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发慈悲的开始跟我谈条件。
“背弃?”我挑起尾音,有些漫不经心,“什么叫背弃?跟您说:我要背弃宣煜然?又不是小孩儿玩过家家,说两句话就算数了?您别忘了,我可会骗人。我要是再骗了您,可怎么办?”
段群山看着我,没说话。
我笑了笑:“算了吧,我还是呆在这,虽然床硬了点,枕头馊了点儿,但是心里舒坦。”
“我抓到宣煜然了。”段群山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他看着我,慢条斯理地继续说:“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他?”
他在骗我,他一定在骗我。
宣煜然怎么可能被他抓到?女主光环可不是说着玩儿的。我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不能上了这变态的当!
“您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呗,哪儿还用问我的意见啊。”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就见段群山从衣袖里掏出一样东西,扔到了我的面前。
我低头一瞧,觉得呼吸都滞住了。
那是一卷书,落在我面前的时候,正好摊开,书衣上写着三个大字“萃华经”。
……宣煜然真的被抓了?
女主呢?死哪儿去了?老子身负重伤,舍生取义,结果你们一个都没跑掉?!
我猛地抬起头,看着段群山。
“你想做什么?”我如今受制于人,除了说些干巴巴的硬话,什么都做不了。
“我说过,让你看着他死。”他轻飘飘地说了这句话。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陛下!”我扯着嘴角,对他说,“要不然您把他囚禁一辈子,把我杀了,行吗?”我提出了一个相对中肯的建设性意见。
“过来。”他说。
我跪着挪到他面前,他垂眸看着我,忽然伸出手,一把扯开了我的衣襟,露出了里面的胸膛。
我没敢动,只是看着他。
他低头看着我的胸口。“祁门暗卫,终生侍主。倒是不假。”
那都是高层的事,像我这种小啰啰,身上盖个章子后就被发配了,一辈子也许都见不到皇帝,哪儿还有什么终生侍主啊。
“除了这个纹身,我就听你的,放了他。”段群山微凉的指尖抚摸着我左胸上的纹身,低声说。
我的喉结上下滑动,咽了一大口唾液,“真的?”
他抬眸看我,“朕绝不食言。”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好,一言为定。”
我没想到段群山说的除纹身就是在上面重新覆一个新的。
这是把老子当猪了?搁这一个摞一个的盖章呢?
段群山似乎早有准备,直接召了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进来。这人身形消瘦,形若枯槁。
他抬起头的时候,吓了我一跳。就见他的右脸上纹了一条盘着的玄蛇,覆盖住了他的全部右脸,直接延伸到脖颈之下。
他先向段群山行礼,然后说:“陛下万岁万万岁。”
我一听到这句话就想笑,这人说话还没万岁吐字清晰,嘴巴里黏黏糊糊的像是含了一块石头。
紧接着,那人就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低头查看了一下我胸口上的纹身,“是龙血印。”
龙血印?什么意思?
那人抬头看我,眼里扫过一丝鄙夷,“龙血印是由宣氏一脉的血液混调所制,一旦纹上,终生不可抹去,否则意为叛主。”
这玩意儿竟然是宣煜然的血?我的妈呀,宣煜然的血竟然是夜光的!
讲道理,这个设定不应该是放到女主身上的吗?
什么眼泪变珍珠啦,眼睛亮的晚上不用蜡啦,身上香的能招蝶啦……
那人仔细查看后,从他背来的箱子里取出一套工具,瓶瓶罐罐,还有一套牛皮卷起来的银针,大小粗细,按序排列,闪着寒光。
那人从他那些家当里折腾了半天,然后对段群山说:“陛下,臣冒犯了。”
说完,就见段群山伸出手来,直接被那人在手腕上划了一刀,深红色的血就淌了下来,然后接进一盏朱色小碟之中。
我一下就明白过来了。段群山竟然用自己的血调新的染料……
这兄弟俩是真兄弟啊!我觉得你俩要不坐到一起,好好聊一下算了,说不定能成为彼此的知己呢?
宣煜然的血是用来调龙血印的材料,段群山也是宣氏一族的血脉,也能调龙血印,所以我是要被他俩都盖戳了吗?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的留言和海星!!!
第16章
那老头一手端着朱红色的碟子,一手拿着银针,缓慢靠近我。他的脸靠近了看更觉得可怕,那条盘着的玄蛇,满身的细鳞,竖瞳里甚至可以看到一簇邪光。
他一靠近我,我身上就跳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捏着银针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往后躲,却被他一把钳住了胳膊,让我不能挪动分毫。
我眼看着那尖锐的针头就要扎进肉里,我扭头对段群山说:“你把我打晕吧,我受不住这玩意儿。”
“陛下,刺这龙血印必须为活血,如果将他打晕,怕是不能将龙血印完全展现出来。”
你他妈的快住口吧!哪儿来的这么多的附加设定?我气的嘴都快歪了。
“陛下,我真的不行,我怕疼,一会儿纹的时候我肯定叫的像杀猪一样。”我苦苦哀求道。
段群山走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片刻后,他忽然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开始。”
听完这话,我张着嘴,人都傻了……您这还不如捂我的嘴呢。
整个过程中,我除了看不见,该受的罪一样没少,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浑身都被汗湿了。
刚开始纹没多久,我还咬着牙,硬撑着没让自己喊出来,到中间,许是我的脸色太难看,一只干燥微凉的手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我反手握住,死死捏着,试图将身上的痛楚转移到他的身上。
等那老头说了句:“陛下,好了。”我才浑身瘫软下来,直接窝进了段群山的怀里。
汗水沾湿了他的衣襟,他似乎并不在意,反手将我牢牢抱住。
“伤口结痂前,绝不可见水。”说完,那老头又拿出一瓶药膏,“每日涂抹这药膏,伤口便可三日内愈合。”
“嗯,出去。”段群山低声道。
老头将药放下,行了一礼,便转身走了。
段群山手拿巾帕在我额头上沾着汗水,我抬眸看他,只见他虽然脸上没有表情,手上的动作却是万分轻柔。
“陛下,您会放了宣煜然吧?”我哑声道。
段群山看着我,一双如墨的眸子凝视我许久。他的眼眸里一片沉静,波澜不兴。
我也看着他,等着他的答复。
“只要他不再生事端,朕自然不会为难他。”
“那是什么意思?”我要问个清楚,不然我岂不是白受一场疼。
段群山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将我抱到床上,低头查看我的伤口,又拿过药膏,用食指沾着,在上面轻轻涂抹。
我低头去看,现如今上面还是一团血红,根本看不清是什么图案,反正瞧着血淋淋的一片,让人头皮发麻。
我看了一眼,就赶紧撇过眼去。
那药膏效果着实不错,原本火辣辣的伤口立刻变得舒适许多,让我终于舒展开了眉眼。
“陛下!”我捉着他的手,继续追问。什么叫不再生事端,你刚才拿针扎我之前,可没说这条啊!如果不生事端就是让宣煜然不再跟你对着干,不再想着复仇,那这辈子估计是没戏了,那我也白被扎了一回。
“你既然唤我陛下,那你就是我的……臣。”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段群山说臣的时候,声音又轻又低,几乎微不可闻。段群山低头看着我,我仰头看他,这个角度的他像极了萧韫。他的眼眸似乎闪过一丝水光,轻轻柔柔,不再冷酷,冰凉。
段群山离开没多久,太监就提着食盒进来了。我仰面躺在床上,没什么食欲,也没瞧他,轻声说:“这顿不吃了,你给我攒着,下顿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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