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好高骛远的梦想,対现状得过且过,生活上随遇而安的“快乐咸鱼”。
“吕老板”很气愤,它觉得自己得给这两个人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就在它准备不管不顾想动手时,肩膀的位置又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竟然有猎物主动靠近它?
“吕老板”惊奇地回过头,対上景澄平静的眼神。
“吕老板”皱眉看着他,觉得眼前这个长得像小白脸一样的男人莫名眼熟:“你是……景道长?”
它吞食过太多人类的灵魂,太多人的记忆混淆在一起经常会让它的“脑子”很混乱,很多时候它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它只知道人类是它的猎物。
之所以能认出景澄,是因为它今天晚上才吃掉吕柯元,而吕柯元近期印象最深刻的事跟景澄有关。
吕柯元的脑海中留存着対此人的恐惧,还有一丝诡异的感觉,这令它感到很奇怪。
景澄说:“难为你还记得我。”
“吕老板”心想为什么我会觉得眼前这个人长得很美丽呢?
而且这个人类的灵魂竟是这般纯净,没有一丝杂质,富含精纯的力量,它有预感吃掉这个人后它的实力一定会大增!
它目光闪亮地盯着景澄,心里越发欢喜起来。
这大概就是人类口中常说的“爱”吧!
于是它决定这次奉行人类的习惯,爱一个人就要给他留个“全尸”,它要把眼前这个人的灵魂吃的干干净净,绝対不留下一点残渣!
対于能让自己变强的猎物,它一向不吝惜释放“善意”。
“吕老板”放弃前两个猎物,转而対景澄色眯眯地说:“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可以满足你哦~”
这次它的声音变成了成年男人的油腔滑调,让人一听就知道此人多半心怀不轨。
不远处朝这里观望的节目组众人齐齐默了,原来邪神还是个色胚!
傅乐拽住秦炎的胳膊:“冷静炎哥!冷静!一定要冷静!你现在过去就是给人家送菜的!”
秦炎的目光简直能杀死人,他几乎是恶狠狠地瞪着“吕老板”的方向,狗改不了吃屎!
当事人景澄眼神诡异地望着“吕老板”:“真的什么都能满足?”
“吕老板”觉得猎物的眼神有点奇怪,这个眼神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它才是対方的猎物。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它自信满满地想,只要被他标记的猎物,最后都会成为它的食物,于是它兴奋地说:“当然什么都可以满足,你只需要付出一点点……”
也许是太过激动,它脸上的肌肉又开始变得不听使唤了,脸部的每一块皮肤都在“跳舞”,毕竟它现在用的躯壳是一具死去一个多小时的尸体,已经开始僵硬了。
景澄皱眉:“闭嘴吧,你吵到我眼睛了。”
远远观望的节目组众人:“……”这句台词莫名耳熟。
“吕老板”搓搓脸,好不容易让它们平复下,可紧接着它发现眼前的猎物居然当着它的面闭上了眼睛。
“吕老板”:“?”
这么听话的吗?这是主动让它吃掉?
然而下一秒,它却有了一种被窥伺的感觉,仿佛被人扒光了衣服,五脏六腑都被剖开了看,令它莫名生出一股名为胆怯的情绪。
它禁不住开始发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脱离了它的掌控,于是它当机立断决定先下手为强,它手指成爪,迅若闪电地想要抓住景澄的脑袋,想要将其捏爆!
只要脑袋没了,猎物必死无疑!
不远处眼尖的人惊呼:“小心——!”
然而比它动作更快的是景澄,只见他在対方刚伸出手的一刹那,竟是突然出现在対方的背后,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柄三寸长的桃木剑,出其不意地甩了出去。
小小的桃木剑在黑暗中竟发出耀眼的金光,瞬间将“吕老板”穿胸而过,与此同时一团黑漆漆的犹如墨团一般的东西尖啸着被桃木剑穿透,狠狠插到地上。
在桃木剑尖触到地面的那一刻,湿润的泥土陡然炸开,喷了附近人一嘴泥巴。
“噗——卧槽,什么东西?”
“咳咳咳……”
“呕——我嘴里有一股子土腥味。”
虽然景澄离的最近,但没有一点泥巴触到他,他闭着眼,又从口袋里取出几张符,扬手一撒,符纸竟是无风自燃,随后他一手掐诀,低声念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全部,四生沾恩……敕就等众,急急超生。”①
伴随着地上鬼哭狼嚎似的尖啸声,不知从何处刮出一道道阴风,寒意铺天盖地袭来,周围的人还没来得及震惊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阴冷的气息无处不在,有人发现,数不清的虚弱的幽魂从“墨团”里艰难地飘出了来。
咒语的声音在普通人耳朵里轻不可闻,可在它们的耳朵里却宛若雷霆,重若千钧。
景澄不厌其烦地念咒,这些幽魂从几乎是透明的影子逐渐变得凝实,渐渐的,他们能看得清幽魂们生前的模样,这里面有头发花白的老人、衣冠楚楚的青年、年轻貌美的女人还有很多小孩子,小动物……
它们在见到景澄的那一刻,便知道是谁救了它们,很是激动地绕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
然而它们恩人只是闭着眼睛,默默地念咒。
直到符纸燃尽,没有抬起头来看它们一眼,这些魂魄只能化成无数个白色光点,恋恋不舍地消失了。
它们被超度了。
从头到尾,景澄都闭着眼睛,没人发现,他的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嘴唇都开始发白了。
这是精气大损的表现。
这些曾被吞噬的魂魄大多已是破损不堪,景澄在念《超度咒》的时候同时用自己的精气为它们修补了灵魂的损伤,数百道灵魂的修补,可以说是一件浩瀚的工程。
即便是修为高深的天师,想要做到这一点也很不容易。
……
一朝回到解-放前——这是邪神此时的感受。
从诞生起就在滇县横行霸道了十多年的它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被猎物反咬一口的时候。
与那些被超度后变得凝实的亡魂相反,它现在几乎淡的看不清了。
然而淡归淡,它到底是存活了下来。
站在景澄旁边的两名游客已经惊呆了,刚才所见的那一幕已经违反了他们的唯物认知,两人不约而同地揉揉眼睛,怀疑刚才他们见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然而地上插着的桃木剑、被桃木剑定住违反认知的黑雾,和脸上沾着的泥土告诉他们:这是真的!
由两人由衷地感叹:“大兄弟,牛逼啊!”
景澄缓缓吁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睁开眼睛。
秦炎和傅乐迫不及待地奔过来,见他脸色难看,两人连忙一个递水一个擦汗伺候他。
景澄拧开瓶盖,猛地灌一口水,秦炎迅速往他张开的嘴里丢了一块巧克力。
景澄:“?”
他嘴里含着巧克力,苦涩甘甜后,却尝出一股淡淡的腥味,那是血的味道。
精纯的阳气从口中进入,瞬间流向四肢百骸,令他不由舒适地眯了眯眼,疲惫感消失殆尽,刚才丢失的精力逐渐恢复。
景澄心里一惊,扭头便看见秦炎未曾来得及掩饰的手,食指上包裹了一圈创口贴,大概是伤口太深,流出来的鲜血已经把创口贴浸透了。
人体阳气最重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舌尖血,一个是指尖血,指尖血也叫心头血,也是人体的精血所在,精贵的很。
而秦炎的特殊体质则决定了他的精血比普通人更是精贵了数倍。
见景澄神色复杂,秦炎声音淡淡的:“刚才不小心划到的。”
景澄表情不大好看,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动听:“你还真把自己当人形血库了?”
秦炎:“……我错了。”他有点委屈,这都是为了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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