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原正跟老男人腻歪着,不知聊了些什么眉开眼笑的,听见这句稍显严厉的问话,顿时傻眼。
居然完全忘了这回事,色令智昏了。
“还没有!我这就去!”黎原反应过来,蹭地从草地上起身,同时挣脱了某人搂着他肩的那只手。
那手“啪”地摔在草地上,不疼,但很不爽。
“我完成了作业再过来,你先自己待一会。”黎原扭脸扔下一句话,不等男人回应,就跟着穆秋峰走了。
他们的脚步不慢,穆秋峰低头凑到黎原身旁不知说了什么。
黎原刷地抬头,嘴巴微张,看起来像是被吓着了。
沉默一瞬,他大声哀嚎道:“啊啊啊!穆师哥你怎么不早说,师父该不会真的罚我吧!师哥,你教教我吧,我一定好好学!”
这些话声音不小,顺着风传进盛檩耳朵里,几秒钟后,他凝着一双黑眸,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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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霞光漫透了山峦,天幕流转,田园山色间已是另一副柔和画面。
某人作画的整整一个半小时,盛檩并没有前去打扰。
他认为,适当给予彼此一些自由和信任,也是很有必要的。
成熟男人要大度一点。
只不过,由于他没带笔记本电脑不能依耐工作打发时间,索性把后面到来的小团队成员召集开了个会。
谁在团建的时候开会啊!
老板您是魔鬼吗?
李檬低头悄悄翻了个白眼,看在钱的份上,方才认真地汇报起最近团队调研的几个项目。
说了片刻,她却发现自家老板的眼神总是时不时往某处飘去,不由地慢下语速,缓缓转头朝着那处看去。
这一瞧立马明白了,敢情是拿员工做掩护。
李檬虽然先前没在集团总部顶层工作,对于总裁的八卦却听说不少,什么夫人爱折腾啦,夫人其实是男的啦,总裁好像弯了等等八卦,都在她耳边传过。
只是她没想到总裁和夫人又复合了,更离谱的是,临时组织团建居然是为了追老婆。
这些是爬山路上时,逮着新入群的两名壮汉子问来的,两人说得简略,大致意思是这两人阴差阳错又在一起了。
怎么个阴差阳错法,没具体说。
再仔细琢磨下,总裁被骗得那么惨还能继续追妻,只能说妥妥的真爱了。
李檬收起心思,想想团建发放的双倍工资,继续汇报。
具备专业素养的项目调研内容传入耳中,盛檩并不是没听,听到疑惑的部分也会询问两句,但注意力始终侧重于另一处。
等看天色渐晚,陆续有学生收起画板,他则迅速终止了这场匆忙没准备,似乎也不是很有必要的会议。
将万恶资本家的恶行展现得淋漓尽致。
盛檩掐点掐得很好,他才走上几步,认真作画的某人便搁下了笔。
黎原欣赏着自己的画作,禁不住感慨:“穆师哥你太厉害了!要不是有你的指导,我根本画不出来!”
穆秋峰闻言,淡淡一笑,主动凑过去弯腰看画,“其实你悟性很好,就是太爱偷懒,师父放养那套不适合你,以后我会对你严格一点。”
“……啊?”黎原哽了哽喉咙。
他还是头一次听师哥说要对自己严格,感觉怕怕的,讨好地笑了笑,“不要吧,还是放养比较好,压力太大会失去灵感的!”
看他怂怂的可爱模样,穆秋峰顿觉心尖发软,没按耐住那抹悸动就要抬手往他脑袋上摸去。
“小原。”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男声吸引了黎原的注意力,他刷地转回头。
以至于手掌只能从他柔软的头发上遗憾地轻抚而过。
黎原的眸子里还带着画作完成的喜悦与亮色,看见男人,眸光不自觉又莹亮了两分。
迎上去把人拉到画架前,笑盈盈地问:“你觉得怎么样?”
