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共同的默契便是保持沉默。
习惯独行的南柯一走了之的冲动非常强烈,她担心狄诺科,根本不愿在这儿浪费时间。但她如果不在这里拖住这群家伙……
她也不能开战。
即便成为次亡灵种,她的身份也不能脱离对精灵族的影响。
南柯已经不需要呼吸了,可她还是会保持活着的习惯。在无奈或是感受到其他情绪是叹息吸气。
就像这会儿,她缓缓叹出口气。
她之前隐瞒身份行走与蒂尼亚大陆就是担心这种情况发生,没想到在隐瞒了一百多年后的今天,自己还是被这个原因给束缚住了。
“水……”有的首领注意到南柯身后的水域发生异象,即刻出声引导众人往那个方向瞧。南柯与阿比诺心系在那,也顺势看了过去。
可他们刚看过去的时候,水域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但他们仍能注意到水平面似乎正在缓缓下降。
蹙起眉,还不等南柯为异象寻找合理的缘由,就瞧水域一侧的地面好似微微震动了一下。
“咔嚓。”
足下的地面没有任何的征兆,裂开了一道狭窄的深谷。
而这道裂缝似乎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在众人的错愕中,以迅雷之势迅速延展向天际线彼端。
第166章 碎开
司君也不是傻子, 没有光,他就自己摸索着从布兜里拿出花灯照亮前方的路。没有路,他就一点点摸索着前行。
他从未想过一个人独行的路会如此漫长,长到失去对时间流逝的感知, 长到仿佛进入迷宫, 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
他开始想念每天早上都会吃到的热腾腾的绵羊蛋;想念狄诺科无微不至的照顾, 以及精灵从来未停歇的爱意。
在身高差异的影响下,进行时, 他们的吻总是缺失。
但狄诺科却从不会让他觉得寂寞。
他会在进行时想尽办法容纳自己的一切, 也会拥抱着他,亲吻他的发鬓, 眼角和耳鳍。
司君敏感的耳鳍从害怕被触碰, 到渴望被触碰,狄诺科功不可没。
情绪淡薄的司君在今天好像要把所有不高兴的情绪都品尝一边似的, 心口苦涩酸胀,不自觉地就想捧着老大爷蛇, 让他更靠近自己一点。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委屈,他只知道找到狄诺科,自己会稍微好一些。
但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顺利。前路似乎一直没有尽头,但他始终相信狄诺科就在这个附近。
老大爷蛇还在呢。
可是老大爷蛇的状态越来越差劲,有时候司君甚至都感觉不到老大爷蛇的存在。
这让司君也越发的越发担心害怕。
具象化的精神体受创,本体只会受到成倍的影响。如果老大爷蛇非正常溃散,那哨兵狄诺科只有崩坏这一个下场。
这种情况根本没有什么轻重之分,他毋庸置疑会死。
司君好不容易拥有自己的哨兵,拥有自己的伴侣, 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鱼尾摆动,司君顺着水流方向前行, 却被拦在了一处狭小的缝隙之外。这道裂缝非常非常的小,小到司君根本钻不进去。这个缝隙,恐怕也就只有老大爷蛇这种体型才能过去。
司君手指触碰冰冷的黑色岩壁,指腹缓慢地在壁身摩挲。
触摸到岩壁的那一刻,司君在脑海中闪过了个模糊的画面。画面实在太快,一纵即逝的,稍不留意就会错过。但现在的司君时刻保持警惕,他迅速抓住这条线索的尾巴,扯回来反复品味。
他很确定这种感觉是狄诺科给他的,便也进一步确定狄诺科就在这堵石墙之后。
司君抬头,首先选择从旁绕进。只可惜他待着的这块区域无论是上下还是左右,都封得严严实实。想要突破,难度很大。
漂亮的人鱼一下就陷入了纠结。
他一路摸过来,好不容易到这儿了,再原路折返不知道得费多少劲儿。
有点儿生气,人鱼为了消除心里的烦闷,水里打起了转儿。
过了好一会儿,司君深吸口气,加快了转圈儿的速度。
洞内水流被搅动,形成新的旋涡,司君本身被旋涡的力量带起,转的越发快速。
而后,他看准时间从旋涡中一跃而出,借着惯性强大的力量一尾巴甩上石壁。
水底瞬间炸裂出一段轰然巨响。
地动山摇已是常态,司君做好了洞穴坍塌的心理准备,更是一往无前。
一次又一次,司君钻入不断扩大的旋涡,又从旋涡中跃出,发了狠得拍击石壁!
