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天一拍自己的脑门儿:“我靠!”
忘记这茬了!他一晚上都在找那个鬼的踪迹想要证明程峰是被鬼上身!
“你们啊,让刑侦科的人保护了案发现场,却没有好好来看一看。”聂朗睨着几个人,“不要来钻牛角尖,很多东西并没有你们看起来的那么难。”
陈亦天嗫喏道:“老油条就是不一样啊……”
“你刚进来没多久,没发现也是正常,以后不要再犯这种错误浪费时间,”聂朗看了一眼李胜,“要是小李子来的话估计他都能解决了,哪儿还用得着叫我赶回来?”
李胜不好意思地挠头:“昨儿晚上去查另外一个案子了,没得来这儿。”
陈亦天突然想到一件事,走到另外一边从物件箱里拿出一个用透明密封袋装着的类似人偶的东西:“聂队,我还发现了这个。”
漫不经心地接过来一看,聂朗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是一个稻草人,上面贴了一张写了生辰八字的符纸,并且写得很是详细,不是行家根本算不出那么细的,并且稻草人的头上还扎了起码十几根细针。聂朗看到那符纸上面的生辰八字就知道是金宸的了!程峰竟然对金宸下降头?!
难道这个案子和金宸有关?
看到聂朗眉头紧皱不说话,陈亦天叫了两声:“聂队?聂队!”
聂朗回过神来,说:“没事儿,我只是在看程峰对谁下降头。”
李胜说:“头儿,你看得出来吧?转换成农历的出生年月的话,程峰给谁下了降头?”
张小珍从聂朗手里拿过用稻草扎的人偶:“会不会是这被下降头的人来复仇了?”
“不会。”聂朗回答得很快,且肯定,连旁边三个人都一愣。
聂朗也没再说什么,被下这种降头的人,一般都是会死于非命,看这稻草人成色也不新了,应该有好长一段时间,那么狠那么毒的一个降头按聂朗见过的来说被下降头的人早已经死的很惨,可金宸也照样活蹦乱跳,没见有什么大问题。
“带我去后花园看看。”聂朗对陈亦天说。
然后四个人又走到后花园去。
“我靠,这后花园也太大了吧!”李胜啧啧有声地说着。
张小珍抱着资料说:“那肯定的,他可是知名演员,一集片酬也有三四十万呢,顶你做多久你想想?”
李胜眯着眼睨着她:“你再刺激我看看?”
张小珍哼了一声得意地撇过头去。
聂朗站在园子里的石子路上,扫视一圈,问陈亦天:“你在屋里都找完了,都没看到小鬼的神主位?”
“是的,头儿。”
“那你来这儿找过了么?”
“我找了前面的花园,本来打算抽了根烟再来这儿找的。”陈亦天说。
李胜走到前面嗅了嗅,随后拍了拍陈亦天的肩膀:“要是你来的话绝对能找到。”
只见李胜寻着那一丝怨气和血腥味儿来到一颗杨柳树下,蹲下身来,掰了一段树枝,往地上一点儿一点儿小心得挖着,等挖得差不多,聂朗就走过来了。
只见不算深的坑里面用露出柳树的根部,那个根部是一个人脸的形状,没错,就是胎儿的小脸。
聂朗说:“继续挖。”
李胜又挖深了点,露出一个完整胎儿的形状的柳树根部。“小天,你要找的小鬼就在这儿呢。”
陈亦天皱着眉凑近瞧:“还没成型啊,做不了小鬼。”
“快了,”聂朗说,“程峰天天拿新鲜的胎盘喂它,长得还挺快的,还差一天它就可以出来给程峰办事,只可惜,饲主却被鬼上身,今天是喂不了它了。”
张小珍蹲下身看着那蜷缩着的胎儿:“可怜的孩子,怨气都还在呢,活生生被剥夺了生命,还要被下咒当奴隶。”
李胜叹了口气:“所以说有钱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人啊,还是要做个好人才行。”
张小珍转过脸瞪他。
李胜当做没看见,又说:“头儿,把它带回去吧,怪可怜的,让小何给他超度,送它过桥吧。”
聂朗点头:“砍下来吧,连同柳树根。”
陈亦天看着聂朗:“头儿,那意思是不是小鬼上了程峰的身?”
“不是,”聂朗说,“它还没这本事出来。”
张小珍:“那就证明还有另外一只鬼上了程峰的身,而且那鬼和程峰有仇。”
李胜知道聂朗想接下来问什么:“头儿,我已经让人去问顾全州程峰和什么人有过节,并且还是闹出人命的事。”
“嗯,不错。”聂朗满意地点头,“查到了第一时间给我汇报。”
说完这句话,聂朗又想到了金宸,不知道这件案子会不会和金宸扯上关系。而且现在金宸还在古镇拍戏,如果真和金宸有关系的话,要传召人过来,这样会不会对他的事业有影响?
陈亦天手持专用的锯子把柳树的根部截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黄布上,抱起来,现在正是午时三刻,太阳最猛的时候,李胜从车里拿了把黑伞,撑在陈亦天上方,这才不至于让手上那可怜人儿魂飞魄散。
站在大门,聂朗说:“小天,你和小珍把这孩子拿回局里交给小何,小李子,你和我去医院,找程峰。”
第15章 孩子
去到市医院,进到病房里,就看到面如死灰的程峰躺在病床上,哪还有电视上那演什么像什么、收放自如的潇洒?四十岁不到就像个快要殡天的糟老头儿一样,黑眼圈比聂朗还重。
程峰睁着眼睛,眼神空洞,目光涣散,似乎什么也看不到。
聂朗走上前去和同事打了声招呼,李胜对那兄弟说:“跟我出去抽根烟呗?”
听到李胜这么说,那警察同志也明白他的意思,两人离开病房,只剩下躺在床上的程峰和站在床边的聂朗。
聂朗搬了张凳子坐下来,就这么看着程峰好一会儿,说:“看见什么了,跟我说说?”
程峰的眼珠子动了动,没吭声。
搓了搓手指,聂朗想抽烟,可这里是病房。“你不说的话我也帮不了你。”
失去血色的唇动了动,程峰说:“孩子……孩子……”
闻言,聂朗靠近一点儿,好听得更清楚一些:“谁的孩子。”
“孩子……孩子啊……”
还是这一句。
聂朗站起来,两指在程峰的眉宇间轻轻一划,一道黑色的印记显在眉间,那证明他确实被鬼上身。
看这情况也问不出什么来,聂朗走出去朝李胜招了招手。
站在门前,聂朗问看守的警员:“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命是保住了,但是……”警员犹豫了一下,说,“以后不能人道,连小便都成问题。”
李胜抹了把脸,眼神有些复杂。
聂朗没什么表情:“带他去看过精神科了么。”
“看了,一切都正常,只是不说话。”
聂朗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那就意味着刚才程峰不是在胡言乱语。
李胜问:“头儿,要不要去顾全州那?”
“他也住院了?”
“那老油条原本不愿意住院,但是为了能方便调查,让他留院观察。”
“去看看。”
聂朗见到顾全州本人的时候,明白李胜为什么说他是老油条了,老话说得好,相由心生,顾全州就是那种一看五官就知道不是什么省油灯,表面上道貌岸然地,其实也是老奸巨猾,程峰有这样的经纪人能爬上高位也正常。
一见到聂朗,顾全州还愣了一下:“您是?”
聂朗出示证件:“我是特别调查科的聂朗。”
“您好您好,警察同志。”顾全州穿着病号服,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药,也没吃。
聂朗说:“你先把药吃了吧,有些事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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