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嫌丢人不想被人看见吗,我家对面就有医馆,我让我娘去把郎中请过来就是。”
“还要麻烦孟夫人吗,这怎么好意思。”甄恬一听是在熊孟家,就有些紧张,还很害臊,自己这一副双眼含桃的窘迫模样,怕不是要被孟妈妈笑死,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一路顶着两只桃子眼已经被数百官军看了个遍,他抓着熊孟的手说:“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不太要紧啊......”
熊老夫人正走到门口,听到这句连忙小跑进去,尽量把自己的大嗓门放地柔和一点,说:“辣椒水进了眼睛怎么能算是小事,这弄不好可是要瞎......呃...失明的,你就在这儿好好躺着,我家对门的郎中手艺好的很,我已经叫了他,他一会儿就到。”
甄恬听见老夫人的声音,连忙起身就要行礼,被熊孟大力按了下去,挣扎又挣扎不动,只能闷在被窝里,羞答答软糯糯地小声说:“谢谢伯母,我叫甄恬,是孟孟的朋友。”
老夫人双手握拳捂住胸口,心说哎呦喂这小声音小模样,是真的甜,但是她还存了一丝理智,压制住泛滥的母爱之情,坐到了甄恬床边,怜爱地摸摸他的小脸,又摸摸他的头发,他的手,他的......
一边摸一边心猿意马说着贴心的话儿,熊孟在一旁看得双眼冒火,自己的人自己都没摸这么多啊,不能忍,他把老太太从床上拎起来,转了一百八十度,粗声粗气地说:“娘您去看看对门郎中怎么还没来。”
然后手上用力,把老太太推了出去。
老夫人:“......”
甄恬小声说:“你怎么这样对伯母说话。”
老夫人:QAQ瞧人家孩子!
陈亢奏正在门外等着呢,一手搭着凉棚看天边被暗卫架着腾云驾雾般飞过来的太医。见到老夫人,他小声问:“怎么样?”
老夫人也小声而郑重的说:“热乎的,是人。”
陈亢奏:“......”
“谁跟您说这个了,那不是人还能是鬼是怎么着,属下是问这小子有没有什么异常!”
老夫人摇摇头:“浑身上下长得跟活人一模一样,不像是什么精怪,这怎么就能把孟儿的毒压住了呢,可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是现在精怪的变化之术太惟妙惟肖?”
陈亢奏:“老夫人您少看点稀奇古怪的话本吧,啊,太医下来了!”
太医在半空飞了半天总算落了地,双脚踩在青石地板的瞬间腿抖了三抖,好在人已经习惯了,也不是没飞过,偶尔晕晕机也能很好稳定下来。
甄恬的眼睛不太要紧,就是刺激有点大,还要肿上几日,太医开了药,每日需要敷在眼睛上,再用纱布包好了,见不得光,这几日也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不能碰水。
甄恬眼睛被敷上清清凉凉的药泥,这才感觉那种火辣辣的灼热刺痛感得以缓解,他躺了一会儿就浑身不得劲儿,悄声跟熊孟说想回去。
熊孟搞清楚这货竟然是认床之后感觉有点发愁,这以后嫁进来了要是睡不好可怎么办,不过他对于回庄子这件事没有半分异议,家里人多眼杂,很多事情不方便做,回到庄子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很多事情做起来就可以随心所欲......啊不,是得心应手一点。
特别是在这小子眼睛看不见做什么都不方便的情况下。
当然,暗卫不算人。
于是两人又在一排排大汉的注目礼中离开了大将军府,回到了庄子,甄恬还惦记着锅里的麻婆豆腐呢,熊孟去看了看,暗卫已经装了盘,放在锅里热着了,这会儿温度刚刚好吃。
只是麻婆豆腐有点辣,甄恬吃不得,熊孟正打算去附近酒楼买点,陈经达提着个食盒悄悄来了一趟,说是老夫人给准备了饭食,熊孟接过一看,里面是按照熊家人饭量准备的扎扎实实一大盆甜香四溢的八宝粥,够甄恬吃上好几日的了,下面一层是自己的粉色日记本、笔墨还有一张折好的小纸条。
纸条上狂草般的字迹写着:“太医未发现异常。”
熊孟挑眉,把那张小纸条扔进了锅蹚里,那里尚有未燃尽的红炭灰,小纸条一扔进去就化为了灰烬。
熊孟对陈经达说:“回去告诉老夫人,我这几日就住在庄子上了。”
甄恬抱着老夫人送来的八宝粥感激涕零,他原以为自己要吃上好几日没滋没味的白粥,没想到老夫人心细,给送了香甜可口的八宝粥,可真是太解馋了,味蕾一点罪都没有糟。
熊孟则一边吃粥,一边独自解决了那一大盘麻婆豆腐,豆腐温热,滑嫩爽口,几乎是进了口就直接沿着食道流了下去,带着汤汁的鲜香,以及微微的麻辣,这一顿被拖成晚饭的午饭熊孟吃得舌头都咬掉了,特别是看着甄恬抽着鼻子,闻着麻婆豆腐的鲜香却无法下口的模样,吃得更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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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甄恬:“好丢人,不要让别人看见哦!”
