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好的果子放到锅里煮,放上糖,加点水开始煮。
糖这种东西,边城的各家各户都有许多,毕竟每年收了高粱都在榨汁,再也不是从前没钱买, 舍不得的时候。
撇去浮沫, 把果酱煮成黄黄的一片, 再放糖和酸酸的沙棘汁, 最后成一锅香甜而又黏稠的果酱。
装果酱的木桶跟装酒的不同,没有那么大, 桦树皮柔软而又紧致, 每个用沸腾的水汽蒸过后, 再把果酱舀进去。
桦树林做的木桶很特别, 无论是装酒还是装果酱、果汁,味道都会更加的醇厚,这是大家伙尝过之后都点头的。
除了摘果子,大家伙还要采蘑菇和木耳、野生黄芪、金莲花以及各种野菜,这里的蘑菇比别处种类更多些,采的时候不用分,回来一边晾一边分类。
木屋外面有铲好的空地,此时已经晾满了各种东西。
李青文他们到了森林十多天,江淙带着人到了,同行的还有刘和,偷挖人参的人和普句人给查图部落带来了很大麻烦,他们选择跟边城的官兵一起巡视森林。
这片森林太大了,数道山脉横贯其中,南北两千多里,东西也有几百公里,没有查图部落的人带路,官兵无法深入。
李青文也好久没有见到刘和了,两个人和一群狗都很高兴。
巡森林时,刘和也带了一群大狗,跟李青文他们的碰到了一起,叫声一个比一个响亮,滚做一团,长长的身子上面粘了许多土和干叶子。
因为这个,大家伙一起去泡了温泉。
都是男人,这次泡水,李青文和江淙都在腰间围了一块粗布,受了大家许多打趣,但依旧没有解开。
泡到一半,李青文和江淙悄悄去了旁边。
马永江因为放了几个屁,被众人赶到一边,他骂骂咧咧的往旁边走,“都吃五谷杂粮,谁不放屁拉屎?”
一扭头,他在热气中看到李青文趴在江淙的身上,问道:“仔儿泡晕了?”
远远的,江淙“嗯”了一声。
声音有些奇怪,不过马永江正在生气,并没有放在心上。
待马永江走了,江淙冲着那红彤彤的的耳朵吹了口气,让他放松些。
李青文刚把咬紧的嘴巴张开,就被撞了一下,不由得呜咽出声,旋即报复一般一口咬在前面形状好看而又充满力量的肩膀上。
这时,几条大狗循声而来,沾湿的毛发紧紧的贴在身上,一只只显得脑袋格外大。
大狗们习惯性的去找俩人,想要得到刷毛和洗澡,但是热气中的两个人一直紧紧的缠绕在一起,根本顾不上它们。
懂事的毛毛不在,这些狗东西便开始不安分,围着李青文和江淙,一边游水,一边旺旺的叫个不停。
李青文全身浮现醉人的红色,将脸埋在江淙结实的胸口,已经无地自容。
这两年因为养伤和读书,李青文身体养出一层薄薄的肉,从侧脸到脖子,晶莹白润,染上红色后,像是刷了一层薄薄的红釉,曲线漂亮,颜色迷人。
江淙并没有控制自己,低头亲了下去,力道可不轻,故意留下点点的痕迹。
因为没有被理会,机灵的狗开始自己跟自己玩,在水中寻到了两块布,它们相互争抢打闹,热水溅的很高很远。
狗叫声掩盖住了其中气力不足的叫声。
待所有人都洗好上岸,才发现少了两个人,喊了两句,江淙在温泉的白气中回了一声,让他们先走,他们两个再泡一泡,另外还让他们把所有狗都带走。
大家闻言转身,只有马永江一脸不解,人都泡晕了,咋还泡,不要命了啊。
不过,他想到,江淙比他更在意李青文的身体,肯定有分寸,所以就没多嘴,转身和其他人一起走了。
回到木屋后,大家的身上和头发都干的差不多了,但是大狗的毛里面还是湿的,刘和带着人给它们一个个的梳理干净。
天都黑了,江淙和李青文才回来,今天的晚饭是炖野鸡,这些日子,闻够了甜腻的果酱味道,大家伙去上风头吃点肉,勉强才把那股味儿给压下去。
虽然竭力控制了,李青文看上去还是有些虚弱,刘和和众人纷纷关心的问候,就连吃饱喝足的狗子也把蓬松的毛发主动送到李青文的手上。
第二日,李青文和江淙跟着刘和去查图部落。
此时长老和族长去放驯鹿了,他们虽然依旧住在山壁上,但这里跟李青文他们去的那处不一样,这里矗立着一个高大的风车。
