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吧,说不定也可能是雄狼的产前焦虑……
没有“产前焦虑”的水时则起身到储物架前,掀开柜门,从放蜂蜜的坛子中盛出一碗,本想再多加一勺,但是想起雨夜中一头浓发都被淋湿的符离,这蜂蜜来的可不容易,还是算了。
端着一碗蜂蜜,水时打算给山梁下可怜兮兮的小黑熊送点尝尝,安慰一番。只是一路上被闻着味道追上来的小狼崽绊住了脚。
尤其狼王新生的十二只小狼,如今刚能从巢穴中爬出来,晃晃悠悠的还走不稳,一个个就已经挤到自己脚边,仰着头,奶声奶气的朝自己“嗷呜,嗷呜”。
水时最近最受不得这个!因为总让他想起那个只有一条小尾巴的光团,也许等它长出了四肢,也是白狼幼崽这样软乎乎,可可爱爱的样子呢!
于是水时只好一手托着肚子,小心的蹲下身,而后用食指沾着碗中浓稠的蜂蜜,一只小狼崽给抹到嘴儿里尝尝。
雨季食物气候都充裕多样,小狼们被母狼喂的很好,并不饿。况且,狼群中,据水时观察,即便有个别的母狼奶水不充裕,也不要紧,白狼群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即便不产仔的母狼,也会有奶水分泌,已备抚养它姐妹或母亲阿姨的小孩。
但所有幼崽都以能得到首领伴侣的哺育为荣,当初的符离已人身被母狼王抚育,才安然被狼群接受。
而在符离成年兽化之后,他是比狼王还要高一等级的首领。
而水时这个首领的伴侣,已经被狼盯住很久了。
首领的伴侣好不容易有孕了,什么时候能蹭一口奶喝,那就那就狼生圆满了……
水时尚且不知道狼间险恶,也不知道这一个个小团子的别有用心,还傻乐着给人家喂蜂蜜呢。
终于还剩大半碗蜂蜜的时候,水时脱离了包围,走到不许幼崽靠近的山梁边缘,刚想要下山,但身体实在不方便。
这时候,就看出能活四十多年的白狼的眼力了,其中一只高大的母狼很知情识趣的踱步到水时身边,俯下身,低着头,蓝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水时。
水时也不见外,他与这些巨大的毛茸茸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甚至能分清着一百多头狼中的每一头,眼下这位,是狼王伴侣的妹妹。
“谢谢你哦,回头我给你做好吃的!”
但母狼此刻想着不必谢她,也许可以哺乳一下她的几个孩子?
万幸,水时不会狼语,听不懂!
等母狼矫健的带水时下了山,就远远地见小黑熊与一个白影扑成一团,一黑一白骨碌到水时的脚下,才看清,是与狼群学习捕猎后回来的小白狼玩耍。
两个小伙伴好久不见,此刻正热乎乎的叙旧,但闻到水时的味儿,小白狼激灵一下,瞬间与黑熊分开,滚到水时脚下贱兮兮的贴他。
水时一时之间觉得,小家伙真的长大了,撒起娇来,已经带着一种猥琐了……
小狼却丝毫不知自己被嫌弃了,闻到蜂蜜的清香,还像小时候一样,在水时的脚边坐的板板正正,仰头张大嘴等着投喂,殊不知它那满口的獠牙已经长的颇为寒气森森了。
看水时没动静,小狼还扭了扭已经肥肉变成肌肉的身子,跺了跺脚,示意水时。
快!快炫我嘴里!
没等来蜂蜜,却等来它那个怨种狼王父亲一记飞脚。小白狼叹气,消停的随他爹回家了。
狼群回巢,颇为壮观,几十只巨大神俊的白狼英姿勃勃的一齐从雪峰之上奔跃而回,掠过草地,直抵山梁。
小黑熊有些怕,躲在水时身后,不过它显然打错了主意。因为每只回巢的白狼,都要经过水时,并前来问一问,已做招呼。
水时伸手摸摸每一只狼,目送它们飞速跃上山梁顶端。
等回过头,终于能将手里大半碗蜂蜜送到小黑熊嘴边了,看着有些萎靡的小东西,水时想着让它待在这也不是办法,还是得找找它的母亲才行,这小熊精别说偷袈裟,偷吃的都费劲!
小熊闷闷不乐,抱着蜂蜜碗垂头,水时叹气,想了想,挺起了肚子,拍拍小熊的脑袋。
“那给你摸摸吧。”
肉乎乎的小熊掌贴在一会儿鼓起一会儿平复的肚子上,又瞪着黑豆眼睛炸起了掌花。
开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符离皱眉:小崽子,你为什么能摸我老婆!
