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了。”
“阿潇,你会不会是还有一段记忆没想起来?”
“不清楚,但我从小到大的经历我都会记得,从来没有存在过双s这个词语,说不定只是胡话罢了。”
易沉安静了几十秒钟,突然开口。
“白子潇,你一定还有什么没想起来,绝对不是胡言乱语。”他肯定道。
“怎么感觉你比我自己还要相信我自己的梦话?”白子潇笑出声。
“你有没有发现,我说的是‘名字’,而你说的一直都是‘词语’,也就是说你绝对了解双S,并且知道它并非一个人。”
白子潇他想了想,貌似还真的是这样。
而且除了双s,他在失忆阶段想起的那些词语,包括什么play、法师之类的,在天下第一剑客白子潇的记忆里,也没有出现过。
怪不得江湖上的人评价易沉的词语中,有一个就是心思缜密。
白子潇他还想问易沉两句,却发现对方靠着他的胸膛,又睡过去了。
算了,等易沉醒了再说吧。
白子潇的右手抵着易沉的背部,源源不断往里面传送内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裂缝突然出现在石壁上,强烈的阳光漏下来,一片明亮。
然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并非是九冥教的教众,而是陌生的面庞,以及朝着他们冲过来的几十条毒蛇。
**
一天后。
易沉是在颠簸中醒来的,他抬起眼,却猛地看见刺目的阳光,顿时又闭上眼睛缩了回去。
他现在的病已经好了大半,身体里暖洋洋的,仿佛回到了九冥教中的那段懒洋洋的时光。
身处南方多水地带的九冥教,一向都是多云多雨天气,难得会出来明媚的阳光,而一旦出现,九冥教的教众们就跟看见宝藏一样,欢呼着跑了出去。
在这种难得的天气下,易沉也没去管撒欢的教众,自己找个较高的屋顶,拿上一壶酒,任由太阳光洒在自己身上,一躺就是一整天,绝对是最美好的回忆。
略微适应了阳光后,易沉再次睁开眼,却发现周围的景色不是金象王的陵墓,也不是熟悉的九冥教,甚至不是在一条道路上。
郁郁葱葱的树,高耸的山峰,往下看是距离他几百米的地面。
易沉:“?”
为什么他一觉醒来会在悬崖上面?
“你醒了?”白子潇感受到背上的动静,问了一句,同时右手又往上抓住了草,借着力往上爬。
“这是?”易沉好奇。
“这里是九冥教的第三山后面的悬崖,爬上去,我们就回去了。”白子潇简单说明了一下,让易沉安心。
“不是,我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易沉他不明白白子潇好好的,为啥要背着他爬悬崖。
在他问出来足足二十秒后,才听见白子潇幽怨的声音:“这还不是因为你,你的那个什么玩意儿没引来你的部下,反而引来了南疆蛊王,我好不容易才带着你逃出来。”
易沉思绪顿了一下。
南疆蛊王?貌似他们九冥教以前和对方合作过,说好一起攻打中原,为了方便联系,就把他们用水沟通的秘法告诉了合作伙伴。
没想到最后是自己坑了自己一把?
“那个...咳...抱歉。”易沉尴尬地咳嗽两声。
“没事,反正我也带着你逃出来了。”白子潇摸到了悬崖最边上,一用力,直接跳上了悬崖。
“放心好了,我会找他算账的。”易沉松开手,从白子潇的背后滑下来,落到了地上,沿着小路往前走,
“等回到教中,就把三月堂里的东西拿出来,他以为就他会使用蛊虫吗?白子潇?你....你怎么了?”
易沉停住脚步,狐疑地看着站着不懂的白子潇。
“我可能要有麻烦了。”白子潇对着易沉,勉强扯出来一个笑容,在他的视野中,易沉脸上的狐疑变成了惊慌,随后就成了模糊一片,直到黑暗。
白子潇觉得自己和易沉还真是有缘,轮流昏迷这种事情,说出去也挺巧挺好笑的。
他想睁开眼,只感觉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最后只能睁开一小条缝,看见易沉和一个陌生人站在自己旁边。
好像也不是完全的陌生人,在九冥教的时候,自己见过对方几面,貌似是教中的神医来着。
“白子潇,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易沉蹲下来,手摸上了他的额头。
“很不好,好像...有蛇在骨头里钻。”白子潇又闭上眼睛,寒冷如同蛇一样,深深盘旋在他的体内。
“神医,还能治吗?”易沉语气沉下去。
“这....夫人在一开始中毒的时候,没能用内力驱散,之后又是进行了大量的活动,毒已经深入骨髓...”神医小声道。
“你是傻子吗?为什么会闹成这种地步?”易沉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里堵得不行。
“你才傻,我当时又要应对南疆那啥,又要给你传输内力,那又那么多精力时间驱散蛇毒?”白子潇闭着眼睛懒懒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自己的死亡预告后,他竟然难得松了一口气。
“你——”易沉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只留下一句,“——反正本座不允许你死,懂吗?”
之后他甩袖子离开,剩下神医无奈苦笑,只好端着碗先给教主夫人喂药。
三天后。
“我说,教里的人参居然还没用完啊。”白子潇靠在墙上,接过来神医递过来的药,一口饮尽。
“库存还有很多,夫人不必担心。”神医接过空了的碗,说道。
“这么珍贵的药材用在我这个将死之人手上,你们也不嫌浪费。”白子潇喝完药,又躺了回去,这些天他不是喝药吃饭,就是躺着睡觉,在水汽潮湿的九冥教里,只觉得快发霉了。
他转过头:“神医,最近教里面或者江湖上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挺重要的,而且都和夫人你有关。”
白子潇眨眨眼。
神医继续说下去:“好消息就是,教主大人刚刚灭了南疆蛊派,生擒南疆蛊王,震惊江湖,咱们九冥教就成了南方水乡唯一的教派。”
“至于坏消息,那就是教主大人即使对南疆蛊王进行酷刑,也没找到解救夫人的办法。”
白子潇哦了一声,表示理解。
毕竟蛇毒这种东西,一旦顺着血液流到全身,基本上就没有救回来的办法,这些天自己也接受这个事实。
所以他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卧室里,神医和白子潇相对无言,直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教主大人。”神医站起来行礼,然后在易沉的眼神示意中退下。
“我....”易沉坐在床头,手指碰到白子潇的额头,然后顺着脸一点点往下滑。
“不用说了,我已经听神医说过了。”白子潇打断易沉的话,他心情平静得很,甚至还发现,易沉的指甲上没有涂丹蔻。
看来对方最近确实很忙。
“他知道的也不过是片面。”易沉打横抱起白子潇,看着对方惊诧的神色,挑眉。
“他只知道南疆蛊王没办法,但他不知道,本座已经打探出,天机阁应该有救你的办法。”
天机阁?白子潇脑海里自动跳出关于它的消息——存在起码上千年之久,无人知道它的创始者是谁,每一任是谁,什么时候创建的,创建的目的又是什么。
千百年来,它一直保持中立,知道所有的事情,却从不参与到任何事情中。
堪称江湖中最神秘的教派。
“我记得,天机阁总部应该是在雪山之中吧,你不是怕冷吗?”
坐在九冥教的马车中,白子潇靠着小桌子有气无力,因为蛇毒的缘故,他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是啊,我现在还很讨厌雪,但比起这个,我更怕你彻底离开我。”易沉打开折扇,遮住半边脸,睫毛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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