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波气愤难忍,挤进去,用尽力气照着李前进的脸就是两巴掌:“就像你这种心眼如针、脑子进水、又蠢又毒的废物也配看不起我们?我他妈倒霉才跟你一个姓。”
李前进早就攒了一肚火,他刚才被长辈打,现在连李小波这个曾经的狗腿子也敢动手打他。他凶得像狗似的,咆哮着就来打李小波。李小涛一看哥哥被打,赶紧过来帮忙,其他人也加入进来。
韩兑怕把人打死了不好交代,就大声制止道:“大家不要冲动,别把人打死了。”
他不喊还好,一喊,韩家人想起来,刚才光李家人揍人了,他们还没动手呢。
于是韩刚韩铁这一帮人也上去又踢又打。当然,他们都有分寸,朝着屁股踢,让你疼但又不致命。
棚子外面的人越聚越多,大家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李前进的妈王兰也来了。
她挤不进来,只能在外面放声大哭:“我的前进,我可怜的儿哎,我求求你们别打了,他还是个孩子呀。”
众人鄙夷且愤怒地看着她:二十好几了的大男了还是个孩子?
王兰哭得嗓子都哑了,可就是没人理会她,大家也不给她让道。
韩兑拿起厨房里的破喇叭大声说:“大家请注意,不要打了,我们把李前进绑好了,把证据搜集好,明天去公安局报警。”
李小波也清醒过来,不动手了,改成动嘴:“大家都听队长的,赶紧搜集证据。”
说着,他带头蹲在地上用铲子刮地上的粉末,李小涛等人也过来帮忙。
有人刮粉,有人找到了包药的纸。
“我的天哪,这好像是耗子药。”
“我闻闻,真的是。”
“这是什么?闻不出来。”
“肯定也是毒药,小心些,别弄眼睛里了。”
……
韩金韩铁他们几个找了根粗麻绳,把李前进绑得跟粽子似的。嘴也用破布堵上了。
接着就有人提议去李前进家再搜搜,因为听说他偷了柴油准备放火。
村民们留下一部分看守李前进,其余人等像潮水般地向李前进家涌去。王兰终于挤进来抱着儿子哭,一听大家要去她家,赶紧连滚带爬地跟上,生怕大家借机拿她家的东西。
韩刚韩铁他们带头闯入李家,翻箱倒柜找柴油,最后是韩刚发现,院子外面的柿子树下面的土是新挖的,众人找来铁锹一挖,果然挖出一小罐柴油。
李前进这货不但要集体投毒,还要纵火烧毁大家的口粮,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家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还有人激愤地提出要用柴油烧死李前进。
大家的动静这么大,秦直周游他们这帮知青不可能不知道。一帮人也跟着村民来到了现场。
周游问秦直:“柴油能点燃吗?”
涉及到专业问题,秦直的回答很谨慎:“柴油的沸点比较高,咱们村使用的这种沸点范围在180°-370°。在常温情况下,柴油使用明火是点燃不起来的。”
大家提着那罐柴油又折返回来了,有人真的向韩兑提议把柴油浇在李前进身上,烧死算了。
李前进他妈一听,吓得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众人知道这人死不了,用脚把她踢到一边去。
刚才秦直在给周游他们科普柴油的知识时,韩兑的伯父韩大中听到了,他赶紧挤进来说道:“那啥,要烧人也不用柴油,柴火点不着,又那么贵,直接点人就是了,人身上自带着油。”
说完,他就去夺韩刚手中的油罐。
韩金拦住韩大中:“大伯,这油是要当证据拿到公安局的。”
韩大中只好又缩回手,还不忘叮嘱一句:“那你们做完证,别忘了提回来哈。”
众人一齐沉默了。
他们早就知道韩大中两口子一个是铁公鸡,一个是糖公鸡,但今天还是开了眼界了。
李前进的犯罪事实基本已经明确,人证物证俱在,他不承认也没用。
大家个个义愤填膺,气愤难平。在韩兑的劝说下,他们才渐渐平静下来。李前进免了被烧的命运,被关进了生产队的一间空房里,今晚会有专人看守,等明天再报警。
处理完李前进,韩兑又开始调查另外一件事,他恭恭敬敬地问道:“李太爷,我想问一下,您这几天有没有丢过磨坊的钥匙?”
