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会和小命过不去。
严泊变脸和翻脸一样快,拱手,示弱道:“柳师伯,我们方才也是鬼迷了心窍。现在,我们准备取几根金冠琉璃鸟羽尾就走,您和这位前辈若是也想要这金冠琉璃鸟,请便、请便。”
柳浩琨“嗯”了声,点头,准备息事宁人。
“这可不行,金冠琉璃鸟我看中的,你们一根毫毛都别想拿走。”阎攸宁看这两个琉焰堡的不顺眼,嘴角带笑,语气却满是鄙夷,“都在这仙域白林历练,难道不是强者为尊吗?我可不讲究什么先来后到。”
湛廉眼睁睁看着自己爱惜的宝剑被甩到地上,尘土沾身,眉头顿时皱起。
他越看这黑衣男子脸上的笑,越觉得熟悉,越是熟悉越觉得其中满是对他们的嘲讽。
湛廉心中愤怒越来越盛,快抑制不住,双手握拳,手背青筋暴露,冷声质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阎攸宁昂起下巴看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散修,上官恒。”
……上官恒?
池醉躲在一旁,听到男人自报名姓后,总觉得哪里不对。
再细看男人如今的模样,除了气质外完全不同。
若是之前吃了易容丹,现在恢复了真容,上官恒是真名,可易容成魔僧行苦又有什么好处?
又或是之前确实是真容,可若这样魔僧行苦早年是这种性格吗?还是自己重生后世界有了大变故?又或是魔僧行苦也和他一样经历了某种重生或其他形式,想活出不同的人生?
池醉眼睛微微眯起,从发丝缝隙间打量嚣张的男人,片刻后,忽然无声地笑了下。
其实,这人是不是魔僧行苦,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在池醉所知的故事里,他和魔僧行苦爱慕着同样一个人,最后落得的结局各有各的凄惨。
池醉目前能确定的是,至少这人对他没有杀意。
而他只要能活着离开,以后他们也不会再相遇。
因此,现在就当做是看一场好戏吧。
且不说池醉服下丹药后隐匿气息无人发现,就说湛廉和严泊两人,一听到“上官恒”这个名字,皆是一愣,纷纷瞪大眼,继而恍然大悟。
“你竟是上官恒!”包括柳浩琨在内的场上三人异口同声道。
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黑衣男子眼熟了。
此上官恒,就是当年抢走岭烟阁弟子的地阶上品护身法宝——金鳞玄鼎的妖人修士!
当初岭烟阁在悬赏令上,标价一千颗自选属性的上品灵石。
八年过去,悬赏数额不断飙升,如今已经达到一千五百颗自选属性的上品灵石。
不少自认修为不差的仙修者都尝试接过任务,然而,却因为上官恒踪迹成谜,都在期限内任务失败。
不知何时,上官恒的悬赏令已然升到了悬赏楼的前三。
他奶奶的,现在这家伙堂而皇之的出现,又要与他们抢金冠琉璃鸟!果然是妖人,不改强盗本质!
