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沈云棠听到他又跟村民们掰扯了,还狠命夸他,赶紧进了厨房,多听一耳朵都不好意思。
“啥?你咋能考上秀才呢?不会是凑巧判卷考官看走眼了,给你过了吧?”一个伯伯听到他考上秀才,比要了自己的命还难受。
“不是,我是凭本事考上的,你说判卷官眼睛不好使?等我以后做了官,跟几位判卷大人说说?就说我们村有个伯伯让他治疗一下眼睛?”程烨然依旧装作一脸无辜温柔善良的语气,可是话里话都带着刺。
那个伯伯听到这话吓的腿软,他哪里敢在背后说官老爷的闲话,他只是想贬低程烨然罢了。
另一位围观大哥问他:“考上了算什么本事?人家夏小五之前考了前三名,你这个末尾就不要说出来炫耀了,还摆酒席,也不怕全村人笑话。”
“我也考了前三名,你要是觉得能考上秀才容易,不如你也去考,我看好你,你肯定能考第一名。”程烨然用平淡的语气说完,却把那群人给气坏了。
一个懒汉,怎么就当秀才了?他凭什么啊?命咋就那么好?不仅阴差阳错娶了全村最漂亮的哥儿,那哥儿还那么会赚钱,他又考上了秀才,凭什么啥好事都到他家去了?
“是该摆酒席,人家夏小五考上秀才的时候没有摆酒席,是因为人家等着做官的时候再摆酒席。”一旁的一位大叔心里不得劲,就想说些让程烨然窝心的话,话里暗示程烨然考到秀才就到头了,比不得夏小五,以后要做官的。
而且他专门把夏小五拉出来跟程烨然比,也是因为夏小五是沈云棠的前未婚夫,一个前未婚夫,一个现任丈夫,常常被人们拉出来比较。
而夏小五通常是这场比较中的正面人物,程烨然是负面人物,在村民心中,程烨然处处不如夏小五,只有长相身高上比夏小五好,但是长相身高再怎么好,也不能当饭吃,还是学问最重要。
程烨然问他们:“那是他们家人不爱他,我岳父爱我,我考一场给我摆一次,等我考上举人还要再办一场,你们眼红吗?眼红也让你们岳父给你们办酒。”
大家都没见过他这样不要脸的,还把爱挂在嘴边。
到开饭的时候了,沈家的亲戚们也来了,村长也来了,也没有邀请村里人,都是熟悉的亲戚朋友,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们也没有收到邀请,更不打算随份子,干看着别人吃闻香味也太难受了,就散了。
沈家的亲戚们过来都随了份子钱,虽然村里没有考上秀才摆酒随份子的习惯,但是程烨然跟沈云棠成亲的时候没有摆酒,他们就想着补了那份钱了。
程烨然晚上还要回去上课,就没跟大家喝酒。
沈云棠倒是喝了一两杯,村里人都说他命好,之前的未婚夫是个秀才,现在换了个人嫁,又是个秀才,说他是个富贵命。
沈云棠听到这话,因为喝了点酒,脸都红了,着急的反驳他们:“我相公比夏小五好多了,才学了一年,就跟夏小五分到了一个班,夏小五从小学到大,那么多年才考了个秀才,我相公学了一年就考上秀才了,而且我相公又高又英俊,人也好,对我也好,还出钱给我开面馆,这新衣裳也是他给我买的,我说我可以自己做,他非要给我买,这项链这发簪也是他特意去铺子里挑给我的,夏小五只会天天圈着我堂弟在家里受婆母的气,他算什么男人?连自己的夫郎都护不住。”
平日里都是程烨然疯狂跟别人夸奖沈云棠,现在沈云棠喝的有些迷迷糊糊了,话也多了,也不知道害臊了,跟人们说他家相公有多好多好。
没想到程烨然平日里竟然对他这般好,好多婶子阿叔嫂子们听了都羡慕,看看别人家的相公多知道疼人,再看看自家的男人,平日里除了在家吆五喝六,什么都不做,也不知道心疼人。
程烨然见沈云棠喝的有些多了,把人扶起来,“对不住,我家夫郎不能再喝了,我扶他进去休息一会。”
沈云棠被人扶起来,原本还有些不满,但是一抬眼看到是程烨然,就乖乖的跟着人走了。
进屋之后,程烨然把他扶到床上,程烨然见他睁着双大眼睛没有睡觉的意思,拉着椅子坐到床边,哄孩子的语气问他:“谁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呀?”
