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美若天仙的女子,已经无法撩拨他的心一丝一毫。
阎攸宁有些吃味道:“看什么呢?”
池醉立马回神,慌张地看向阎攸宁,口不择言道:“我只是觉得如今不论是谁,就算是九天玄女站我面前,都不及你让我心猿意马的分毫。”
阎攸宁扯了扯池醉的脸皮,觉得池醉情话说起来也是一溜一溜的,且还好像是天赋技能,他忍不住笑道:“知道就好,不过和你开玩笑的,我自然信你。”
吃过易容丹后皮相会跟着改变,但不论是什么样的池醉,看着阎攸宁时满目深情的模样,以及此刻听之任之的小表情都让阎攸宁很是受用。
他喜欢的并非只是池醉的皮相。
当然,如果始终都是如此平平无奇的面容,阎攸宁或许不会那么快就投入这份感情中。
柳浩琨握住顾澜澜的手。
顾澜澜被那样深情地看着,白皙的脸庞浮现红晕,使其本就美丽的容貌增添了几分魅惑。
这时的顾澜澜不过是自欺欺人,她内心明明是不安的,却刻意忽略了一点,对于柳浩琨先前淡漠的态度她不愿深思,恐惧去想,只觉现在这般就很好。
顾澜澜有些羞赧地回握对方的手,正想说话,倏然间我,一张传讯符自阎饰身上飘起继而燃烧起来,吸引了她的余光。
顾澜澜不自觉看了过去,柳浩琨也随之看过去,他们看不到传送的讯息,却见阎饰挑了挑眉,那姿态和身旁的上官恒不说一模一样,也有九分相像。
而上官恒则是一副兴味盎然的神情,还悄声和阎饰说着什么,这次用了法力遮掩,顾澜澜二人听不到。
只见阎饰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一张传讯符,不知用神识在上面写了什么,传讯符再度燃烧起来,消失不见。
阎饰处理好后看向他们,解释道:“是同我们一道来的道友传来的方位。等你们的事处理好,我们要去寻他们。”
顾澜澜听到阎饰的话第一感觉竟是怀疑,看着阎饰和上官恒毫不作伪的神情,顾澜澜又打消了这份不确信。
飞舟快速地飞行,途中,上官恒和阎饰一直亲密地说着悄悄话。
顾澜澜虽然初尝情滋味,却因为即将找到荀厉而有些莫名惶惶。柳浩琨亦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问他回答也是有些不安,说是方才询问了同门师弟,却没有再得来消息,然后又关切道:“澜澜,你先打坐调息,等快达到我再唤你。”
亲昵的称呼让顾澜澜暂时忘记了复杂的思绪,接过柳浩琨给的上品回元丹,道了一声谢,吞下丹药盘腿打坐。
柳浩琨在顾澜澜周身设下防护结界和禁扰阵法,隔绝了周遭一切声音,在飞舟上创造了一小块静谧的场所。
做完一切后,他再度看向上官恒二人,上官恒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看过来,柳浩琨已经冷静许多,淡淡道:“当年锈尘七圣剑被你所毁,我师父让我闭关,等我出关,他便把这把极为相似的仿剑交到我手上。上官恒,你现下真的只有元婴大圆满吗?”
上官恒嗤笑一声:“如若不是,我还会千方百计寻找方法突破?阿饰也不会为我铤而走险,险些就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是吗?”柳浩琨虽是反问,但更像是叹息,接着无比郑重道:“上官恒,其实二十多年过去,我已经想通了,当年是我技不如你。师父也与我说过,你毁我圣剑,却让我离去并未赶尽杀绝,怎么也不算狠毒。若严泊真做了那般可憎的事,我们之间便事了,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上官恒笑道:“当年我也是气盛莽撞了,想通了便好。说来你现下的仿剑叫何名字?可否让我一观?”似是怕柳浩琨拒绝,又道:“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对它如何的。”
柳浩琨犹豫片刻,鬼使神差地唤道:“回尘。”话音落下,一把与锈尘七圣剑相似的带鞘长剑凭空出现他在手中。
长剑出鞘,朝着上官恒飞去,上官恒伸手接住剑柄,长剑乖乖任由他握住,只见剑身通体雪亮,宛如粼粼水波一般闪耀夺目。
“确实是好剑。”上官恒惊叹一声,把剑一抛,回尘重新回鞘。
阎饰倏然跨步与上官恒并肩而立,勾住上官恒的腰,拉近了上官恒后温声道:“与我细说下你们当初发生的事吧。”随后转向柳浩琨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冷漠却带着一种傲慢的态度。
“我没说过吗?”上官恒疑惑地问道。
阎饰变脸似的,无辜地眨了眨眼:“没有。”
上官恒伸手戳了戳阎饰的脸蛋,有些无奈,随后耐心地讲述了一遍曾经发生在仙域白林的事。
“那位小友是魔头池醉啊,”阎饰感叹着又问道,“你想过自己所救的人会成为魔教教主吗?”
