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里一阵乱抖,不再多问,赶紧捆包裹。
看李青卓这般,李青文硬要跟他一起去,李青瑞也追了出去,哥三个才出大门,门外两杆长矛横在了中间,两身着禁卫军衣袍的士兵拦住了他们去路。
李青文愣了一下,青瑞紧皱眉头,将俩弟弟护在伸后。
但那两个官兵并没有进门,或者抓捕他们,依旧站在门外。
原本昨天和今年早上还不在,他还以为躲过了一劫……
李青卓面上没什么神情,拉着李青瑞和李青文的手回到屋里,其他人也知道了门外有官兵把守,吓的够呛,“是不是我们送的书信出了甚么事,咋、咋还招来了官兵?”
“难道是我们卖了啥不该卖的……”屋里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一个个都慌了,俱是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
卖、卖了恁多银子,他们心里头一直不安,看、看看这回,官兵竟然都来了!
方氏也是一脸土色,紧紧的抱着了怀里的包裹,李青卓刚才突然说要动身时,她胸口就乱跳不止,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别担心。”李青卓看着外头,平静的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只要不出这个门,就甚事没有。”
“这、这、这是咋回事?”众人急了,“青卓,你是碰到了甚么麻烦,不会要命吧?”
“昨日路上碰到一个受伤的人,帮了一把。”李青卓道:“那人好像是官府要捉拿的人犯,我被怀疑与人犯勾结,被审讯清楚之前,不能离开这里半步。”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救人竟然会被牵连,这、这去哪儿讲理去!
李青文在脑中飞快的细数他在律书中读过的章文,心中微定,道:“二哥是清白的,完全不知情的时候卷入这种案子里,人犯也没有逃脱,按照律法不会被重罚,待那边审完,二哥应就没事了。”
大家伙恍然的看着李青卓,“是、是这样的吗?”
李青卓点头,“我并未与任何不轨之人相交,不会有事,只呆在家里好了。”
方氏等人长出了一口气,李青文却把李青卓拉到外间,虽然着急,却只敢压低声,道:“二哥,你受伤了!”
李青文抓着左臂那处被血浸透的地方,李青卓这才发现察觉到,“旧伤罢了,不碍事。”
才不听他说这个,李青文扒掉他的外衣,过来问事情的李青瑞见状也上手,很快,伤口便露了出来。
这的确是一处旧伤,疤的颜色都变了,流血的地方不大,带着厚痂,伤口处一个紫色的手印触目惊心,仿佛这快要愈合的伤口让人生生的捏的崩开了一般。
这道刀伤,李青文是从方氏嘴里听到的,说是她们瞒着李青卓出京城北上,路上被流匪抢劫,李青卓救人的时候被砍伤。
他们追问时,李青卓都说好了,那这个手印是怎么回事?!
不等李青文他们开口,李青卓重新穿好衣服,“这点小伤不算甚么。”
流完那点血,药都不用上,很快就会好的,他担心的是别的。
第132章
京城三百里之外的码头, 大批官兵突然来到,把守码头,查检停靠船只。
夜色还未消去, 所有船上人被驱赶下岸,有官兵上船查验, 有官兵审察这些船员。
江淙站在船老大的后面,被官兵举到脸边的火把烤的面皮生疼。
“姓甚名谁?”
“张常庆,临肃流犯,来京送年礼土贡。”江淙如是回道。
他旁边这几十个人里, 都是临肃的, 随船的官员都走了,船长也去大吃大喝,只剩下他们在船上留守。
官兵询问的并不仔细,并不像是在寻人,问完便让所有人留在原地,责令他们不准上船。
这样一直折腾到早上, 天边发白, 有人大着胆子问,他们的吃的都在船上, 在岸上吃什么, 喝什么?