柳浩琨本以为能够不耗费心力就解决这件事,没想到黑衣男子竟是上官恒。
他知道这事估计无法善了,不禁叹息一声,道:“上官前辈,你我今日既然在这仙域白林相遇是缘分。今日你就当给我柳浩琨一份面子,让他们取走羽尾,来日我柳浩琨一定会还你这份情。”
先前不知道黑衣男子修为,柳浩琨还心有忌惮。但在场三人都知道,当年,悬赏令上标明上官恒的修为在“结丹中期”。
就算上官恒这五年来进步再神速,再有释迦佛王珠,结合方才对方两指接剑的手法,以及说了这多话却没有轻易动手的状态,柳浩琨已经有了猜测。
上官恒的修为,绝不会超过结丹大圆满。
柳浩琨有锈尘七圣剑在手,湛廉又有锁身赫赤伞在手,严泊另有其他人阶下品法宝若干和各种符箓。
以他们三人联手,就算是元婴前期修士,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因此,柳浩琨自觉已经很给上官恒面子了。
“你是玄微派的柳浩琨吧?这些年你在修真界还挺有名的,所以这琉焰堡弟子不应该唯你马首是瞻吗?怎么,你还要给人家擦屁股啊?”阎攸宁挑了挑眉,笑眯眯地扫过三人都不太好看的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阎攸宁:你以为的机会不过是我给你的机会。
第08章 自救
阎攸宁视线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吹笛人身上:“我记得之前琉焰堡这两人还想杀了这位小兄弟。小兄弟,这金冠琉璃鸟是你引来的,你要交给我呢它还有命活,你也有命活。如果你要交给他们……反正我都替你觉得不值。”
吹笛人,也就是席安康没想到话题会引到自己身上。
然而,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他已然明了,自称柳浩琨的仙师长得玉树临风的,却希望息事宁人。而那位自称上官恒的修士说的话,却字字戳中他的心口。
半晌,席安康缓缓朝着上官恒挪了一步,轻声道:“这位仙师,我听您的。”
吹笛人的声音和他的笛声一样,清亮悦耳,宛转悠扬。
要让阎攸宁比喻的话,好比炎热的夏季吃着冰西瓜,有种沁人心脾的舒爽感。
阎攸宁的视线扫过之前被湛廉二人杀死的两具尸体,笑了笑,意味不明道:“挺好。”
但这两个字,听在柳浩琨三人耳中便是十足的挑衅。
就在此时,一声鸟鸣忽然响起,因上官恒的出现而被他们忽略的金冠琉璃鸟彻底醒过来,这种鸟本就胆小,一下子看到这么多陌生人,直接长鸣起来。
与此同时,展开的翅膀带起的风,吹动了四周的草木。
犹如风暴来袭,草木瞬间弯折,将躲无可躲的少年身影完全暴露。
这是池醉始料未及的。
湛廉比所有人的行动都要快,看到少年出现,猛地拿出一件法宝。
这件法宝犹如有意识一般,裹挟着长风,以电光火石的速度直逼池醉。
柳浩琨还来不及阻止,便看到缚以银色锁链,形如鹰爪的锋利金属,骤然扣住少年纤细的脖子。
他怎么都没想到湛廉竟会选择伤害无辜。
柳浩琨一个字都未来得及出口,眼睁睁看着金龙抓刺穿少年细嫩的肌肤。
鲜红的血液缓缓渗透而出,染上冰冷的爪牙之上。
湛廉控制着锁链,威胁道:“上官恒,不想他丢了命,就不要那么嚣张!如果你把金冠琉璃鸟给我们,吹笛人和他你带走也无妨。”
上官恒既然在乎吹笛人的性命,肯定不会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无辜少年见死不救。
吹笛人席安康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修者会拿他人作要挟。
阎攸宁听得有些愣怔,也不知道是谁给了湛廉如此的勇气,他手中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捆绳索,在刚才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到湛廉身上时,用法力控制着绳索捆住了即将要飞走的金冠琉璃鸟。
此刻,金冠琉璃鸟被困于一棵树上,不断发出鸟鸣挣扎,却逃脱不能。
这几乎是瞬息之间发生的事,这之后,阎攸宁便听到湛廉的威胁,等反应过来其中想法后,他情不自禁哈哈大笑起来。
严泊本来看到湛廉的所作所为,还有些犹豫,毕竟柳浩琨还在此地,这柳师伯虽然风流好色,但神奇的是只喜欢美色,并不碰美人,本性更是喜好扶危济困,见到湛廉这样的行为,这事结束,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察觉柳浩琨面色很差,识时务的没有出声。
眼看池醉脖子上的伤口越来越深,阎攸宁终于停止大笑,擦着笑出的生理性泪水,叹息一声,困惑道:“你以为我是活菩萨,绝世大善人吗?”
湛廉彻底被激怒,怒火冲昏了头脑,暗暗施加法力。
柳浩琨面无表情地凝视湛廉,终于开口:“湛廉,这只是个凡人,快放开他。”他是想息事宁人,可湛廉这般作为却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锈尘七圣剑散发逼人剑气,直指湛廉。
少年缝着补丁的衣衫染血,脸色苍白的都能看到皮肤下的血管,看上去无比脆弱,似乎只要湛廉再用力一点,就会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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