上官恒看着阎饰,意味深长道:“还真未想过,当年池醉还是个少年,看着胆小又可怜兮兮,面对我便是一副随时要哭的模样。”
一边说着还一边摩挲着阎饰的眼角眉梢。
阎饰眼波流转,似有笑意。
上官恒微微笑着,继而道:“记得我还把他额前头发给剪了,少年人的眼睛干净清澈,连我都以为那是个软弱可欺的孩子,如今想来大概我才是被蒙蔽的那个。这么多年过去,他若是还记得,不知哪天会不会来找我寻仇,现在我可打不过他。”
柳浩琨听着与当今魔教教主全然不同的池醉,而上官恒这笑嘻嘻的样子完全没有在怕的。
“他有那么多事要做,哪还有空想起你。”阎饰煞有其事道,“就算记得,你当年也算帮过他,怎会恩将仇报。”
“哦,他小心眼吗?”上官恒戏谑地问道。
阎饰被上官恒捉弄着眼睫毛,眼睑痒得不行,捉住对方的手,没啥威慑力地瞪了满脸笑意的男子一眼:“就算他真的小心眼,你还怕他不成?”
柳浩琨看向上官恒,眼里似乎在嘲讽说“就这修为面对魔头还能不怕”。
上官恒无所畏惧地瞥了眼阎饰,随后朗声笑道:“不怕,我有你呢。”
阎饰似是有些无奈,而后也跟着笑起来,他扭头靠在上官恒的肩膀处,闷闷笑声传出来,连带着他的肩头都震动着。
笑过之后,阎饰擦了擦眼角的泪,像是说给上官恒听的,又像是说给柳浩琨听的,道:“多年前偷盗冰魄银草时,听闻逆尘教魔修谈论起池醉,说他们不会放过秘境开启的机会。”
柳浩琨皱起眉:“此话何意?”
“自然是让你们小心。”阎饰淡淡道。
【小心眼。】阎攸宁传音道。
【不过是让他提心吊胆,心疼?】池醉问道。
阎攸宁双手揉了揉池醉的脸蛋,大惑不解:【我心疼他做什么?心疼你都来不及。】
【哦。】池醉有些使小性子般敷衍地应了声。
阎攸宁有些莫名,转头看向柳浩琨。
四目相对一瞬间,柳浩琨蓦然扭开了脑袋,那作态仿佛阎攸宁是洪水猛兽,再多看一会儿就会被阎攸宁抓住扼杀。
一看便是仍旧忌惮他。
阎攸宁可记得原著的描写,写柳浩琨对顾澜澜用情至深,且因为那份私心,即便知道池醉对顾澜澜一往情深也违背了信奉的“无愧于心”,他明知池醉潜伏魔教是迫不得已,也明知众叛亲离是有人对池醉故意为之,却还是放任发展,只为了让顾澜澜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而不是带着几分对池醉的怜惜和愧疚面对他。
【阿醉,我知道自己很有魅力,但这就离谱了。】阎攸宁说这话都觉得离谱,实在忍不住,这次换成他脑袋靠在池醉的肩膀上,只觉恋爱的人危机感可真丰富,他闷声笑起来,片刻后,声音镇静下来,郑重道:【即便柳浩琨真的对我有什么心思,我这一颗心也没多余之地放另一人了。】
“我知,不过是想听你亲口说。”池醉侧头亲了亲阎攸宁的耳朵。
阎攸宁又何尝不明白,所以才会那般郑重说给池醉听,即便如今池醉已经改变很多,但那份不安还是需要不断求证,他也愿意给他这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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