这座风车是用来锤炼武器的,借助风力的推动,一下下的夯下来,长年累月,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潭。
李青文送过来的第二块乌青木并没有做成箭,而是成了几块碎木头,此时都放在皮袋子里面,交还给李青文。
从外表看,两块木头并没甚么区别,但是经过千锤百炼后,有的能成型,有的却失败了,这个没人能够解释。
老巫医还在,分别给李青文和江淙察看了身体,表示灾祸已经被祛除,他们现在很好。
听了他的话,李青文才终于放心,再三感谢老巫医。
查图部落可以自己晒盐,人和鹿吃的盐巴不用买也不用换,他们种了高粱和药材,能够做糖和蜡烛,只会跟边城那边交换稻米和布匹。
当然,种的最多的是胡萝卜,这玩意鹿愿意吃,啃一根胡萝卜,比用嘴巴舔舐地苔快多了。
查图部落的人也感谢江淙跟他们一起保护森林,特意给了他们两块画着红色图案的木牌,让随身带着,能够得到山神的庇佑。
从前,李青文和江淙对这些事情不怎么相信的,但是自从俩人在这里治好病后,总不能一边吃饭一边砸锅,也是相信了几分,所以把两块木牌都戴在了脖子上。
李青文扯开衣领时,露出了密密麻麻的红色,虽然江淙挡的及时,刘和还有老巫医只瞥到了一眼,临走时,给他们装了好几盒驱虫的药。
出了查图部落,俩人骑马穿梭在林间,日头正好,有点风,两匹马仿佛也明白身上的主人的心情,走的慢腾腾的,时而还会低头啃几口果子。
马背上的李青文将驱虫药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高端的药材,只需要最朴素的调配方式,他知道这几盒平平无奇的药膏里面,定然是加了不少宝贝。
查图部落一直很闭塞,他们祖祖辈辈守护着森林,同时也接受着这边土地的馈赠,各种名贵药材取之不尽,而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觊觎的双眼在盯着。
李青文希望这片森林永远都是平静的,它不属于任何人。
闻了半天,李青文又把药盒给装了起来,他并没有被叮咬,用了药也是浪费。
想着,李青文转头看了江淙一眼,要是真有这么大的虫子,这药也起不到作用啊。
这个时节的森林中叶子还是苍绿的,阳光从上面漏下来,一个个小小的光斑落在江淙的脸上,本来就高挺的鼻梁像是小小的山峰,上面风景独好……
李青文还在看,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他从马背上揽过来,人和药都换了马。
甜枣乐得轻快,打了个响鼻,吃的更高兴了。
“我也要抹药。”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我的身上也被虫子咬的厉害。”
被污蔑了,李青文立刻奋起辩解:“我可没有咬你,只、只是、只是轻轻的抓了几把……”
其实他都不记得自己下手了,后来穿衣服才发觉,但是,这个他可以解释。
回去的路上,俩人去了官兵在森林中设置的据点,他们在这里抓了一百多个普句人,已经被押送到边城。
这次抓到的人跟那些被解救回来的普句百姓不同,他们是跟边城官兵动了手的,算是俘虏,如果普句不给个交代,双方的关系可能会更加的恶化。
出乎李青文意外的是,没了北方的强敌后,朝廷对边城的重视更甚,听说还要调兵过来,甚至都没有先逼查图部落归顺,就下这么大力气保护他们。
当然,这种保护是他所乐于见到的,毕竟查图部落和他还有江淙的纠葛太深了,能够并肩作战,也算是一种缘分。
李青文只是现在不明白,以后就会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都是有缘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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