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折风渡冲他们说:“算了没事,你们两个就假装打不过他。”
沈玉槐:“???”
他和阎魁两个合体期的魔修,要装作加起来还打不过一个化神期的剑修,未免有些为难人了。
偏偏这个时候折风渡又加了一句:“演得逼真一点。”
“是。” 沈玉槐咬咬牙。
不就是当演员吗,老本行了。
说罢,他袖中挥出一道毒瘴往离夜凡尘风马牛不相及的方向挥去。
折风渡:“……”
你这和反向闪现有什么区别。
面对沈玉槐这么差的准度,夜凡尘也是愣了一下,本欲用来抵挡对方攻击的九阳剑阵还没发挥出防御的作用,然后他就看见这个魔修开始“哇哇哇”地往外吐血。
夜凡尘:“?”
是他的错觉吗?
自己好像根本都没碰到他?
“他应该是在先前的打斗中被什么法器所重创,受了内伤。” 折风渡实在看不去沈玉槐拙劣的演技,疯狂替他打补丁:“我们抓紧这个机会赶紧找到暗道的入口”
闻言,阎魁更是直接摆烂,索性一刀劈开他们身后结实的石墙。
“轰隆!”,石墙化作齑粉,本来隐蔽的暗道入口一下子明晃晃地显露在众人面前,偏偏他口中还叫嚣着:“你们哪也别想去!”
夜凡尘:“?”
折风渡:“……”
他算是知道现在的情况像什么了。
这就像是八点档的古偶仙侠剧里主角逼问反派:“赶紧交代你们老大到底把关键证物藏到哪去了?”,随后反派蔑视一笑,“呵,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我们老大就把关键证物藏在我脚底下的这块转头里。”
原本一直在暗中观察形势的曲无应更是直接看呆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折风渡千方百计假扮正道,竟然只为接近这个剑修,并且还要所有人配合他在这个剑修面前一起演戏。
根据他生前多年看话本故事的经验,这剧情的走向怎么……怎么看着有点像……
原本是皇帝/将军/魔尊/侯爷/仙君的男主的心中总是有一个默默深爱的女子,然而碍于身份的悬殊/对立,他们与自己心爱的女子注定无法在一起,这个时候深情的男主为了接近他们心爱的女子便会特意伪造出一个普通的身份,他们不求对方感情上的回报,只为寸步不离地守在对方身旁。
深情、强大、孤独、包容、守护就是对他们最准确的形容。
曲无应的思绪顺着这个思路发散开来,一个更令人震惊的“真相”似乎就要浮出水面……
尊上为什么会失去修为?
尊上真的失去修为了吗?
这件事真的如同他原本想象的那么简单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折风渡抹去自己的修为只为了能扮作普通人陪伴在对方身旁。
想到这,曲无应几乎就要潸然泪下(当然如果他能哭的话),
真是……太深情了。
没想到魔尊原本冷酷无情的外表下竟然藏着这么一颗炽热如火的心。
不惜拉上正邪两道,他也要勇敢追爱!
可歌,可泣。
目睹着折风渡与夜凡尘一同进入暗道的背影,曲无应情难自禁地想,如果这两个人最终都不能在一起,那他恐怕以后再也不会相信爱情了。
第9章
与曲无应的感动截然相反,折风渡与夜凡尘离开后,沈玉槐立刻停止了“吐血”,他恢复了一惯冷漠的神情,看着通往禁地的暗道入口,眉头微微拧起。
苍玄宗的禁地除了折风渡以外任何人都没有进入的资格。
而这里也是折风渡每隔五十年一次闭关的地方。
虽然没人知道折风渡每次闭关时具体做了什么,但他们大概能猜出折风渡所修的功法与禁地中封锁的那个魔物有关。
想到这,沈玉槐的眉头愈发紧皱。
所以折风渡带夜凡尘去禁地做什么?
