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 邪祟伤人是事实,我们是玄术师, 我们的任务是驱鬼, 一个伤人害人的邪祟, 你们要放任不管吗?”
“人吃人的事归警察管,我们管好自己的范围就行了。”
“可是……可是如果新闻说的是真的, 那么这个出没于福林村的邪祟很有可能是当年的受害者之一。”
黄正林第一次忤逆自己非常崇拜的师兄, 说话还有些哆嗦, “真要是受害人化成厉鬼回来报仇,我、我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宋格瞥了他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如果你认为没问题, 那就不用去了,你们也一样……”
他看向其他两个同样被新闻给惊到的人, “我认为无论如何, 邪祟该除,所以今天晚上我照样会行动, 你们如果觉得邪祟无辜,那就不用去了。”
宋格说完,带上东西, 越过几人朝后山去。
在越过时安的时候,他脚步微微停顿,在时安耳边留下一句话。
时安当场愣在原地,等宋格走出好远,他才堪堪回过神。
刚才宋格说:“我要去杀了你的鬼丈夫。”
夜幕降临,月光本就稀薄,再加上后山树林阴翳,山中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宋格却在这样的黑夜中步伐稳健。
他根本不在意另外几个一起来的队友要不要跟他一起,反正那几个废物在不在都没什么差别,跟他一起行动说不定反而还会碍他的事。
至于邪祟无辜。
邪祟生前是否无辜,是否受到伤害,那是归警察管的事,跟他没关系。
他要除掉这个邪祟,是因为这个鬼实在是太没有眼色,动了他看上的人。
耳边是呼啸的阴风,风声越来越大,吹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忽然,大风骤停,温度降低。
宋格抬眸,向前看去,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衬衣的青年,分明是不下雨的刮风天,青年却依旧打着油纸伞。
“就是你吧,”宋格冷声问道:“那个碰了时安的脏东西。”
曲晋之缓缓收起油纸伞,一个眨眼的工夫,他就到了宋格跟前。
“他是我的妻子,”曲晋之说:“我碰他,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宋格嗤笑了一声,“妻子?你一个连人都不是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说出这个词。”
“你自己怂,不敢表露心意,只敢在脑子里意淫,那就别怪别人下手。”曲晋之淡淡说道。
宋格像是被人踩了痛处,勃然大怒,眨眼的工夫,他们所站的地方就被数不清的红绳包围住了。
那红绳上泛着淡淡的金光,连呼啸的阴风都在此时停了下来,而曲晋之去依旧神色淡然,不受任何影响。
“道行还不浅,”宋格冷笑,“可惜你遇上了我。”
后山骤然响起打斗的声音,令人闻而生畏,但村子里好像也不怎么太平。
宋格离开后,剩下的时安四人都觉得继续待在福林村很不安全,但他们也不想去参与宋格的除邪祟计划,便想着要不先离开村子,到大凉山下等宋格回来。
离开村子的过程中,他们不出意外的被村民拦住了。
本来福林村消息闭塞,这些村民是不知道他们几个已经知晓了福林村是食人村的事的,但是奈何黄正林智商感人,一上来就指着那些村民,骂他们是吃人的怪物,还质问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吃人。
时安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村民的表情从笑着,想要委婉的留下他们,变成了表情狰狞,拿出锄头铲子逼着他们留下来,甚至上绳子捆。
他终于发现了比他还笨的人。
他们几个,从有记忆起就在世家中训练,但是他们学的都是对付鬼的东西,虽然也会一点格斗,但是面对凶悍的刁民,胜算还是不大。
更何况村民的数量是他们的十几倍,对方手里有东西,他们只能赤手空拳。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打斗,结果是四人都被捆了起来,扔进了专门关人的巨大柴房。
村民的真面目被发现,自然也就不再隐藏,他们拿出了巨大的锅,准备起了吃人的工具。
被关在柴房里,时安还隐约听到走过路过的人在说话。
“这次请来的好,听说后山打起来了,估计有希望把那个不让咱吃人的鬼给弄没了。”
“没了那个鬼,咱们还剩下四个人能吃,虽然一个人分不到多少,但好歹能解解馋。”
“我说的难听点,幸亏那个鬼今天屠了半个村子的人,不然这四个人肯定不够咱们分的。”
“也是,那鬼还行,临到头了给咱们留下点好。”
柴房里一片安静,他们显然也听到了村民们的对话,但是他们毫无办法。
绳子捆的紧,他们的东西也都被搜身没收了,他们施不了法。
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大,除了说话声还响起了木头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隐隐约约还有香味传来,好像是他们在煮汤。
这个时候,被捆着的几人终于忍不住了,黄正林呜呜的哭了起来,说自己还没谈过女朋友,不想死。
这种时候,反而是时安这个废物比较淡定。
因为他问了系统,系统说可以给他屏蔽痛觉,就算他真的被煮了,也感受不到疼。
这个村子吃人之前似乎还有什么仪式要举行,因为在闻到扑鼻的香味以后,村民们开始高歌吟诵。
唱的是什么不知道,反正挺整齐。
大概是猜测到自己死期将至,另外三人哭的更厉害了,见时安都不跟这一起哭,他们还质问他为什么不哭。
时安总不好说自己有系统,不怕疼,便笑笑不说话。
黄正林这会儿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有多蠢,要是刚才悄悄的,跟村民周旋一下,说不定还能跑出去。
现在可好,只能等着被吃了。
只不过外面的仪式没有举行多久,歌声就被一阵警笛声打断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等声音近到门口的时候,村民的声音完全被警笛声盖住,震得人耳朵发麻。
时安第一反应就是:“警察来了!”
村民的声音被盖住,时安的说话声自然也被盖住了,不过这么刺耳的警鸣声,也不需要别人提醒,另外三个人自己也能反应过来。
“是警察来救我们了吗?”唯一的女孩子喜极而泣,脸上是劫后余生的笑容,“不用死了,太好了,不用死了呜呜呜……”
因为空旷,整个村子,甚至不夸张地说,整个大凉山,都回荡着警笛声。
外面一阵骚动,接着柴房门被踹开,两个年轻警察进来为他们解开了绳子。
三人因为被捆的太紧,腿部血液不流通,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
他们被人搀着走出柴房,只见外面的村民全部被控制住了,正一个一个被押送进警车,还有警察在拍照取证。
还有的村民想要反抗,他们这群生活在大山里的人力气大得很,挣开警察还想拿起地上的锄头反抗,可惜刚刚站起来,就被旁边的警察一木仓击中了腿部,重新被控制起来。
时安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暗爽。
这群刁民再厉害又怎么样,锄头碰上木仓,还不是得乖乖认输。
时安四人作为受害人,也作为福临村村民吃人的证人,他们需要配合警方提供已知的线索。
他们上了警车,带他们上车的警察还有事要忙,就先离开了。
四人在车里平复情绪,不知道为什么,眼皮越来越沉,最后他们竟然都失去了意识,睡了过去。
时安睡的很不安稳,他做了一场离奇却十分真实的梦。
梦里的他还在读大学,但是并不像自己之前印象中的那样,人见人爱,甚至是被人因爱生恨一刀捅死。
他很自闭,没有朋友,确实有人会因为他的容颜心动,对他展开追求,但最后都被他无聊的性子给劝退了。
他是学人工智能的,他很笨,需要把所有的经历都投入到学习中才能学好。
不过所幸他也没有朋友,每天除了上课什么都不用干,有大把的时间来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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