李志耕抖动着胡须,毫不犹豫地指着躲藏在人群中的李银安,说道:“不用问了,我知道是谁拿了我的钥匙,就是他。”
李银安没想到这么快就牵扯到自己,下意识地想跑,但早被身边的人摁住了。
李银安见自己跑不掉了,就扑通一声跪在李志耕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求:“大爷,您老人家要救救我。我偷柴油真的只是想贪小便宜,没想到要烧麦子呀,那里面也有我们一大家子的口粮呀,都烧了我们吃啥呀。我偷油还是李前进撺掇我的。”
李志耕举起拐仗砸向李银安的狗头:“你也知道口粮也有你们一家子的?你多大年纪了?都当爷的人了,不要一点脸,让子孙后辈怎么看你?你一个五十多的人还被一个蠢小子撺掇?不但不帮着劝,还跟着一起犯罪。我打死你!”
大家都觉得李银安该打,因此大家都站着劝,也没人去阻拦,“老太爷,您别着急,慢慢打,别气坏身体。”
李银安被打得满头包,哭瘫在地上,像一条死狗似的。
李志耕打累了,直接下令:“来人,找根麻绳把银安也绑起来,明天一起送局子。”
李银安不顾羞耻地冲上来抱着李志耕的腿:“大爷,您救救我吧,我真的只想偷点油,我跟李前进不一样。”
李银安的老婆,儿子儿媳妇都哭着来求情,还说愿意赔偿集体的损失。
李志耕为难地看向韩兑,意思是你说怎么办?
韩兑清清嗓子,一脸为难地说道:“这事我也做不了主,国家法律神圣不可侵犯。这样吧,明天让李银安进去把事情说明白,看公安同志怎么判。”
李银安一听韩兑说话,不求李志耕,转头来求韩兑。
韩兑可不能让他跪,硬把他拽起来,和气地说道:“银安叔,到现在我还是叫你一声叔,虽说你这人好色爱贪小便宜,为老不尊,毛病一大堆,可我打心眼里相信,你应该不至于跟李前进是一伙的,应该不至于要给大家伙投毒,要纵火。这样吧,明天警察来村里,你去主动坦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表现好,又积极配合公安同志办案,你的罪行应该不太重。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了。你也别跟我下跪,我受不起;也别再为难老太爷了,他今天气得够呛。”
说着,他又对李银安的几个儿子说道:“我们也不绑他了。毕竟了一把年纪了,身体不好。你们带回去好好看着,好好劝劝他。”
李银安的大儿子低头答道:“好的队长,我一定好好看着我爹。”
说完,他就使眼色给几个兄弟,架着李银安就往回走。
这又是抓人又是审人的,耽误了一个多小时,饭菜都凉了。
韩兑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大家辛苦了。咱们回去吃饭吧。”
大家对于刚才的事还是心有余悸。有人担忧地问:“李前进的毒药到底有没有洒到饭菜里?”
韩兑笑道:“这个简单,让狗来试试就行了。”
说着,他先叫过大黄等几只村狗,各种菜都拿出一点给它们吃。狗们也不知道人类的套路,逮着吃的就吃。
几条狗狼吞虎咽地吃完,抬起头仍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韩兑。
狗看着韩兑,大家看着狗,等它们的反应。过了一会儿,发现狗们一点事也没有。大家终于放心了。
陈月香他们几个厨子,又把饭菜热了一下,大家端饭的端饭,收拾的收拾。
打麦场上一下子摆了几十桌,还有人拉来了电灯,大家说说笑笑,热热闹闹,比村中红白喜事吃席还壮观。
吃饭时,韩兑被请到中间一桌,这一桌坐的除了生产队的干部,还有就是村中的技术人才。秦直做为专家也在其中,周游和赵永进他们是来陪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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