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爷渣得明明白白, 浪得问心无愧。
直到他遇见了厉策, 这个非要叫他师父的小破孩。
简宁意和祁玉都在适应这一声声‘师父’,周珂在旁一边拍照,一边暗道作孽啊。
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周珂发现简宁意原本多聪明一个人,但面对祁玉或自己时,就好像对他们有种天然的信任感,丝毫不怀疑他们说的话、做的事。
他出道时间不长,除这部剧男二之外也没什么好资源,网上也没透露半点他的家境,空口白牙说自己是盛时的太子爷,让他签盛时,简宁意一个字没问,就直接信了。
连签约合同都只是挑了重点看,问清楚后毫不犹豫地签了字,也不怕签的是卖身契。
祁玉,一个演技得到多方认可的票房影帝,‘师父’两个字念了好几遍还进不了状态,简宁意竟然也信了。
想到这里,周珂想自己何德何能啊,以至于有时候对上简宁意充满信任的大眼睛,还莫名心虚。
祖师爷最后的杀青戏至关重要,总编剧难得出了外景也在旁观,离得有些远她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悄悄话,但她之前为了创作某个角色时,特意去学了一段时间的唇语。
她读出祁玉喊的‘师父’。
简宁意背对着她,她不知道简宁意说了些什么,当她注意到眉眼低垂的祁玉看向简宁意的眼神时,觉得‘寓意CP’稳了!
祁玉眼神太有戏,把厉策那种情深难抑、恨不得把‘喜欢’二字翻来覆去在心上人耳畔念叨千百遍的感觉演出来了。
这段播出后,观众还不磕疯?
就是……祁玉眼神太赤|裸|裸,眼神戏也是戏,他是按照原著这么演,容易过不了审。
而祁玉在反复实验后,终于掌握了那个度,情绪没那么外露了,克制了许多。
有几次简宁意都觉得状态可以了,祁玉还皱眉不满意说要重来。
两个字的台词磨了这么久,简宁意不但没有觉得祁玉笨,反而觉得不愧是能当主角的人——
恪尽职守,一点小细节都不放过。
最后一场戏在树林,旁边就是潺潺而流的溪流,边上停着两艘简陋乌篷船,上面坐着一个叼着烟枪的群演当船夫。
正式开拍,无关人员退场,祁玉简宁意一高一矮并肩进入镜头之中,几步之后,祁玉牢记剧本走向,抬手执起简宁意一缕发丝,轻声开口:
“师父。”
祖师爷闻声转头,柔顺的乌发从厉策指尖滑落,他往后退了一步,端详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男人,忽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些年你似乎过得不错,长得比我高了。”
简宁意抬手想拍祁玉肩膀,手伸出去了却拍了空。
简宁意:“???”
见简宁意因为刚才那一步迈得太大,手臂没那么长,够不到自己的肩膀,祁玉肩膀动了一下,忍住了没笑出声。
看着简宁意手在空中徒劳扑腾,秦导忍笑:“卡——”
大家都看到简宁意手短短的一幕,秦导喊了卡后,周围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祁玉适时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弯腰,简宁意即将垂下的手就落到了他肩上。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对上祁玉满含笑意的双眼,简宁意面色发窘地收回手说抱歉。
原主这具身体比他原本的矮上几公分,他一时忘了这茬,还按照原本的步调走,估量错误以至于指尖触碰到祁玉肩头衣物了,但拍不上去。
失策了。
只是小问题,祁玉站直身体,语带笑意对他道:“师父你别紧张,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唤我一声,我将不顾一切向你靠近。”
祁玉用厉策的装扮说着厉策会说的话,用的却是他本人的语气,这种感觉简宁意很难用言语形容,他出戏了又被祁玉的话给代入戏中,依稀分不清此时到底是谁在跟自己说话。
简宁意一时没接话,祁玉倒是灵光一闪,去跟秦导商量说刚才那一段不如就改成——祖师爷想拍厉策肩膀却距离太远,厉策二话不说主动送上前。
总编剧瞬间get到祁玉的意思,双眼一亮,而秦导个大直男思忖几秒,略一皱眉:
“这个动作是不是有些多余?感觉改不改都没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不等祁玉开口,总编剧就抢在他前面开口,有些激动:
“任何时候,厉策都不可能拒绝祖师爷伸出的手,遇到这种情况,他绝对主动送上前!”