喝醉酒的沈云棠意外的坦诚,“是相公!”
“全世界你最爱谁呀?”程烨然问他。
“也是相公!”沈云棠喝的晕乎乎的,虽然醉了,说的话却不是醉话,而是平日里想说不好意思说的话。
“全世界我也最爱你。”程烨然摸摸他的头,“怎么这么可爱,以后要多跟你喝几次酒。”
“不行,你要戒酒。”沈云棠坦诚的说,“你喝醉了耍酒疯,照顾你好麻烦。”
“嗯,我保证,以后非必要我不喝酒。”程烨然拿过被子来给他盖,“你先睡一觉,休息休息,咱们明天早上再走。”
“不行,你要上课的。”沈云棠虽然醉了,还记得正事。
“不着急,我跟元宝说了,若是我晚上没能赶回去,让他去书院帮忙请假。”程烨然对喝醉的沈云棠说话时用了一种哄小孩子的语气,他感觉现在的沈云棠就跟个小朋友似的,需要人照顾。
“不行,要回去,现在就回去。”沈云棠不仅像小孩子,还是个不达目的就吵闹的小孩子。
程烨然没办法,只能顺着他,正好外面的宴席也散了,他跟爹娘说了一声,带着沈云棠离开了。
他们走的时候差不多下午三点多四点左右,路上没人,只有他们这一辆车。
路上风景不错,天气也凉爽,可以不用那么着急,慢慢的往回赶车就好。
沈云棠坐在他旁边,靠在他身上,还搂着他的腰,没一会就迷迷糊糊的要睡着。
程烨然听到他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但是声音软软小小的,听不清楚,为了听清,他俯身将耳朵贴近,听到沈云棠在说:“最喜欢相公了。”
程烨然听到这话,高兴地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虽然沈云棠念叨了几句就睡着了,可是程烨然却傻笑了一路,比他考上秀才还要高兴。
一直快到县城,沈云棠才醒了,人醒了,酒也醒了。
他刚才虽然喝醉了,但是却没有断片,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他红着脸坐起身,“以后我也要戒酒。”
……
秋日里扬诗名和赵晏林去参加考试,考上了举人,春天去参加殿试。
赵晏林跟林鱼说:“你最好安分一些,等我考上了,跟我一起去京里,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若是想和离,也想想后果,你娘家会收留你吗?无人收留你,你无家可归,连户籍都没地方落,难不成要做流民?小心被官府抓走做苦力。”
官府会抓一些流民去服徭役,但也不是见一个抓一个,但是有这个风险。
林鱼也知道自己娘家的情况,他们绝不会收留自己这个累赘,他更不能把户籍落在沈云棠他们家,虽然他心里想要和离,却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若是他有个强大的娘家,就不必妥协这些了。
在赵晏林考试之前,林鱼还是能去沈云棠那边工作,他把沈云棠当做自己的兄长,有事会把自己的烦恼说给对方听。
沈云棠听了之后,回去跟程烨然商量了一下林鱼的未来,林鱼好不容易才走出来,不能再被关回去。
扬诗名和赵晏林进京之前,程烨然跟他们吃了顿饭,他特意跟赵晏林说了林鱼的事,“我夫郎想把生意扩展到京城,想请林鱼帮忙,让他去京城那边开间铺子,由他来管理,到时候你要多帮帮忙。”
赵晏林本来想把林鱼关在后宅里,可是不得不说,林鱼以前只能待在家里时,虽然满脑子都是他,却很烦人,后来出来做了一年事,整个人的气质性格都变了。
若是进京城做生意,说不准比现在更好。
林鱼在京城里无亲无故,更不可能跟他离。
而且最近林鱼对他态度冷淡,多半是怕不叫他做生意,若是让他出去做生意,说不准林鱼能对他态度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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