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是故意让我吃那么多鹿肉?”沈郁斜睨他一眼。
此刻沈郁脸上还带着红晕,眼尾也泛着绯色,眼尾上挑看过来时,只会让商君凛更激动。
挪了下腿,商君凛不动声色道:“朕也烤了其他肉,是阿郁自己对鹿肉情有独钟。”
商君凛当然不会告诉沈郁,在投喂之前,他专门找过顾太医,看似让沈郁毫无节制吃了一顿,实则各类肉的分量都在他的严格把控之下。
沈郁对这句话无法反驳,确实,吃什么肉是自己选择的。
商君凛低笑一声:“昨晚的阿郁,当真是热情如火,让朕欲罢不能。”
沈郁伸手去捂他的嘴,白瓷般的肌肤上印满了红梅,商君凛看着自己留下的痕迹,喉结滚了滚。
“朕不说了,先喝点粥,饿了吗?”商君凛声音低沉下去。
看见他眸中的浓黑,沈郁也不敢再刺激他,昨晚是有鹿血鹿肉的作用,今天要是再来,他的腰和腿就别要了。
“饿了。”沈郁收回手,慢吞吞用被子将自己裹紧。
商君凛再想也不可能现在真对人做什么,昨晚沈郁不清醒,但他是清醒的,那种程度下来,要不是有鹿血鹿肉加成,沈郁找不干了。
更何况,他也吃了这些,虽然神志清醒,但多少还是受了些影响,不然也不可能一次次握着青年脚踝将人拖回来继续。
商君凛闭了闭眼,压住脑海里翻腾的画面,端过一旁的粥,慢慢喂沈郁服下。
沈郁累的很,手臂都懒得抬一下,心安理得享受帝王的服侍。
沈郁确实饿了,这粥也合他胃口,没多久,一碗粥就见了底,腹中也有了饱腹感。
吃饱喝足,沈郁终于有心思想其他事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狩猎的人已经出去了吗?”
商君凛说了个时间,不出沈郁所料,大中午都过去了,昨晚他们闹到天快亮才在沈郁的再三恳求下停下,会睡到这个时候,沈郁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陛下今日没出去吗?”沈郁看了看商君凛,男人今日依旧穿着窄袖玄衣,头发高高束起,没带象征帝王身份的冠冕,只用一枚刻有龙纹的玉冠固定住头发。
“阿郁在这,朕能去哪?”比起狩猎,商君凛更希望和沈郁待在一起。
沈郁没醒,要是他出去了,沈郁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他,想来沈郁不会高兴,他听人说过,亲热之后,要是早上醒来,另一方不能陪在身边,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
撇开这些原因,商君凛自己也想留在沈郁身边,他私心里,想要沈郁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他。
知道沈郁的习惯,商君凛拿过一旁的衣服:“朕帮你穿还是自己穿?”
沈郁动了一下,身上不太能提得起力,果断放弃,心安理得指使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陛下帮我。”
商君凛展开衣服,将沈郁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即使是午间,山里依然有些冷,沈郁哆嗦了一下,下一刻,被男人拥进了怀里。
除了夏天太热的时候,沈郁都喜欢和商君凛贴在一起,男人体温偏高,对畏寒的沈郁来说,抱着特别舒服。
商君凛抬起沈郁的手臂,为他穿上外衣,穿好后,沈郁发现今日商君凛给他穿的是一件冰蓝色大袖长袍。
想了想,今日好像确实不能骑马,不止今日,很有可能接下来几天都不能骑马。
腿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气,沈郁本想出去走走,只得放弃,商君凛倒是想抱着他出去,沈郁可不想被人围观,还是算了。
下午的时候,丞相和方大人来了一趟,为的是肃北的事。
虽然现在是秋猎时间,每日的公务还是要处理的,商君凛留在帐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批折子。
沈郁不想动,这些事商君凛本来也不会避开他,一起听了一嘴。
肃北有贺承宇,沈清然,方嘉怡三人在,所有内患也被解决,有了各地援助的物资,灾后重建进行的很顺利。
