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风水大师 (上)(88)
乔广澜所提到的人名为金英民,同样是术士,虽然和乔广澜不是一个门派,但两个人辈分年纪都相仿,私交很好。
在乔广澜出事之前的半年,他去一所大学调查一宗学生连环死亡的案子。以他的能力来说,这本来应该不难,可是从那以后,金英民却再也没回来过。
乔广澜当时去了外地,回来之后就听说金英民在L大失踪,他特意去打听了一番,一开始只是找不到人,后来竟然发现金英民之前画出来的符篆统统都失效了。
这就说明他已经没有了生机,也只有这样留在符篆上的法力才会失效,可是事情发生的实在太突然,谁也没想到风水界的一代年轻翘楚这么轻易的就过世了。
乔广澜当时悲怒交加,在金英民的墓前发誓一定要调查出他死亡的真相,找到他的尸体,结果一切就绪之后,还没有来得及付诸行动,他自己倒也跟着出了事,先去了一趟阎王殿。
按照轮回因果的业报来说,乔广澜亏欠了金英民的承诺,他的魂魄破碎之后,应该会有一部分到了金英民那里,现在该是履约的时候了。
只要能回到他自己的身体里,剩下的事情并不难办,为了调查这件事,乔广澜早就都已经把准备工作做好了。
L大有一名学生叫做江磊,之前在上课的时候因为实验室爆炸毁容休学,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想不开自杀了。他住的偏远,性格内向,自杀的事情本来很少有人知道,恰好乔广澜外出路过,帮江磊所在那个村子的村民们办过一点小事,所以才听说了。
金英民过世几乎是跟江磊自杀同时发生,乔广澜找到了江磊的父母,跟他们商量一番,借来了江磊的身份证件,想代替江磊的身份去学校查明这件事。
他是名门弟子,在风水界名声不小,很多的官员富商最需要风水师的帮助,平时见到他们都是毕恭毕敬,以乔广澜的人脉,把一切的手续办好不过是举手之劳,于是他很顺利地变成了江磊,现在只需要带着证件赶到学校就好。
他穿越了三个世界,实际上在现实当中也仅是刚过去了一个月而已,这一去也不耽误,正好可以赶上L大九月份新学期开学。
璆鸣道:“记得就好——好了,现在身体已经放到了你之前在L大旁边订好的酒店里,你到了之后直接弄好手续去报道就可以了。”
乔广澜道:“君浵……”
璆鸣面无表情:“不知道。”
乔广澜想了想,他现在是原身回到现实世界,君浵肯定不可能再跟过来了,也只好等下个世界有缘再见。
他道:“璆鸣,我发现你的普通话进步真是越来越大……等一下,我的身体原本在哪里?为什么你把他弄出来还好像很困难一样。我不会是已经被埋了吧?”
璆鸣简短地说:“瑜岚山顶峰,有人总在你身边守着。”
乔广澜一愣,璆鸣不给他再询问的机会,已经道:“现在好了,走吧!”
下一刻,乔广澜就从宾馆的大床上坐起来,觉得浑身肌肉酸痛,大概是好长时间没有运动,骨头都锈住了,他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上的关节喀喀直响。
即使这样,也还是自己的身体好啊,乔广澜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又直接把脑袋放到水龙头底下冲了冲,脑子也清楚了不少。
他抬起头,用毛巾抹了把脸,对面镜子里映出一个年轻人苍白憔悴的脸,看上去比之前也消瘦了不少。
乔广澜摇摇头:“就像个鬼似的。”
江磊本身是L大的学生,但因为之前的休学,过去的宿舍已经被人占了,乔广澜被分配了一间新宿舍。他进去的时候,有一个铺位已经铺好了被褥,其余两个都还空着,报到的时间有好几天,看来有两名同学还没有来。
不过一直到了晚上宿舍楼锁门熄灯,另一个同学也没有回来,乔广澜就自己收拾了一下上床睡觉。
大概是他之前晕了太久,实在是睡多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有点睡意,忽然又听见了一阵幽幽的哭声,而且似乎在逐渐接近。
乔广澜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原本被他拉上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打开了,窗外飘过一个白影。
这样的景象他从小到大不知道要见多少,淡定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道:“哪来的新丧鬼?你走错了门,地府不在这个方向,退开吧……对了,顺便给我把窗帘拉上。”
片刻之后,窗帘自动拉上,耳边的哭声没了。
乔广澜重新睡。
睡了不到半个小时,宿舍里又响起了一阵大笑,笑声癫狂,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乔广澜:“……”
还没等他动手,忽然间,胸前挂着的玉简,口袋里的符篆,以及他右手上挂着的一串佛珠同时发出光亮示警,倏见一道黑影穿透了宿舍门,一蹦一蹦地直冲乔广澜而来。
乔广澜冷笑道:“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你是也不想投胎了!出去!”