在他的努力下,洞穴的裂缝上下开裂,石壁也被砸掉下一块又一块的石头。顶上的石头也因遭受强烈撞击要是摇摇欲坠。
司君摆着尾巴躲避,同时还从布兜中取出狄诺科给的盾碑,围绕着自己展开防御。
盾碑的结界帮他避开不少蹦出来的碎石,所以即便司君发泄式的疯狂撞击石壁,身上也没有明显伤口。
……就是尾巴有点发麻。
石壁裂缝在他的努力下逐渐碎成蜘蛛网的形状。当司君从旋涡奔出,甩着尾巴拍去最后一击时,如蜘蛛网开裂的墙面瞬间崩塌。
墙的另一层没有水,当墙体崩塌,水流就会瞬间涌出。汹涌的水势带着司君一块冲向石壁另一侧!
石块与水流一块儿搅起纷乱,司君耳边充斥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身体也不断旋转着一直往前飞涌。他感觉自己被甩了出去,身体腾空,瞬间失去控制。
视线缭乱的缝隙间,司君借着微弱的花灯光线看到自己身边出现了数不清的藤蔓。他下意识地警备和抵抗被藤蔓散发的温柔气息击溃,下一秒,他的身体就被这些藤蔓包裹,形成了大大的藤球。
紧接着,这藤球摔落在地,碎成了无数烂渣。
但好在它起到的缓冲作用很强,加上司君自己裹了一层盾碑,所以这一遭下来,他根本没受到一点儿伤害。
花灯因为惯性太强,从司君手中脱离,又滚了好几个圈,便在不远处安然地放射光芒。
司君趴在一团断成截儿的藤圈里,第一件事就是去检查手里的老大爷蛇有没有受伤。
它现在太脆弱了,不能再收到任何一点伤害。
万幸的是,老大爷蛇无事。
司君好不容易松下口气。
他想起身,注意力却被掌下的触感吸引。司君低头瞧,才发现身下垫着厚厚的一层断成截儿的藤蔓。
这些藤蔓本身就失去了活力,状态和老大爷蛇一样,都是蔫儿了吧唧的状态。但即便是这种毫无生命力的状态,它们也毫不犹豫地,挣扎着裹住从墙洞那一侧落出的司君,即便自己被砸的粉碎,也要护他周全。
何必做到这种程度呢?
司君攥着一小节藤蔓,喉头滚动。
将酸涩咽下肚,他用拇指指腹搓了下老大爷蛇的脑袋,便取出银链系上腰。
恢复人足的司君踉踉跄跄走向花灯。可惜的是,这个空间过于空旷,司君手里这一小点光根本无济于事。
他先是循着水声回头望,看到身后结实的石壁墙面破出一个大洞。清澈的水源源不断从那个洞口流出。
水流成弧柱,一半落在司君站着的地面,另一半则好像被什么吞噬了,司君探头往前看,才发现墙壁和地面交界处另有乾坤。
交界处的裂缝深不可测,水落下去都没有回响,整个空间只回荡着水流冲刷的声音。
司君收回目光,仔细专注起地面来。
这个地方太大,如果漫无目的的寻找,他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司君便干脆顺着藤蔓延伸的方向逆向寻找,果然没一会儿,就瞧见地上匍匐着一团大约两米长的椭圆形树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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