他既没有夺舍对方的身躯,也没有夺取对方的元神,难道说……
折风渡要用夜凡尘献祭禁地深渊里被尘封已久的魔物!
他既要自己保留对方完整的身躯,又不允许有人伤害夜凡尘,除了活人献祭沈玉槐实在想不出第三种可能了。
折风渡所修的功法有多诡谲,禁地深渊中的魔物就有多难缠。
而这个魔物一旦被放出必然会大开杀戮,
自折风渡出关以来,沈玉槐都在严格地执行他的每条命令,但那是在对方不会损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
处罚左护法棠秋茗和给正道下套都是他喜闻乐见的事。
放出禁地深渊中的那个祸害可不是。
他必须得尽快想办法试探清楚折风渡此举的目的。
当然,沈玉槐不会自己以身犯险,这种危险的事自然是要假他人之手。
下一秒,他身影一闪,顿时化作了一个身段婀娜的紫衫女子,斑驳的衣角与划痕、破旧的灰尘以及衣摆干涸的血迹将刚从战斗中脱离的狼狈诠释得恰到好处,唯余眉宇间依稀可以看出几分冷厉的神色,任谁看了都不会将他与苍玄宗的门主联系起来。
……
约莫半个时辰后,
沈玉槐的计划实施得很顺利。
他将“魔尊折风渡在禁地准备进行血祭”的消息催眠给几个正道弟子。
没过多久这个消息就会以一传十,十传百的速度在各大门派中散播开。
利用正道的势力去试探折风渡,完美规避风险。
想到这,沈玉槐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准备遁光去禁地欣赏一场好戏之际,身后却传来一道的声音:
“姑娘,你需要帮助吗?”
他回眸,见到那面容熟悉的黑衣剑修,对昂英气的眉眼中隐隐透着一股关切的神情。
这不就是自己先前遇到的那个正道剑修。
在他歌舞升平的幻境中不停背诵清心咒的那个呆子?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缝,
沈玉槐悻悻地想。
……
尹柏寒从幻境中出来后发现那魔修早已不见了踪影,至于幻境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记得,只感觉脑袋晕得厉害。
在确认了两仪微尘的大阵并没遭到破坏后,他开始救助伤员。
然后他便在这遇到了这位衣衫褴褛,瞧着像是迷路了需要帮助的姑娘。
沈·一点也不需要被帮助的“姑娘”·玉槐张口就来:“道长,我家在山下的那片村落,本是想上山砍柴来的,谁知竟被卷入了正邪纠纷,现在我一个寻常女子也找不到下山的法子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本着嘲弄对方的意图,编了个极为离谱的故事,已经准备好看这剑修发觉不对后恼羞成怒的模样。
结果没想着,
“没事,我可以带你下去。”尹柏寒微微侧目避开对方露在外面的大片肌肤,“姑娘你……要不要先披件衣服?”
说罢,他从袖里乾坤拿出一件披风递给沈玉槐,在指尖差点碰到对方的瞬间,手像是触电一样迅速地往后缩了一下,显得有些木讷与紧张,一看就是平时没什么和异性接触的经验。
沈玉槐:“……”
竟是真将自己当作寻常女子了?
不会吧?
这荒山野岭的,这么荒唐的说辞他都能信?
这个剑修或许……
是真的很呆。
“可我脚崴了,没法走路。”
沈玉槐倒像看看这个剑修还能有多傻,想到这心底又多了几分笑意。
紧接着他便听尹柏寒说:“没事,我……”
他一开口,沈玉槐基本已经猜出对方要说什么了,他勾了勾嘴角,准备伸出手等对方来抱他,顺带连待会儿路上怎么下手都想好了……
……
山风冷冷地从脸颊刮过,沈玉槐坐在那好似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破烂竹筏上,竹筏的另一头被尹柏寒用一根粗麻绳连着系在了他的剑柄上,后者就这么拖着沈玉槐御剑驶向后山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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