忙了一个晚上的官兵个个也都没有好脸色,并未搭理。
几百上千个各地的船员, 站在岸边, 缩着身子,吹着西北风, 喷嚏震天响,饿着肚子忍了半天, 吃了一肚子的气。
晌午过后,上头终于大发慈悲,只准一个船上出两个人上去取吃的和穿的,剩下的人要在原地等着。
这两个人还是官兵选,再由官兵看着一同上船。
临肃的这些人跟其他渔民和船员不同,是流犯身份,在这种时候都老实的很,冻的鼻水长流,也都不敢吭声。
官兵走到他们跟前时,一个个都低着头,生怕惹到事端。
官兵原本点了站在前头的两个人,不经意瞥见了个头高的江淙,突然就改变了主意,“那个大个子,你出来!”
江淙跟船老大往他们的大船上走,两个官兵跟在后头,四个人登到船上,其中一个官兵喊住了江淙,“你叫甚?家是哪里?”
“张常庆。”江淙回道,“明州人。”
“抬起头来。”官兵盯着他,一脸狐疑,“我听你口音像是洪州人。”
“罪民却去过洪州讨过生活,算是半个洪州人。”江淙如实回道。
两个士兵对视一眼,半天才开口让他去取东西。
江淙去到船舱里,船老大低声问道:“没露馅吧?”
跟江淙处了这一个多月,他越发看出来这个年轻人挺靠的住,还想以后继续往来,并不愿意他折在这里。
江淙还没说话,上面的人已经在催了,赶紧动手拿东西。
背着行李和粮食往下走时,船老大瞥到,那俩士兵一直在盯着江淙看,心不由得忽上忽下。
这多人,东西不少,一趟可拿不完,他们继续回去。船老大一直留心着,所以一下就发现,这次的官兵换了,不是那两个年轻的,这俩面色黝黑,年过四旬,看上去像是头目。
心惊胆战的上了船,船老大和江淙再次进船舱时,俩官兵也跟了下去,其中一个把舱门踢上,将船老大关在里头,另外一个把宽大的刀柄横在江淙面前,“小子,我看你不像是常出海的,身上的味不够。”
“官爷好眼力。”江淙平静道:“罪民第一次上船,许多东西尚且弄不明白。”
那官兵上上下下打量江淙,突的一歪头,“你小子是不是跟我打马虎眼?过来,我好好审审你!”
江淙跟着他往后面走,船老大听到他们的话,顿觉不好,敲了敲舱门,小声道:“官爷,小人有事禀告……”
留在外头的官兵挪开了脚,冷冷的看着他,船老大手里拿着石头一样的东西,双手递过去道:“官爷,这是块一两三钱重的龙涎香……我们船上的新来的不懂事,若是有得罪两位官爷的地方,还请高抬贵手。”
那官兵笑了,没拿他的东西,拍了拍船老大的肩头。
江淙跟着另外一个官兵到了船尾,那人绷着脸道:“说说,你为啥长的像我的侄子,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把你抓起来,大刑伺候。”
江淙一脸无奈,“冤枉。”
那官兵突的笑了,一拳砸在他的胸前,“你个臭小子,到现在还跟你叔装!”
“丁叔。”江淙终是开口叫了人,“我这不是怕耽搁你们公事。”
丁杰,洪州西江府中卫第八护卫营的头目,抓着江淙的手臂,一脸激动神色,“高了,也壮实了,精神头可真足,难怪刚才小六他们俩都被你给骗了!”
小六就是第一次看守他们上船的官兵,他看着江淙眼熟,没盘问出来,回去便跟丁杰说了,所以才换的人。
丁杰很清楚江淙不该出现在这里,被别人知道,必定会引起麻烦,所以在岸边时没有吭声,到了船上,这才开口。
江淙早就认出了他们,所以才会这般平静。
“你咋会在这里?”丁杰一边打量江淙,一边问道。
江淙便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丁杰咂嘴:“你小子都这样了,胆子还是这般大!留在临肃还好些,被人发现还有由头,你竟然敢一路跟船到京城来,这要是被人查出来,离开边城几千里,给你按个逃跑的罪名,你可是罪上加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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