熊孟被数百汉子围在中间......
“好。”
第9章 烤排骨
当晚,熊孟就以照顾甄恬的名义睡在了庄子里。
熊老夫人听到陈经达的报告后捶胸顿足,哭天喊地说没教好儿子,才认识几天就学会夜不归宿了,她对不起祖宗。陈经达冷漠地看着老夫人的表演,心说您一滴眼泪都没有,祖宗不会这么轻易被您糊弄过去的,一面和陈亢奏对了个眼神,今晚庄子那边暗卫加倍,他们很担心大将军在外留宿的状态——万一发疯,莫要伤到百姓,这是熊家人的底线。
庄子这边,甄恬有些扭捏,他不太习惯有人伺候,但是双目都被厚厚的药泥和纱布包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也感觉不到,他做什么都特别不方便,熊孟心细如发,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确实是让他方便不少,就是......就是有点太心细如发了。
比如......
上厕所的时候,熊孟不仅会牵着他的手把他领到马桶前,还要帮他脱裤子。
虽然大家都是大老爷们,但甄恬还真是不太能接受另一个男人给自己脱裤子,看自己方便。
他委婉地拒绝了。
但熊孟还是坚持把他的外衣撩了起来,只剩下薄薄一层单裤,正当甄恬心中松了口气,感激熊孟给他留了最后一丝尊严的时候,熊孟把他往前轻轻推了推,说是隔得有点远,怕他长度不够。
甄恬:我感激你个大头鬼啊!
还有,你后面补充那一句“不好意思,我光想着自己的长度了,考虑欠缺......”是想死吗!
再还有!你有那么长吗?咱俩差距有那么大吗?敢不敢亮出来看看!
甄恬在腹诽中上完了厕所,提上了裤子,然后被熊孟牵着去洗手,熊孟的手又大又热又粗糙,尽管他极尽温柔地为甄恬擦洗,还是带起甄恬手心手背皮肤一阵阵酥麻,他很别扭地说:“我自己可以洗。”
熊孟毅然决然否定了他:“你看不清自己手上的脏污,洗不干净。”
甄恬委屈:“我手上有那么脏吗?”
熊孟脸不红心不跳,泰然自若地说:“当然,让我看看刚刚有没有尿手上。”说着便又捧起了甄恬的手,摸了又摸。
甄恬再迟钝也觉得不太对了,他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气鼓鼓站起身,在黑暗中指着熊孟大声说:“你是不是故意笑话我,是不是觉得把辣椒水弄进眼睛里很傻?趁机欺负我呢哼?!”
熊孟还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了,这一听小孩完全没往歪里想,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又看看小孩歪歪指着旁边一棵小葱苗的手指头,无声地笑抽了筋。
他捂着肚子在地上笑了半天,惊得房顶上暗卫探出了一排黑黝黝的小脑袋。
甄恬更加确定熊孟是在趁机戏耍他了,气得团团转,熊孟赶忙起身按住他的肩膀好一顿道歉,连哄带骗的将人弄进了屋,在后面洗脚擦身子的环节,熊孟是一点都不敢造次。
这简直是磨人的差事,熊孟第一次见到只穿着里裤的甄恬,他那副充满少年感的白皙匀称的身躯在烛火泛着淡淡的光泽,可以看出他皮肤保养的很好,没有干过太苦的活,是个不让自己遭罪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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