方均离开时,肃北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轨,朝中派去的官员也都是肯干实事的,不需要太担心,唯一需要他们在意的,便是北漠那边。
丞相和方大人过来,也是为了商议如何对待北漠的问题。
北漠埋伏在肃北的探子被一网打尽,为首的还被押到了京城,那人的身份也查明了,是北漠皇室一员,是北漠现任掌权者的亲弟弟。
这样的身份表示他们手里的筹码更大了一些,那个人地位越尊贵,对他们来说越有利。
“北漠那边想将人要回去。”方大人开口道。
“并不奇怪,这人在肃北潜伏多年,只他知道的秘密就值得北漠皇帝想方设法要回去,北漠当年被赶出肃北,多年来一直不甘心,想要重新占据肃北,表面平和下,与肃北军发生过多次摩擦,在肃北安插这么多探子,也足以说明他们不死心。”丞相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据我们的人密报,北漠这些天小动作不断,他们似乎想再次挥兵南下。”方大人皱眉。
“肃北发生这样大的动乱对他们来说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他们觊觎大桓的土地多年,曾经因为畏惧陛下不敢轻易动作,但,时间是最能抹消人恐惧的存在,在越来越壮大的欲望驱使下,他们选择性抛弃了曾经被打败的记忆,觉得这次机会千载难逢,他们肯定能一举成功。”沈郁说出自己的看法。
丞相和方大人对沈郁参与朝政没什么想法,丞相曾经不止一次想让沈郁走到前朝来,还为此旁敲侧击问过陛下。
听到沈郁的话,两人都很赞同,北漠野心一直不小,且对大桓虎视眈眈,他们很早就知道了。
“做好两手准备,要战,朕从前不畏惧他们,如今更不会。”
既然要面对可能出现的战争,朝廷需要提前做好准备,丞相和方大人领了命,前去部署。
北漠。
“大桓那边动向如何?”北漠皇帝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代表皇位的御座上,看着下方的臣子,心情不怎么好。
任谁布置多年的计划一朝被人连根拔起,心情都不会好。
“大桓那边还是不肯松口,为了救亲王殿下,我们埋伏在肃北附近的势力全折了进去,现在除非大桓肯主动透露,否则我们对亲王殿下的情况无从得知。”臣子颤颤巍巍跪在下首,不敢抬头。
“肃北刚经历了一场大旱,肃北军也受到了影响,时机难得,你们觉得,这个时候动手,是不是能打大桓一个措手不及?”北漠皇帝阴郁的目光扫向下方。
北漠朝中不乏有这些年新升上来的官员,他们对当年那场战役知之甚少,不知道肃北军在商君凛的带领下,是一种怎样可怕的力量,北漠也不会大肆宣扬当初败的有多惨烈。
久而久之,除了少数人,更多的是不将肃北军放在眼里的。
“肃北军再强又如何,上次若不是我们故意相让,谁胜谁负还不一定,要臣说,不如直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北漠百万骑兵,也不是摆着看的。”
这番话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
“等吃了败仗,大桓自然会乖乖把亲王殿下送回来。”
也有大臣不这么乐观,但皇帝不肯听他们的,说的越多越容易被厌弃。
秋猎还在进行,沈郁歇了两天,勉强能行走自如了,比赛也到了尾声。
获胜者能得到一次面圣的机会,这对尚未步入官场的年轻人来说,是一种莫大鼓励。
这次的获胜者是一个年轻人,不到弱冠,是段家旁系的一个孩子。
商君凛照例给了赏赐,又将人叫到面前,说了几句鼓励的话,离开时,年轻人脚步都是飘的。
沈郁坐在商君凛身边,亲眼目睹了全程:“段家教出来的孩子倒是不错。”
难得没有沾染世家的坏毛病。
晚宴很热闹,段阁老带来的小辈拔得头筹,很是为世家长了一番脸面,络绎不绝的人前来道贺。
沈郁看着那边,戏谑道:“世家这一回也算扬眉吐气了。”
“总要给他们一点甜头。”商君凛端着酒杯,语气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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