第84章
等到水时随着母狼回到狼巢,就见符离已经出来,与狼群不断交流着。
男人光裸着上身,麦色紧实又线条自然优美的脊背上,细细密密的沁出些汗水,时而汇聚到一起,弯弯曲曲贴着起伏的肌肉线条,缠绵的流下来,没入身下追围着的一张半长不短的兽皮裙里。
因为自己身子日益沉重,总是忍耐的男人有些满溢,在劳动之后血脉少许兴奋,前方起伏。
深山深知这副身躯的磅礴力量,这个腰腹的刚硬有力,已经这个男人的爱语深沉。
符离回身看站在原地不动的小雌,金色的眼睛被阳光映着,兽瞳缩成一条线。英俊的面貌、野兽的眼眸、强悍的体格,水时眼前的男人仿佛来自于深山老林中的也好精怪,要在暗夜中诱惑好人家的女子,好拐回来吃掉!
野兽舔了舔嘴角刚刚进食的余血,露出尖锐的兽牙,粗硬的头发仿佛也带着野性与剽悍。
水时身上有些发软,整个人仿佛就要化在风是南这样灼热又浓情的目光中。
但他只笑着朝男人招了招手。
“发辫松了,我重新给你扎一扎罢。”
这头发一扎,便扎到了半夜,扎的水时红着脸心慌气短,浑身软绵绵。那头实在耐不住的野兽已经跑出去,巨狼跳到瀑布里滚了好几滚,这才冷却下来。
被小伴侣刚扎好的发辫也散了,一身水汽的回到巢穴。
今夜是上弦月,也是雨季磅礴降水后难得的晴天,水时睡不着,刚刚洗过瀑布冷泉的符离更睡不着,但也不能搂,越搂越难受。
于是,山梁上负责今夜巡守的白狼打了嘎哈欠,看着半夜不睡觉,坐在梁坎上吹夜风的两“人”,百无聊赖,张着狼嘴要蚊子玩。
没错,东山上繁茂的雨季不仅带来了多样丰富的植被,还有在各种水坑中迅速繁衍的蚊虫。只是狼巢选址在热岩之上,又因地势原因有四季不断的习习凉风,这才很少有蚊虫会出现,同时能在土壤中存活的小虫又啃不开山梁上密厚的红岩土。
所以水时在夏季的夜晚是不愿意离开山梁的,盖因为草原上或山林的树屋中,总有扰人的蚊子,要是咬一口可不得了!
只是水时不知道,这里的蚊子,大部分,都不吸血,它们因为野外动物厚重的皮毛而无法获得血液,没有血液的母蚊子无法卵巢成熟进而繁育,毕竟,这样从无人踏足的东山,可没有“皮薄馅大”的人类供给血液。所以,它们找到了另一条出路。
摄入一种带有催卵成熟的草汁,便可以继续生存下去,同时也确保以蚊虫为食的动物的繁衍,完善生态圈。
但即便不咬人,水时的惯性思维总想去拍一拍蚊子,最好能世界无蚊!
符离看着伴侣心浮气躁的抬手赶蚊子,着实有些好笑,小家伙眼神不好使,来回转脑袋也只是徒劳,最后手掌拍的啪啪响,结果一只也没打死。
他正笑,结果水时跟着飞动的蚊子,一不小心拍到符离的脸侧脖颈间,“啪”的一声,在静夜中极响亮!
符离一愣。
他从不对水时设防,所以反应再快也没躲,这可打的实实在在!但他自己一身铜皮铁骨,出了被打愣住了,倒不疼,是无所谓。
只是水时却“诶呦”一声,手掌登时红了,正龇牙咧嘴的疼呢,实在看不下去的符离叹了一口气,起身用手掌托着水时的大肚子抱起他,往狼巢山梁处最高的石壁走去。
石壁像是一片被岁月风化了的高殿门墙,可即便斑驳了,也依旧高耸而卓绝的驻守在这片山梁中,断壁残垣的气势恢宏。
不知为什么,墙壁上安静又凉爽,水时抚摸着身下坐着的石壁,一时间心也静下来,背靠在符离怀里眺望远处。
目极四野,霭霭山雾,星辰细密如银河倒挂,在夜空的宛如极光的各色云练星晕中,仿佛让人置身于茫茫宇宙,被星辰与银河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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