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狠了的难民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但同时他们也见惯了官府的不作为与嫌弃,见拢州府竟直接施粥并迅速安顿他们,他们心里也十分感动,基本没人会闹事,每个人都安安份份的排队领粥,等待官差们进一步的安顿。
“你们看那是什么?”
官道上,越野车由远而近,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每个人脸上眼底都渲染着赤裸裸的震惊,不过萧枳等人却是浑然不在意,从裴济拿出越野车到现在,这种震惊他们已经收获太多太多了。
他们在意的是,府城外的难民居然比沿路见到的还要多得多,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也不为过,几人的脸色也因此变得更加难看。
“快,挡住他们!”
眼看着越野车就要进城了,回过神的守城将领连忙嘶吼,士兵们也不敢迟疑,立马拉过满是尖刺的路障挡住他们的去路。
负责开车的萧枳早就放缓了车速,抵达城门口后也停了下来,不过他并不打算跟守城的士兵们纠缠,打开车窗后摸出一块令牌递给为首的将领:“我是萧枳,放行,我要去府衙。”
“萧···”
拢州军政方还有谁不知道萧枳两个字?
将领声音一哽,随即连忙查看接到的令牌,确定是萧将军的身份令牌后,高声道:“是萧将军,放行!”
“抱歉萧将军,是卑职有眼不识泰山···”
“无妨,你做得很好。”
拿回他双手捧着的令牌,萧枳给予了他肯定,见路障已经拉开了,他也不再耽搁,越野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城门口。
拢州府衙。
“大人,前天的一万多难民已经全部安置下去了。”
府衙内,官员们忙得晕头转向,为首的沈元枢更是全程都在翻动卷宗:“让户籍官抓紧一点,把剩下的难民全部安置了,不能再抢种土豆就让他们种菜,能种什么就种什么,直到天气太冷不能再种为止!”
现在已经是八月下旬,再种一季土豆显然不太现实,可那么多的难民,如果什么都不让他们种,就只能官府出面养着他们,即便等到二季粮食收获了,他们能收上来不少税,也不能养那么多闲人,毕竟官府和军队都养着那么多人,也是需要粮食的。
“是。”
专门负责传达命令的官员拿起对讲机出去了,管理户籍的官员和衙差们要适时的安排那些难民,全都在城外扎根儿了,一个也没留在衙门里。
“大人,难民的数量每天都在增加,再这样下去,我们怕是要被活活拖垮了。”
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男人面色愁苦的说道,三天前,每日涌入拢州的难民就破万了,这几天甚至有越来越多的倾向,他们必须做好拢州将人满为患的准备。
“所以呢?”
翻阅卷宗的动作一顿,沈元枢抬起头:“难道我们要像其他州府一样,紧闭城门,将他们拒之门外?即便是如此,他们已经来到拢州了,没办法进城,肯定也涌入各个村庄骚扰百姓,我们难道也要不管不顾?”
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顿好这些难民,尽可能的让他们别闹事儿,只要渡过这段时间,最迟明年开春,他们就能迎来新生。
“我不是···”
“大人,萧将军来了。”
男人话未说完,一个衙差从外面跑了进来,与此同时,萧枳裴济和宴南山已经带着两个亲卫自己进来了。
“云逸,子悠,南山,你们回来了。”
看到他们,沈元枢暗暗松了口气,起身迎了上去。
“参见将军,少君!”
府衙里早已全都是他们自己人,看到他们,众人不约而同的起身行礼。
“诸位免礼!”
若有似无的点点头,萧枳拂手示意他们起身,转而直接问道:“外面那么多难民是怎么回事?”
“我们先坐下再说吧。”
说到这个,沈元枢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他们去了偏厅:“这事儿是那些粮商和富户搞出来的,他们在外面到处宣传,说拢州没有受灾,有大量的粮食安顿难民,表面上说官府仁义,绝对不会弃难民于不顾,实则却是将我们陷入了必须接手所有难民的深渊中,三天前,每日涌入的难民就破万了,青田县,沉台县,阜阳县,月华县和江陵县已经分别陆陆续续的安插了两万余人,再这样下去,只能把难民安插进最靠近边陲的洛水县,连山县和富安县了。”
后面的三个县城,里面汇聚的基本全都是流放之人,每次匈人来犯,最先遭殃的也是他们,目前他们还没有解决匈人的问题,将难民们安插到几个县,很有可能会害了他们,但如果实在是没办法,他们也只能那样做了。
“粮商富户为何要那样做?”
抢在萧枳之前,裴济皱眉问道,据他所知,粮商富户们一开始就没打算在拢州境内贩卖粮食,即便他们大力推广土豆红薯和玉米,也没有触碰到他们的利益,相反,因为他们掌握的田地比普通百姓多得多,衙门也没有遏制他们种土豆等物,等到收获的时候,他们还会得到更多的粮食,运到外面去赚多的钱,有什么理由如此坑害他们?
“官商勾结这个词你应该不陌生吧?”
视线对上他的双眼,沈元枢又叹了口气:“以前拢州境内所有粮商富户,基本都跟官府有或多或少的联系,有时候他们联合起来,甚至比官府还强势,可我们却二话不说的将府衙和各个县衙的人连根拔起了,等于是触动了他们的根基,之后那些人又试图跟我们搭上线,以便继续在当地作威作福,而我们无一例外,全都拒绝了,他们在拢州境内强势惯了,又岂会容我们如此不给脸?因此,他们就合起伙来坑害我们了。”
拢州天高皇帝远,官场黑暗,民间亦不可小觑,那些粮商富户都在用这种方式逼迫他们,不论他们是硬撑着咬牙接收难民,还是紧闭城门,不管难民的死活,最后说不定都要求助他们,到时候他们就占据了主动权,府衙和各个县衙将极为被动,说不定还会沦为他们的奴才。
“操,这群不要脸的狗东西!”
闻言,裴济忍不住爆了粗,他做梦也没想到,粮商富户们坑害他们的理由居然是这样的,他们简直是在拿官府当狗一样戏耍,如果真的就此认输,以后他们的气焰将会更加嚣张,爬到他们头上拉屎也不是不可能。
萧枳伸手过去拍拍他的手,稍作安抚之后才问道:“能确定有哪些粮商富户参与吗?”
既然他们要玩儿,那他就陪他们玩儿把大的,只希望他们别早早就认怂才好。
“孙将军已经让人去查了,目前我们只知道,拢州境内的四大粮商全部都参与其中,富户也不少,叫得出名字那些基本都有参与,其他的还有待确认。”
别说萧枳,他沈元枢也不是那种会让人随意拿捏的人,粮商富户想借由此时拿捏他们,他只能说他们想多了,等确定了所有参与的人员名单,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嗯,那就先拿四大粮商开刀。”
点点头,萧枳稍作沉思:“我们扳倒那些官员时所掌握的罪证可还在?是否能从中找出四大粮商或富户们贿赂或犯罪的证据?”
在此之前,他们只想尽快掌握拢州政权,并没有要动那些人的意思,既然他们不识抬举,那他就不用再跟他们客气了。
“有,而且还不少。”
他们似乎想到一块儿去了,沈元枢缓缓绽开笑颜:“确定先拿四大粮商开刀?要不连那些有前科的富户一起端了?”
先前之所以不动,一则他们还没有确定所有参与坑害他们的富户名单,再来也是萧枳没有回来,四大粮商和富户们常年驻扎拢州,关系网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要么不动,动就必须把所有人都连根拔起,势必不能给他们一丁点儿喘息的机会,这事儿还得要萧枳点头才行。
“一起端了,还留着他们过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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