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再加点儿茶,你喝太甜了。”景年捧着杯子说。
宗廷口味偏咸口,非常能吃辣,甜的也能吃,但不爱吃太甜的,这些景年跟他相处数年,早就一清二楚。
宗廷眉眼含了笑,这奶茶是他先尝过,才送到景年面前的。
对他而言是有些过甜,但对于景年来说,甜度恰好。
景年喝了两杯奶茶,有点儿想吃点心,刚要伸手,被宗廷拦住。
“有油。”
他拿了一块景年正要取的盐香酥饼,喂到景年嘴边:“当心脏了书,我喂你。”
景年脸颊立刻飞出两片红晕,他、他五岁以后就不要阿娘喂饭了!
然而显然夫郎喂食和阿娘喂食是两回事,景年红着脸张开嘴,咬了一口点心,点心渣子落在宗廷接在下面的另一只手上,他的脸更红了,怎么还吃漏了……
景年加倍小心地咬下一口,可是这点心是酥皮的,再怎么小心还是会掉渣。
而且这点心都做得很小,小女娘小口小口吃,能分个两三口。
若是景年自己吃,豪放一点儿一口就能吞了,再不济分个两口。
宗廷捏在手里,他咬了一口,第二口难免会碰到他手指。
嘴唇和手指碰到的那一刻,两人似乎都僵了一瞬,景年面上的热意更甚,宗廷眸色转深,周遭陡然热了三分。
景年顶着张大红脸,食不知味地在宗廷的亲手投喂下,吃了两块点心。
当宗廷递过来第三块的时候,景年咬了一口,噫,味道有点怪。
“不好吃吗?”
宗廷看他皱着眉咽下,立刻收了手,推过去一盏茶。
景年端起茶杯又喝了半杯奶茶,咕哝道:“里面的馅料有点奇怪。”
宗廷将剩下的半块点心丢进自己嘴里,嚼了嚼,尝出来有核桃仁、瓜子仁、杏仁、果脯、糖,还有什么没尝出来。
说难吃也不是很难吃,还挺香的,这些东西景年都挺喜欢,但混在一起,他就不喜欢了。
“下回不让他们给你上这个了。”
宗廷拿着帕子擦手,抬眼瞧见景年呆呆地看着他,“怎么了?”
景年惊得都结巴了:“刚、刚那块点心我、我吃过了……”
“嗯?”
宗廷扔下用过的帕子,又取了块干净的,给景年擦了擦嘴角的点心屑,笑着说:“你是我的小夫郎,我怎会嫌弃你?”
这话听着,有点儿耳熟。
是呢,昨晚上儿他刚说过。
“你学我!”景年像抓住了把柄,气势汹汹地朝宗廷瞪眼,似乎这样就能掩盖住他的羞赧。
“嗯,学了。”
宗廷大方承认,笑盈盈道:“年哥儿说得有理,该学。”
景年:“……我要做功课了,你别打扰我。”
他默默转过身,只露给宗廷半张红通通的连和红得要滴血的耳朵。
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呢?
宗廷撑着下巴,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
景年强撑了一会儿,实在静不下心,笔悬在纸上,一个字没写出来。
他放下笔,恼羞成怒:“你别看我,你看着我我写不出来。”
宗廷拉过他的手,放在掌心揉了揉,温声哄:“歇会儿再写,快要用午膳了,中午吃不吃锅子。”
景年另一只手揉了揉肚子,幽幽道:“你觉得我现在还吃得下吗?”
他早上本就起得晚,早饭吃得也晚,回去的马车上还有点心果子放着,刚才又喝了三杯茶吃了两块点心,现在是一点儿饿意都没有。
“陪我吃两口?”
宗廷的三餐就很正常。
景年这才点头,横竖也写不下去了,干脆放下笔。
宗廷问:“是林先生布置的课业?”
林先生一心做学问,学无止境,也希望小弟子能专心向学。
景年表情一垮:“才不是,是我阿兄布置的,今晚就要检查。”
宗廷挑眉,这是在针对他?
