿,基本没怎么出门。
一方面是天冷不想动弹,另一方面则是……
柏念也握着的笔一顿,光板上留下一个黑点。
他回神,注意到板面脏了,按了撤回键。
如果被青年看见自己的拟态,恐怕又是搂搂抱抱个不停。
不同于面对人形状态的他,青年对拟态的疯狂痴迷,说是变态都太轻了。
……但平时明明这么温柔、谦和,进退有礼,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主人,烤箱的葡挞好了。”卡朵敲了敲门,提醒道。
柏念也应了声,“好,马上来。”
卡朵亦步亦趋地跟着,“到时还是拿一份给隔壁的徐先生吗?”
“对。”
“如果徐先生问起您和小主人的情况,我的回答和以前一样吗?”
柏念也身形一滞,“烨烨的话,你和他说感冒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出去玩。我……和以前一样,因为工作忙,每天早出晚归,很难见到人。”
“好的,主人。”卡朵记录下来。
“豆乳盒子和芋泥奶茶不要忘记。”柏念也认真地挑选形状好看的葡挞,逐个放进保温箱,“好了,拿过去吧。”
“是,主人。”
……
“哎,辛苦卡朵了。”徐牧头发凌乱,像野蛮生长的杂草。他脖子挂着游戏耳机,透明的游戏眼镜架在鼻梁,边缘是炫目的光污染,映照得脸五光十色。
“麻烦你提我谢谢念也哥。”他问,“对了,烨烨身体怎么样?”
“小主人的感冒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出来玩。”
徐牧露出笑容,“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念也哥还是很忙吗?”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对方了。
卡朵说:“是的,主人很忙,早出晚归,基本见不到踪影。”
徐牧叹气,“你和念也哥说,让他注意身体。”
“好的,徐先生。”
“拜拜。”徐牧挥手,准备关门。
“再见,徐先生。”
第二天
“沙发上是有虱子吗?”纳德司正在拖地,一针见血地指出,“您好像怎么也坐不住,非要蹦起来。”
徐牧今天明显拾掇了一下,衣服不是随随便便的睡衣裤,而是简单有形的帅气防风衣。宅在家里的一头乱毛梳顺,发梢被精心烫出轮廓,不可谓不隆重。
“为什么烨烨还不过来?”徐牧单手撑住下巴,笔在指间旋转、翻转,“难道他不喜欢和我玩了?”
纳德司看了他一眼,“放心,烨烨一定能感受到您苦心孤诣打扮的诚意,马上就来。”
徐牧:“……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我现在打扮得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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