盛檩并不评价好不好,嘴角润着点从容淡定的笑意,“不拿回家裱起来可不行。”
黎原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趣自己,撩起眼尾斜了一眼:“不行,这画还要交给师父检查的,不能裱起来。”
“这样啊,那可惜了。”盛檩颇为遗憾地说。
随即,用余光瞥见被挤到一边去的男生,突然生硬地转了话题,“对了,你不是说以后成为国画大师养我,让我给你洗衣做饭暖被窝,那你要再努力……”
“说什么呢!”黎原赶紧打断,瞪他一大眼。
这种私下情侣开玩笑的话,怎么能说出来,叫人听见怪不好意思的。
黎原红了红脸,悄悄瞟了瞟一旁的师哥,只见这人已经重新铺了张白净宣纸,很专注地盯着画纸,似乎并不关注周围情况。
师哥总是这样的,作画的时候特别专心。
黎原内心再次对勤奋的师哥生出了浓浓的钦佩感。
收好笔墨,他对仍然目不转睛恣意挥洒笔锋的穆秋峰说:“穆师哥,你帮我看一下架子,等墨迹干了,我再来收,谢谢。”
穆秋峰握紧笔,脊背萧肃,不出声,轻轻地点了点头。
黎原不觉丝毫异常,高高兴兴地拉着老男人离开。
两人伴着夕阳的霞光四处逛了逛,逛到一处没人的地方,交换了一个几分钟的亲吻,才慢悠悠回到营地。
此刻的夜晚早已悄然拉开了星辰的帷幕,不少人坐在篝火边闲聊看星星。
黎原也加入进去,听杜依依说各种奇闻趣事,跟着大伙乐呵呵地笑上一笑。
欢乐的时光过得很快,转眼一两个小时过去,大家的眼皮都开始打架,便陆续钻进了各自的帐篷。
黎原打着哈欠往自己的帐篷走,也懒得问身旁的男人有没有带帐篷这种蠢问题。
到了帐篷前,他随口问:“你带睡袋了吗?晚上可能有点冷。”
既然这人跟着来了,那肯定做了充足准备。
听见这话,盛檩果断蹲下身,将帐篷旁的背包打开,掏出个更大号的睡袋包,很理所应当地说:“带了,双人睡袋。”
黎原:“……”
果然很充足!
两人是恋人,从前还是夫妻,睡双人睡袋没什么不妥,可就是觉着怪怪的。
仿佛自己一会钻的不是睡袋,而是个圈套。
周遭渐渐安静下来,甚至隔壁的帐篷里已经传出了呼噜声,黎原困得睁不开眼,没心情多想,躺进了男人铺好的双人睡袋里。
下一刻,温暖的高大身躯也躺进来,顺势将他拥入怀里。
陡然,黎原内心莫名警铃大作,赶忙用双手抵住男人的胸口:“这里不行!”
盛檩一听,险些笑出声。
虽说封闭狭小的帐篷确实有点刺激,但周围可有不少人,他还不至于如此禽兽。
不过嘛,趁机逗一逗怀里的人,倒是没问题。
略微一想,他先在那带着淡淡馨香的脖颈边吻了一下,再贴近耳廓,从低沉的嗓子里溢出一声轻笑:“放心,我不碰你,你声音太大了,要是一时忍不住被人听去怎么办?”
黎原在他怀里翻了个白眼。
“你想想,我们旁边是你师姐,再旁边是你师哥,到时候你一出声被他们听见,你清纯小师弟的形象岂不彻底毁了?”盛檩越说越来劲,犯难地叹口气,“唉,今天有点累,但起码至少得一个小时,这么久你肯定没法不出声……”
黎原实在听不下去,狠狠捶了他一下。
“哎哟——”盛檩很不走心地痛呼一声,加紧了怀抱,低头在微撅的嘴唇上碰了碰,“所以一会你乖乖的,别撩我,撩出火你可得负责。”
“谁稀罕撩你!”
黎原气鼓鼓地骂了句,扭身背对着人。
逗老婆确实是件趣事。
盛檩根本压不住上翘的嘴角,很快追上去从背后把人拥住,低声说:“其实啊,你每时每刻都在撩我,我现在就想吻你了。”
……
窸窸窣窣的谈话声后,隔壁帐篷里没了动静,不知是睡了还是正在做不为人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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