他刚和景年确认关系,相处时间都嫌少,陆景堂还给景年布置这么多功课,不就是逼着他们没有时间相处。
“他为难你了?”
宗廷表情淡淡,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景年愁眉苦脸:“我跟他说了我们的事,我阿兄说……”
宗廷:“说什么?”
他已经在心里琢磨,怎么合情合理地将陆景堂外派了。
“说……说他同意我们在一起啦!”
景年忽地笑起来,眉开眼笑,将这个早就想跟宗廷分享的好消息告诉他。
宗廷确实觉得意外,早朝之后他和陆景堂单独见面,陆景堂还一副隐忍的模样。
“你跟他说什么了?”宗廷好奇地问。
“没、没说什么……”
景年犹豫了一下,将脸扭到一边不看宗廷,“我就是告诉阿兄,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和你一起会特别开心。”
第419章
那天景年经赶慢赶,勉强赶在兄长到家之前完成了功课。
他发现兄长说得有理,一对情人在一块儿,很影响办公学习效率,他险些没写完兄长布置的功课。
不过要是让他再选一回,景年还是会去找宗廷,他可是有伴侣的人了,丢下伴侣一个人算怎么回事。
况且,关在家里读书写功课,已经很心累了,如果还不能瞧瞧喜欢的人舒缓一下心情,他真的会难过。
于是从那天起,景年就开始了家里皇宫两头跑的日子。
早上兄长去上朝,他可以多睡一会儿,吃过早饭去宫里,或者干脆不吃,去蹭宗廷一顿早食。
宗廷批折子,景年就读书习字做功课,或者看话本子,跟宫人打双陆。
要是天气晴好,就到外头去逛逛,御花园、珍兽园,还有那些专门修建的园林,都是好去处。
横竖宗廷后宫没人,昭明帝还没死,但瘫痪在床,话也说不清,如今请作太上皇,移居寿康宫,宗廷将他生母云贵妃打包塞进寿康宫,让她好好伺候曾经给她荣华富贵,也纵容了她野心的男人。
原本的太后成了太皇太后,她是昭明帝生母,看见儿子落得这样的下场,哪怕主因不是宗廷,也难免迁怒于他。
况且因为她十分偏疼五皇子,而宗廷和五皇子关系极差,数次动手将五皇子打得很惨,太皇太后更是厌恶他。
之前宗廷与五皇子发生冲突受罚,好几次都是太皇太后发话,让罚得重一些,免得他不长记性,不知尊卑。
没想到宗廷竟然是五皇子的双生兄弟,这让太皇太后难以接受,更难接受的是这个她最不喜欢的孙子当了皇帝,而她喜欢的那些孙儿互相残杀,死的死残的残。
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没气死,不过还是命大,没死成,跟她那瘫痪在床的儿子搭伙作伴,一同在深宫中养病。
当然,起初太皇太后没这么安分的,她觉得宗廷并不是以皇子的身份登临大宝,底气应当不足,也难以服众,试图拿捏他。
然而宗廷根本不吃她那套,他一点儿不在乎什么名不名声,御史要撞柱就让他撞,撞死了拖出去埋了,没撞死就叫侍卫给他帮帮忙。
朝臣不听旨意不办事,那就革除官职,他手下养了一批能人,随时可填补进去,也免得他费心封赏有功之臣。
能办事的他提拔,不能办事的就贬撤,又有他一手成立的枭衣卫作为暴力机关,镇压一切不服。
所有手段,堪称雷厉风行,太皇太后那点儿后宫伎俩想在宗廷面前使,找错了人。
接连碰壁且吃了几个亏后,太皇太后终于学乖了,老老实实逼宫守殿,除了去哭一哭她苦命的儿子,其他时候绝不敢来打扰宗廷。
其他后妃,有儿子的几乎都死了儿子,牵连进逼宫夺嫡的漩涡中,别说她们自己,就连身后的家族也没几个能保全的。
景年是回来得晚,他要是早回来几个月,天天能看抄家灭门的大戏。
也不都是宗廷下得手,那几个皇子多年争斗,积怨颇深,都恨透了对方,各自占上风的时候,一个个把对方往死里踩,杀得那叫一个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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