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朗一脸似乎早已经知道的样子说:“你不用放在心上,当时情况危急,要换做我,我也会这么做, 只是我没有这本事。”
金宸皱起眉头。
聂朗继续说:“或许连你自个儿也不清楚身上的能量怎么来的吧?明明之前你就是一个八字奇轻的人,被人下了血降也毫发无伤,还莫名其妙地会念咒语,你身上有太多的不解之谜, 你自个儿不了解,我就更不明白了。”
金宸盯着自个儿的双手说:“我也不知道啊……”
“还记得在阳朔那会儿,山神叫你什么了?叫你大人,我还曾经有那么几天琢磨着这‘大人’俩字是什么意思?”
金宸摇头。
“莫非你也是神仙?”
“怎么可能,开玩笑吧你。”
“还有件事儿我没和你说。“
“什么?”
“还记得上回儿你当着我的面儿念出咒语的时候,我听到你说出来的,不是人话。”
“啊?”
“嗯,是鬼话。”
“不是吧?!”
“真的,媳妇儿,你可能是下意识地就念出来了,连你自个儿都没注意到说的不是人话。”
“……”
“所以我就更不明白山神称呼你为‘大人’,是哪个‘大人’。”
聂朗说完,金宸沉默了会儿,随后才说:“唉,别管了,小爷我姓金,名宸,就是一个年纪轻轻就拿了最佳男主角的小影帝,还阴阳差错地和一个叫聂朗的流氓成了亲。”
这话说完就被聂朗扑棱了。“怎么着,到现在你还认为我是流氓啊?”
“你流氓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不能改变了。”
“我在别人眼里也是帅哥的好吧?”
“臭流氓就爱夸自个儿,自恋吧你就。”
“行行行,”聂朗抱住金宸的腰,“媳妇儿说什么都是对的。”
金宸捧着聂朗的脑袋,朝聂朗脑门儿吧唧一口,倍儿响:“真乖。”
两人穿好衣服就出去觅食,果然像聂朗所说的那样,附近有条街是卖老旧玩意儿的,因为这是老城区,建筑还是以前一两层的低矮建筑,刷白墙,有些墙体都已经发黑了,甚至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的红砖,有些被爬山虎覆盖,就和聂朗警局里的建筑一个系列,房子门前要么是藤椅要么就是木墩子,就算没有多少高大的树木,街道也是阴阴凉凉地,一点儿暑气都没有,这才是真正的老街啊!
那些摆摊的老大爷老奶奶都懒得吆喝,纯属愿者上钩。一路走来,金宸发现有很多已经消失的小玩意儿又出现在眼前,比如玻璃珠子,质地粗糙的公仔纸牌,各种手工做成的小玩具,还有各类小吃,有些是现做现卖,有些是已经做好了,直接给钱就可以拿走。
老大爷老奶奶三三俩俩地聚在块儿聊天,手里的大扇子缓缓摆动,悠闲自在。
聂朗说:“怎么样,有没有勾起你儿时的回忆?是不是充满了童年气息?”
“嗯,”金宸点头,“要是咱以后也能这样过日子多好。”
聂朗揉着金宸的脑袋:“会的。”
金宸突然眼前一亮,到了小吃摊面前,要了两份酱饼,酱饼装在白色透明塑料袋里的,插上竹签就可以吃了。金宸深呼吸一口,陶醉不已:“就是这味儿!就是这味儿!”
“怎么?你想吃的就是它?”聂朗戳了一片放在嘴里嚼。
“是啊,小时候特爱吃,六年级之后就没见有卖了,以前都是老人推着小三轮车出来卖。”金宸说到最后发音不标准,因为嘴里也塞了几片,一个劲儿地说好吃好吃。
卖酱饼的老奶奶头发全白,褶子挂满了脸,一笑门牙就缺了一颗:“很少有年轻人吃了,很少了……”
“老吃着呢!”金宸满足地说道。
老人慈祥地笑着点头:“要是喜欢吃,以、以后常来,常来。”
“嗯嗯。”
老人对聂朗说:“孩子,什么时候找的媳妇儿?”
金宸一愣,看向聂朗,两只眼睛瞪得老大。
聂朗的手搭在金宸肩膀上,对老奶奶说:“前不久。”
“啊?”老奶奶是真耳背。
“几个月前!”
“哦!半年前啊?”老奶奶拿着抹布擦了两下台面,“带媳妇儿去逛逛吧啊。”
“好嘞。”
金宸指着自个儿:“我、我是……”男的啊!奶奶,你见过一米八三的媳妇儿么?!
聂朗揽着金宸的肩膀把人带走,特得意:“媳妇儿,还有挺多好吃的,这儿的老人特好,看着我长大的。”
金宸嘴角直抽抽:“你不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俩结婚了吧?”
“这有啥?”聂朗反问。
金宸看到聂朗期待的目光,咽了一口唾沫:“行,你喜欢就好。”
两人一路兜到古玩店,冷冷清清地,东西挺少,金宸见过不少好东西,知道这里有一部分是赝品,可聂朗就是要带着他进来。
老大爷也不理会他俩,坐在门前的摇椅上听着收音机。
金宸东瞧瞧,西看看,随后咦了一声。
“怎么?”聂朗回过头问他。
“这戒指……好眼熟。”金宸趴在柜台上往里看,想了想又摸出手机翻开相册。
“戒指有什么问题?”
金宸终于翻到他要找的相片,是他和周桐的合照,聂朗眯着眼瞅他。
“你这啥眼神呢?”金宸拍了一下聂朗的头,“我是让你看周桐手上的戒指!”
聂朗拿过手机一瞧,接着三指放大:“还挺像……”
“什么像,压根儿就是周桐的!”
“你那么肯定?”
“是啊,”金宸指着相片里的戒指说,“那会儿我和她拍戏,我还特地问她是不是订婚了,她当时否认,说是随便戴的,可是我记得这样式很特别!就是和这一模一样,这戒指里边一定还刻有周桐的名字缩写你信不信?”
聂朗去看柜台里的戒指,嘿了一声:“你小子好眼力。”
“废话,我记得特清楚,因为第二天她就没戴那个戒指了。”
“周叔,”聂朗说,“拿这个戒指出来看看呗?”
“你自个儿拿吧。”老大爷回了句。
聂朗自个儿进到柜台里面取出,果然戒指里刻着ZT&ZT,是周桐和张通的缩写,张通就是周桐的未婚夫。
金宸拿着戒指去问大爷:“周叔,这戒指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周叔看了一眼金宸,心想没见过这小子呢。
聂朗走过来说:“周叔,你说吧,这好我最近查的一个案子有关。”
闻言,周叔立刻坐起来:“聂小子,又有案子啦?”
“对,”聂朗说,“这戒指是属于咱要找的一个人的。”
“国家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老大爷一下子就来精神了,一改刚才懒洋洋的模样,“今儿早上天来没亮,我这才刚开门儿,就有一个女人拿着戒指来卖了,说是要换点儿钱。”
“那女人长什么样儿?”聂朗问。
“说实话,那女人有点儿……奇怪,脸特白,还戴着一条围巾,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身上的味儿很难闻。”老大爷说,“当是她说话了,一开口,那嗓子比街尾烧饼三那破锣嗓还让人难受,就像要随时断气儿似的,漏风一样嘶嘶声,印象很深,干这行一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金宸肯定地说:“是血腥味儿,一定是周桐。”
“那女人……是杀人犯?”老大爷问。
金宸没说话,聂朗说:“周叔,你先拿柚子叶洗澡几天吧。”
老大爷一听就明白了,忙不迭地点头:“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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