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熙阳回想了一下,就唱了两句,唱完以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要是当初再好好学学刀马旦的功夫,就可以演给你看了。”
盛霭微微一笑。
他把车窗降了一条小小的缝下来,便有柔软的夜风从缝中吹进来。
盛熙阳侧过头,望着盛霭。
过了一会儿,他微微直起身子,往盛霭那边靠了靠,指尖触碰到盛霭的脸庞,“哥哥,我看看……你的伤。”
盛霭把脸转了过来。
盛熙阳看见盛霭的唇角有伤,但处理过,所以不是很明显,再加上四处光线都很暗,更加看不分明。
“怎么弄的?”盛熙阳问道。
“被木仓把撞了一下,”盛霭透过镜片望着盛熙阳,“不严重,已经不疼了。”
盛熙阳半跪在车座上,手指轻轻碰到盛霭的唇角。
大概是下意识的,盛霭还是微微躲了躲。
“还说不疼,”盛熙阳想起自己的行李里带了药,“我给你上上药吧。”
盛霭没有说话。
盛熙阳从自己的行李拿了点消炎药出来,可能没什么用,但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他用棉签轻轻沾了药,准备给盛霭涂上去。
但盛熙阳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看着盛霭漂亮文雅的眉眼,一时间就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每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盛霭,盛熙阳都想把盛霭的眉眼画下来。
车内昏暗,唯一的光源是车窗外面的朦胧路灯。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缠绕。
盛熙阳的心跳得有些急,有些快,但他又像是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一样,脸微微一红,尝试转移注意力低头再用棉签沾了一次药。
盛霭提醒他:“已经沾过了。”
盛熙阳的脸更红了。
他抬起头来,在盛霭似乎还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先倾身凑过去,微微偏头避开眼镜,吻上了盛霭的唇。
在昏暗的车内,一个吻只停留短短一瞬。
盛熙阳撤开后,觉得亲过了,可以涂了,不怕待会儿沾上药没法吻了。
他刚低下头来第三次给棉签沾药,就感觉脖颈被人往前一带。
第65章 日日夜夜
车内没有灯,昏暗又寂静。
唯一的光源来自于车窗外的那盏路灯上。
盛熙阳被盛霭搂着脖颈带了过去。
唇上被覆了温软。
盛熙阳的眼睫微微一颤,呼吸有些急促。
他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药瓶,怕自己一丢魂就把药瓶给弄掉了。
之前其实也有过几次亲吻,但盛熙阳都因为太过于紧张,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事后也不敢回忆,所以都不如此时此刻的真实。
车内静悄悄的,盛霭搂着盛熙阳的脖颈,吻得比之前几次都深,可能因为这是分别之前的最后一吻。
所以缠绵又深沉。
盛熙阳好几次差点拿不稳手里的药瓶,呼吸越来越急促,偏偏盛霭吻得越来越深,逼得他想往后退,可脖颈被紧紧扣住,退后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盛霭才终于放开了盛熙阳。
盛熙阳一下子就像是溺水的重新获得空气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感觉盛霭的手搂着他的脖子,将他再往前带了带,带进了怀里。
盛熙阳的额头轻轻抵着盛霭的肩膀。
他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背上都出了汗。
安静了很久,盛霭把盛熙阳的下颔抬了起来,声音轻轻道:“给我涂药吧。”
盛熙阳“嗯”了一声,略微有些艰难干涩。
刚刚接了吻,现在嗓子里都是干干的。
他给盛霭的唇角涂了药。
涂完以后,收拾好东西,盛熙阳看了一眼盛霭的手表,距离登船还有半个小时。
“差不多了……”盛熙阳道。
盛霭道:“嗯,准备过去吧。”
盛熙阳犹豫了一下,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但没有办法。他下了车,拎上了自己的行李,盛霭在另外一边也下了车。
这里离码头已经很近了,两人慢慢地走过去,潮湿的风扑面而来。
船已经停在了码头。
盛霭送盛熙阳走到船前,就不再往前走了。
盛熙阳把船票塞兜里,转身对盛霭道:“宁少帅的事情……”
“我会解决,”盛霭望着盛熙阳,“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
盛熙阳想说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好像也只能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甚至连安慰都做不到,谈何帮忙。
“那你……”盛熙阳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哥哥,你要保重,没事儿了我就回来。”
盛霭伸出手,指尖触碰到盛熙阳的脸庞,眉眼带着眷恋的柔和,“好好读书吧,记得照顾好自己,想我了就写信。”微微一顿,“我每天都给你写信。”
盛熙阳点了点头。
又磨蹭了一会儿,船上的人开始催促了。
盛熙阳只能拎起行李上了船。
他站在甲板上,靠着扶手,看着在码头的盛霭。
上一次走的时候,盛熙阳没有回过头,所以也不知道眼睁睁看着重要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时的心情,但盛霭一定感受过了。
船渐渐远离码头,盛霭的身影依然一动不动。
盛熙阳突然眼眶发酸想哭。
他向盛霭摇了摇手,想让盛霭回去。
但盛霭还是没有动。
“哥,回去吧——”盛熙阳忍不住双手作喇叭状,对盛霭喊道,“很晚了!”
盛霭的身影终于动了动。
但他只是退后了一步,并没有离开。
盛熙阳差点没忍住掉眼泪了。
他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去,忍了好久,再回过头的时候,发现已经看不见码头和码头上的人影了。
……
正如盛霭所说,他每天都给盛熙阳写信。
所以隔一段时间,盛熙阳在英国就会收到一大沓的信件,这些都是集在一起一同发过来的。
盛熙阳专门腾了一个空的铁皮盒子放信。
连同上次那三封带了血的信一起,所有盛霭写给盛熙阳的信,都被他放在了铁皮盒子里,偶尔想看了,就随便抽一封出来看看。
盛熙阳在英国这边结识了一些中国同学,平时没事也会聚在一起聊聊国内的形势。
有时候,盛熙阳坐在窗边写信的时候,会忍不住发呆,想国内现在大概是几点钟,盛霭在做什么,有没有在想他。
后来掐指一算,国内好像是晚上十一二点,这个时间盛霭可能已经睡了,所以也不太可能想他,就觉得有些郁闷。
盛熙阳在信中跟盛霭说,每次写信的时候,都感觉在和他面对面说话,好像盛霭就在窗边,满眼柔和地望着他。
盛熙阳在写信的间隙,偶尔抬起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知不觉间,风景渐渐从秋天变成了冬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的见到盛霭。
学校里有喜欢盛熙阳的女生。
盛熙阳在信中告诉盛霭。
他说:“有女孩子喜欢我,追我,我告诉她,我已经有恋人了,在国内。她问我,‘她’是不是长得和好看?我说是的,很好看。结果第二天,学校里就传遍了,都说我在国内有女朋友了,还有朋友还想问我看照片。我搪塞过去了,但……我发现,我好像确实没有你的照片,如果我在这边有你的照片每天看看,大概也不会这么想你了。”
大概隔了半个月,盛熙阳收到了回信。
他拆开回信的瞬间,一张照片从信里掉了出来。
盛熙阳怔了一下。
隔了这么久,他其实已经快要把当时写信的内容忘记了,因为他每天都会写一些日常发生的小事。
盛熙阳捡起那张照片。
民国时期特有的旧照片感觉瞬间扑面而来。
照片上,盛霭坐在椅子上,戴着金边眼镜,身后的相馆的背景。他对着镜头温和微笑,就像是平时看着盛熙阳那样。
盛熙阳愣了很久。
他又展开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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