厉策那么爱祖师爷,对方每一次向他伸出的手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他不可能让祖师爷伸出的手落空。
国家管控严格,题材限制他们不能光明正大拍一些大家喜欢看的,但暗搓搓发点糖总行吧?
拍个肩头而已,连暧昧都算不上,但小小的动作却CP感拉满,从细节上体现了两人的相处模式。
总编剧忍不住多看了祁玉一眼,心想祁老师比自己这个写小说的还会。
秦导虽然是名导,但他不自视清高,很乐意在自己的原则之上拍一些大家喜欢看的,这世道不是迎合市场就是错的,如今的市场也不是都那么低俗不堪,相反阅片无数的观众审美一直在提高。
观众叫好的作品,才是真的好作品。
耽改剧,除了剧情之外观众想看什么一目了然,秦导一细琢磨,被成功说服,点头道:
“行,那我们多拍一版备用,等到时候看哪版好就……用哪个。”
末了秦导又拉住祁玉,压低声音让他剧里剧外分清楚。
祁玉:“???”
秦导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简宁意,显然祁玉刚才‘进入不了状态’找简宁意对戏的场景秦导也看见了。
活了大半辈子,在这名利场中见了形形色色无数人,秦导一双眼睛被淬炼得多毒啊,哪里不知道祁玉那点小心思,于是跟他强调:
“我们这是一部积极、健康、全年龄段可观看的正经古装修真剧,厉策对祖师爷是仰慕又爱戴,但仰慕不能是倾慕,爱戴不能只剩下爱知道吗?”
秦导让祁玉悠着点,别到时候就这么几个片段没把持住眼神飙车,让他们这戏过不了审还得剪。
心思被戳破,顶着秦导的目光,祁玉抿了抿唇,随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点头:
“行,我尽量。”
秦导:“……”
看着面色平静的祁玉,再看看一旁什么都不知道的简宁意,秦导心里和周珂一个想法——
造孽啊。
秦导摇头:“早知今日,你当初何苦来哉?”
在简宁意追着你半世界跑的时候,嫌弃人家做什么?直接答应了不就得了吗?
祁玉听后笑了笑,没说此简宁意已非彼简宁意。
简宁意得知要多拍一个版本、他要再手短短一次后,哭笑不得,问祁玉:
“祁老师,你这是在替我挽尊吗?”从他手短短变成剧情需要了。
祁玉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摇头:“我只是觉得这样也不错。”
多拍了一版本后,轮到今天的重头戏,船夫和躲在水中的黑衣人鱼贯而出,挥舞着刀剑冲厉策和祖师爷而来。
厉策武艺高强,祖师爷已经飞升,普天之下更是难逢敌手,本来可以轻松解决的敌人,奈何祖师爷爱玩,非要逗弄得这些黑衣人上蹿下跳,拿他们寻开心。
简宁意被工作人员吊至半空中稳住身形,其他人也准备就绪。
—祖师爷看着拔剑刺来的几个黑衣人,还饶有兴趣地点评已经近在眼前的人,懒洋洋地笑道:
“这点力道可拿不走我这条命。”
“你眼神不够坚定,你在怕我?”
“不要紧张,我一个人你们近一百人,我很弱的。”
游刃有余地在空中过了几招,最后祖师爷玩腻了一脚踢开围在自己边的几人,轻身跃至一旁的树上坐着,把战场留给厉策发挥。
祖师爷倚在粗壮的树干上,摘下头顶一片树叶,像是嫌这叶子碍事般随手一扔;
树叶如利刃,划过长空接连抹了三个冲他而来的黑衣人脖子后,滴血未沾轻飘飘地落在溪面上,随着溪水而去,祖师爷意兴阑珊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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