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理一堆。”陈荒年搂过他亲了几口,黑眸如潭水,深情款款,“我也爱你。”
许弥笑着倒在他怀里,哼哼唧唧道:“昨天晚上太凶了,我屁股现在都疼,打你也是你活该。”
“让我看看。”陈荒年一只手就从他裤子里摸进去了,光天化日就开始扒人家裤子。
“流氓!”
许弥赶紧跳下来,提着裤腰带,气冲冲地回了卧室。
陈荒年问:“你干什么去?”
许弥头也没回:“午睡!”
他一头栽进枕头里,没一会儿,陈荒年又钻进来抱他了。他自个儿闷着笑,躲在陈荒年怀里,噗嗤噗嗤地笑出声。
陈荒年纳闷了,“你又在笑什么。”
许弥说:“感觉被你爱着好幸福啊。”
男人胸腔微微震动,发出无声的笑,把他往怀里搂得更紧,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
在气泡水泛滥的夏日正午,许弥睡在空调房里,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梦境重临。
又是震耳欲聋的诵经声,浓烫的云雾围绕着佛像。
许弥感觉有些窒息。
他拨开云雾,朝前方走去。
只见大殿前,陈荒年跪坐在佛像前,而他面前,还有一局残棋。
陈荒年眉目清冷似霜雪,一手执黑棋,落子定局。
坐在他对面的,是个耄耋老人,身着袈裟。他朝陈荒年稍稍一施礼,缓缓道:“落棋无悔,你能操控棋局,却操控不了人生。”
“人生也无悔。”陈荒年不为所动,“若能换得和他相见,哪怕如这白棋,身陷困局也无所悔。”
“你可当真要与佛下注?”老者眼神惋惜,“神的赌注并非儿戏,无论输赢,于你来说,都是死路一条。”
“我要与他相守。”陈荒年并不退让,铿锵有力:“这一局,我赌定了。”
忽然之间,佛光普照。
许弥听见一个声音在虚无之中响起。
四面八方,无处不在。
“来清音寺,一探究竟。”
第70章 求神
清音寺。
来清音寺。
这个声音已经在许弥脑子里盘旋了一整天了。那个梦不断地在他眼前浮现,佛慈悲的目光总是落在他身上,好似无声的哀叹。
他心神不宁,只要一静下来,就会有人在他脑子里不停地重复,让他去清音寺一探究竟。
许弥快被这个声音逼疯了,他本能地感到害怕,潜意识告诉他,在那个寺庙里,会发生让他颠覆三观的事情。
也许是他的反应太大,引起了李诗怀的注意。
李诗怀给他倒了一杯柠檬水,温声细语道:“你如果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
许弥眼神飘忽,因为这个梦,他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他颤抖着双手,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小口,像是魔怔了一般:“我最近……总是做梦。”
“梦由心生。”李诗怀轻拍他的手,“梦境可以反映你的身体状况!如果频繁做梦,可能是压力太大了,该出去散散心。”
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她发现许弥根本不出门,宁愿一天到晚待在沙发上看动画片,也不肯出去转一转。
这种感觉,就像是许弥自己给自己画了一个圈,把自己关在里面,画地为牢。
听到出门,许弥打了个冷颤,连连摇头:“不行,我不能出去。”
“一直待在家里,很容易憋出毛病。这样,我带你到小区里转一转,透口气如何?”
“我不出去!”许弥猛地站起身,心里开始了拉锯战,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他,必须去一趟寺庙。另外一个声音又说,他要是出去就会被人杀死。
“阿弥。”李诗怀惊讶地看着他,“你到底怎么了?”
许弥很是痛苦,咬牙道:“小姨,我感觉我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李诗怀沉吟片刻,“那不如,我们去一趟清音寺,让大师给你驱驱邪?”
一听清音寺,许弥浑身一颤,眼里无光:“不……我不去。”
“清音寺也不远,你如果愿意,我们打车就去了。”李诗怀强行拉住他的手,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你心里总是乱糟糟的,去一趟寺庙,静静心也好!再说,我也想去寺庙里,为我的孩子祈福,最好还能求个名字。”
许弥僵硬着身体,他不敢出门,没有陈荒年的允诺,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恐惧。
“我……”
“就这么定了。”李诗怀压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言笑晏晏:“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出发吧。”
许弥思绪混乱,颤声说:“我要问一下陈荒年。”
他跌跌撞撞地回了房间,关上门,给陈荒年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许弥深吸一口气,说:“我想去一趟清音寺。”
“清音寺?”陈荒年沉吟片刻,“去那里做什么?”
“给小姨的孩子祈福。”
“这样。”陈荒年说,“那便等我回家,我带你们去。”
他说他要回来,许弥反倒舒了一口气。
李诗怀已经收拾好东西了,站在门前,“走吧,阿弥。”
许弥呆在原地没动,执著道:“小姨,我们要等着陈荒年回家。”
“陈荒年?”李诗怀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我们就去一趟寺庙,他一定要跟着吗?”
“有他在会方便许多。”许弥低着头,心虚地掩饰。
可李诗怀心里越发纳闷,她一直觉得许弥和陈荒年的关系很奇怪,不像是恋人,更像是驯养关系。许弥出个门都必须报备,吃穿用度全被定得死死的,一点自主都没有。
“阿弥,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李诗怀疑神疑鬼的,“包养关系?”
许弥吓了一大跳,慌乱地解释:“怎么可能啊!我跟他就是恋人关系啊,我们高中毕业那会儿就在一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开始也是个穷小子,哪里有钱包养我啊?”
李诗怀张张嘴,说:“你在他面前,总是没地位。”
许弥说:“我很有地位呀!”
他才揍了陈荒年一拳,哪里没地位了?
不管他怎么解释,李诗怀都不信。毕竟她自己才被男人伤害过,对于陈荒年,她也充满戒备,总担心他也会伤害许弥。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不要过分依赖男人,要有自己的主见和思想。”李诗怀挽住他的手,眼神温柔,“做人,最重要的还是靠自己!”
许弥羞愧难当,他早已习惯了当金丝雀,哪里还有自己的天地!成为了笼中雀,被折断了翅膀,他已经失去了寻找自由的机会了!
话没说几句,陈荒年就赶到家了。
一行人上了车,各怀鬼胎,暗潮涌动。
天气炎热,许弥担心他小姨中暑,贴心地给他小姨打伞遮阳。
今日是工作日,山中人少,落得清净。
一行人先去拜了送子观音,李诗怀特别虔诚,扶着大肚子也要下跪求佛。许弥见状,也赶紧跟着跪,结果一抬头,发现陈荒年正啼笑皆非地望着他。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拜送子观音,也不知道在求什么。
许弥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悄悄地掐了陈荒年一把,咬牙切齿道:“我是给我小姨祈福,你不要用这种龌蹉的眼神看着我!”
陈荒年继续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就是看看你,你在想什么。”他意有所指:“自己思想不端正,看什么都是脏的。”
许弥冷冰冰地抬起眼:“你再给我阴阳怪气一个试试?”
“对不起。”陈荒年低下头认错。
李诗怀拜完观音,慢吞吞地站起身,笑道:“我们再去拜拜财神爷。”
财神好啊!
许弥笑眼弯弯,“我最喜欢拜财神了。”
他兴高采烈地走出观音殿,扭头问:“财神在哪个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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