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真的有人不在乎自己的命。
失去控制的不安和恐惧让他狠狠抓住栏杆,歇斯底里,“你会死的,你真的会死,你真的会死。”
他不相信叶清寒不怕死。
叶清寒神情未动,冷眼看着老者发疯,“我知道。”
他后退两步,低头看了眼时间,
“根据以
往的规则,你们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二十分钟后,只能有一个活着的人,谁活着出来,我就放谁离开。
老者发了疯般回头命令,
“你们所有人,全都不许动,别信他说的,他不会放人的,他不会放的。”
有人怀疑,有人目光闪烁,叶清寒笑了一声,后退两步,笼子内所有人的神态看的一清二楚,
“你们可以赌一把,我放还是不放,赌,还有活着的可能,不赌,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老人还想说什么,跟了他几十年的护卫队长飞起一脚踢起叶清寒扔进来的匕首,反手握住,电石火光之间血雾喷涌,插进老者的腹部。
老者捂着肚子,瞪大了眼,缓缓滑落,
队长愧疚却阴狠,“对不起先生,我还有家人在等我回去,我不能死,我死了,胖胖就没有爸爸了。”
胖胖被宠坏了,耀武扬威,他在的时候那些人能忍气吞声,一旦他不在了,胖胖一定会被报复的,他是胖胖的爸爸,要保护好。
他一定要回去。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笼子内的人尖声一片。
笼子内成了杀戮场。
叶清寒冷眼看着这一切,听着他们恐惧的叫喊,眼前仿佛浮现出幼时的场景,温柔含笑的女人,笑声清脆的女孩,沉默憨笑的男人,昏黄的灯光,氤氲升腾的饭菜热气。
笑声透过窗户传到半空,满含幸福。
但这一切都被突如其来的杀戮毁掉,毁掉的原因,只是因为权贵们觉得循规蹈矩的日太过无聊乏味,想找点刺激感,
于是,他们成了那些人寻找刺激的乐子。
面前的老人,就是最初的始作俑者,是他提出杀戮游戏,也是他亲自带人选择了适应的虐杀地址,亲自带人演示。
连续半个月的杀戮让空气中泛着血雾,流淌着的河流彻底变成了血液的颜色,到处都是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尸体随处可见,乌鸦漫天,秃鹫成群。
有多少平静的家庭遭受这样残酷的虐杀呢?
只因为这些星球偏僻到连网络都连不上去的星球,无人关心,无人在意,就成了最好的猎杀所。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听着他们恐惧绝望的哀求,连一丝触动
也没有,在他们求人的时候,曾经,也有无数人跪倒在他们脚下,使劲磕着头,磕的头破血流,却只得来他们看小丑一样的哈哈大笑。
“叶清寒,我有钱,你想要什么,我有钱。”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我错了,我们错了,当初抓你的人不是我,你放了我,告诉我你有些哪些人,我帮你报仇。”
狭窄的笼子已经成了死亡场,他们哭求着叶清寒,想要离开这里,他们已经被吓破胆了,从前虐杀别人,享受别人哀求的时候,他们只有高高在上的快.感。
现在死亡的人轮到了他们,他们终于感受到了恐惧。
不要死,
他们不要死。
接二连三的惨叫声连成一片,直到笼子里只剩下一个站着的身影,是抢先拿到匕首的护卫队长,他的脚下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他们恐惧的瞪大了眼,眼底还残留着恐惧。
护卫队长肩膀还在滴着血,左手怪异地耷拉着,气喘吁吁,赤红的眼中还带着疯狂,
“我赢了,我赢了,哈哈哈哈,我赢了。”
“活着的是我,是我!”
他已经陷入了半疯狂中,等了半天却没发现笼子打开,猛然回头,恶狠狠的盯着叶清寒,嘶吼着,
“开门,为什么不开门,我赢了,是我赢了。”
叶清寒不言不语,他一把抓住笼子,哗啦啦晃着,疯狂大喊,
“你是不是想反悔,是不是在耍我们,你根本就没想让我们离开。”
“开门,开门,快开门。”
手掌的鲜血顺着笼子滑落,叶清寒扫了一眼,笼子上到处都是暗红的血迹,每一个拼尽全力活下去的人,都会用鲜血淋漓的手靠着笼子,一点点爬起来。
以前,是他们,现在,抓着笼子的人,变成了当初的制作者。
护卫队长还在发疯,瞳孔一片猩红,叶清寒摁下开关,咔嚓一声,笼子打开一个小门,护卫队长的脸变得狂喜,迫不及待的钻出去,
叶清寒让开路,
“你赢了,你可以走了。”
护卫队长狂喜不已,连伤口处的疼痛也顾不上,“太好
了,太好了。”他跌跌撞撞的离开,一步一个染血的脚印,出口就在眼前。
十米,
五米,
三米,
……
只要再抬脚就能离开,叶清寒没有说谎,护卫队长心头一松,带着无边的希望就要离开,突然,背后传来一道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狠狠掼在了墙上。
后知后觉的,剧烈的疼痛感从胸口出现。
他迟缓的低头,胸口猩红的血液正在不断涌出,他缓慢的用手捂着,却怎么也捂不住,浑身的力气和热量也仿佛顺着一起带走了。
疼,好疼。
不,不,他不要死,
他不要死。
脚步落在地上的声音逐渐靠近,护卫队长涣散的眼神看见叶清寒正一步一步朝他走来,手里还拎着一把枪,他走到面前,半蹲下身子,垂着眼,镜片后的眼睛冷的让人发抖,
护卫队长艰难的赫赫着,充满恐惧的看着他,不住的想要后退,
叶清寒凝视着他,
“我让你出来,是想亲手杀了你。”
“还记得你在金沙星奸杀的那个女孩吗?”
看护卫队长茫然恐惧的眼神,叶清寒就知道死在他手里的人太多了,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叶清寒垂着眼,耳边仿佛又出现女孩拽着他拼命奔跑的身影,
她急促又不安,声音在风声中传来,
“快跑,你快跑啊。
“你藏在这里别动,我去引开他们,很快就回来的,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找爸爸妈妈。”
“等我回来。”
可是,她却再也没回来过。
原身见过她,见过她的尸体。
却在受不住的打击无限的恐惧中强迫自己忘掉,他告诉自己,他没有看见过,只要没看见,就是还活着,还有希望。
但记忆总会复苏,那道孱弱的身影倒在河流中,半边身子没进河里,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河流,手腕上还带着她最喜欢的朱砂镯,鲜红的颜色刺眼无比。
他谁都没有等到,谁都没有回来。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去找她们。
叶清寒站起身子,拿出枪,对准地上的人漠然的
开了好几枪,直到子弹全部打完,他才兴致恹恹地踢了踢护卫长,
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叶清寒将枪扔到一边,踱步到笼子里,打开笼子,老者躺在地上,再没了以前的意气风华,叶清寒还隐约闻见一股味道,脚下出现一滩水渍,他嫌弃的换了个方向。
高高在上了一辈子,死的时候却毫无尊严。
叶清寒检查了一番,没有活着的人,全都死了,死相凄惨,蜷缩在一起,叶清寒看着这快青石擂台,原身曾经在这里度过很长一段生不如死的时光。
不止是他,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是。
在这里,他们不是人,只是一个个猪猡仔,随时等待着死亡或被死亡,没有尊严,没有生气,这里埋葬了无数枯骨孩童。
他们最大的,也不超过十三岁。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台上拼命求生,台下赌徒疯狂的摸样,他慢吞吞的走出笼子,回头看了一眼,找了半天,终于找到隐藏起来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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