他直接抽出一张黄符甩了出去,黄符脱手,在空中闪起一蓬火光,眼看就要接触到黑影,却瞬间消散,乔广澜一愣,黑影已经穿门而去。
乔广澜说的虽然狠,但其实没打算赶尽杀绝,原本只是想把刚才那个黑影抓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这么近的距离居然还会失手。
太打脸了!他忍不住说了声“我靠”,从床上一跃而起,穿着睡衣就追了出去。
楼道里空空荡荡,只有墙上镶嵌的几盏红色的小夜灯还发出微弱的光亮,在漆黑的长廊中看起来,就如同一只只暗处窥伺的眼睛。
这些对于乔广澜来说可不算什么,他飞速地奔过楼道,一直追到最尽头的窗前,一把推开了窗子。
夜晚的冷风把他的额发吹起来,外面只有在风中不断晃动的树影。
乔广澜眯着眼睛看了片刻,左手双指并拢,在空气中一划:“鬼路黄泉,金光显迹!”
空气中出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金丝,他单手在窗台上一撑,直接顺着窗户翻了出去,脚在墙上一蹬借力,屈膝稳稳落地,毫不犹豫地向着金丝指出来的方向追过去。
刚转过一个拐角,金光忽然一爆就消失了,紧接着,拐角的另一头蹿出来一个黑影,冲着乔广澜扑上来,挥拳就打,动作迅猛精准,一看就是格斗高手。
乔广澜连忙伸臂一格,一声不吭,抬手就去扣对方的喉咙,那个人把头向后一仰避开,侧身一拳捶向他鼻梁。
这一下又快又狠,乔广澜左手及时一抬,接住对方的拳头,右手已经从兜里摸出黄符。他底下一脚踹过去,黄符顺势递出,对方抬腿,用膝盖撞向乔广澜的膝盖,隔开他的招式。
这几下过招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两个人同时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什么,乔广澜动作微缓,另一个人已经一把攥住他的手:“你想杀我?”
乔广澜回过神来一挣,对方却没有立刻松手。
乔广澜右手把黄符揣回兜里,杀招是不出了,但同时左手一拳挥过去,打中了那个人的胸口。
刚才和他打的热火朝天的人没有还手,松开乔广澜后退了几步。
乔广澜翻个白眼:“别装!路珩,这会没有别人,你不用讨巧卖乖,我刚才根本就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你为什么偷袭我?”
对方轻轻哼了一声,侧过身来,路灯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勾画出一张温雅帅气的脸,他的声音中带着讥讽,脸上更是没有一丝半毫的笑意,那神情倒像是有些恍惚。
他们要是干别的未必能这么快就把对方认出来,但从小到大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打架,这么一拆招立刻就双双反应过来对手是谁。
乔广澜用眼角把他从头看到脚,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你怎么来了?”
路珩怔怔看着他没说话。
乔广澜没听见回答,不由认真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路珩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周围还有些红肿,就像大哭过一场似的,脸也瘦了不少。他之前照镜子的时候自嘲像个鬼一样,但是这么一看,路珩和他这个昏迷了很久的人比起来,憔悴程度竟然好像不遑多让。
乔广澜虽然跟他不合,但毕竟从小就认识了,他对路珩的性格十分了解,知道这人一肚子坏水,从小到大从来没吃过亏,别人再狼狈的时候他都能从容自若,实在很难想象还有这样的一天。
乔广澜心中惊疑:“你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路珩深吸了口气,一时没有说话,但是乔广澜能感觉到他呼吸间的颤抖。他看着路珩抬起手伸向自己,似乎想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但是又在即将触碰的时候,默默将手缩了回去。
乔广澜:“你这是……”
路珩恍恍惚惚地说:“看到我这样,你开心了吧?”
乔广澜:“我开心……我开心个屁啊!我说路珩,你能不能说一回人话,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靠!”
他本来就是个急性子,偏生路珩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是个有话直说的人,不是拐弯抹角,就是高深莫测,所以乔广澜最烦跟他打交道。
他们意形门和路珩的长流派虽然一直为了佛道之间抢第一大派的名头而相处的不太和气,可是毕竟基本立场还是一样的。
乔广澜眼看路珩这幅样子简直像是碰上了什么天塌地陷的倒霉事,又猜不出来发生了什么,心里越脑补越觉得急躁,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喂,你说话啊!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损我,是门派出了什么事吗?你为什么会突然到这里来?”
路珩吸了一口气,终于敢把自己的手盖在他的手上:“出事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乔广澜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在大家的眼里,应该还是个瑜岚山上的“活死人”。
他醒过来之后,原本想先给亲人朋友们递个消息,但璆鸣说毕竟任务的事关系重大,也不好声张,如果他先报了信还不知道要横生多少枝节,反正早早晚晚也不差这几天,应该先完成任务再说。
乔广澜一想也对,就没有通知他们,更没必要告诉跟他关系从来都不算亲近的路珩。
可是他从瑜岚山下来之后,璆鸣在里面施了障眼法,应该不会被这么快发现才对啊。
乔广澜奇怪道:“你不会是找我来的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路珩面无表情地说:“障眼法是哪个弱智下的?凭着这个也想瞒过我,不是疯了吧?我怎么会认不出来你!”
不知道为什么,乔广澜总觉得路珩那“认不出来”几个字说的相当咬牙切齿苦大仇深,从他这次见到乔广澜开始,说话的时候就总好像带着一股压不住的火气。
这样失态,和记忆中假惺惺端着的样子很是不像,这样露出真实情绪的路珩,反倒让乔广澜多了点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