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弄着东西的牧行方只觉得眼角旁边快速飞过去了一个东西,令他有些疑惑,动作也不由得一顿。再抬起头顺着看过去时,便发现了床上裹着被子的喻以年。
靠在床头,浴袍裹得严实,正拉着被子,像是刚洗完澡出来,甚至头发也湿漉漉的。
见牧行方在看自己,喻以年投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牧行方笑了笑,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去拿了一个吹风机。
“头发还没完全干,你也不怕水珠滴到床上。而且,头发不干就睡觉会头疼。”说着说着,他站在了床前,朝喻以年招招手。“来,我给你吹一下。”
喻以年这时可能是适应了这个温度,身体感觉回暖了一点。见此他便将被子放到一边,转而坐在了牧行方跟前。
床边的牧行方看着乖乖过来的喻以年,禁不住眉眼弯了弯,笑意愈深。他眼角眉梢锋锐的感觉消散些许,转而拢上一层温柔。
牧行方打开了吹风机,伴随着吹风机发出的嗡鸣声,他的手也落入了喻以年潮湿的发间,轻轻揉着对方带着点湿意的黑发,一点一点细致的吹着。
喻以年盘着腿正对着牧行方,微微低着头。
由于一坐一站的缘故,他的眼前便是牧行方的小腹和腰,距离很近,想不看都难。于是喻以年就着这个姿势,默默看了好几眼牧行方劲瘦的腰,视线停在了对方流畅好看的腰线上。
但吹风机强劲温暖的风吹过来,令他忍不住眯了眯眸子。
视线里的那截腰线也随之模糊起来。
头发被细致地吹着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偶尔牧行方的指腹不经意间擦过敏感的头皮,便会带来一阵说不出来的感觉,十分的舒服,令喻以年的心情莫名放松,但却更为困倦。他的眼皮禁不住耷拉着,为了稳住身形,手还攥了下牧行方的衣角。
牧行方什么时候吹完的,喻以年并不是太清楚。他只模糊地听见一句“好了”,随后耳边恼人的嗡鸣声便戛然而止,舒服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迷迷糊糊中,喻以年竟有些留恋不舍。不过这不舍也仅仅只是持续了半分钟,很快,头发变得干爽的喻以年便顺着本能钻进了被子里。
牧行方从浴室里出来时,床上的喻以年已经睡着,柔软的被子拉到下巴,半张脸都埋在了被子里。
见此,牧行方微微失笑,但动作却是放轻了些。
他从另一侧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睡在了喻以年身边。
说实话,与心上人共睡一室便足以令人开心。冷不丁地共睡一床,巨大的喜悦砸下来,竟令牧行方有点失眠。
不小心动一下就能够触碰到对方的身体,在碰到喻以年的胳膊和腿后,温热的感觉从皮肤上传来,让牧行方僵着身子不敢再动,呼吸都有些微微急促。
但感受着身边人匀缓的呼吸,牧行方受其影响,逐渐也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他鼓足勇气,在被子底下扣住喻以年的手,满足地闭上眼睛。
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早,手机定的闹钟铃声还没响起,喻以年便在一片微蒙蒙的黑中,倏地睁开了眼睛。
昨晚睡得很早,睡眠很充足,因而早上醒来的喻以年很是清醒。
然而意识回笼之后,他却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
......自己背后好像贴着什么热热的东西,而且自己的腰间好像也搭着什么。
挺重的。
喻以年眯了眯眼睛,被子里的手朝自己腰间摸去。
然后他摸到了一条结实的手臂。
指尖触及到上面的温度,喻以年才恍然记起,他是和牧行方同张床一起睡的觉,估计背后就是牧行方。思及此,喻以年动了动,想要脱离牧行方那条手臂的禁锢。
然而他刚动了一点,身后人就好像敏锐察觉到了一般,微微用了点力气,把喻以年禁锢得愈紧,怕喻以年跑了似的,甚至还往他那个方向揽了揽。
手放在牧行方小臂上的喻以年,明显能感受到随着动作,对方手臂肌肉微微隆起的形状,蕴着力量。而与此同时,自己身后也紧紧贴上了牧行方的胸膛。
比先前更为紧密,也更为炽热。
喻以年没法,便也只好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待在他怀里,不再乱动。
或许是被这股奇异的温热所包围,原本已经清醒过来的喻以年渐渐又萌生了困意,他耷拉着眼皮,最后竟然又小小的睡了一觉。
过了好一会儿,喻以年陡然惊醒,拿过手机飞快指纹解锁。
看着上面的时间后,喻以年松了口气,将手机放下。但是看清此时自己的状态后,他又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震惊。
因为原本他是背靠着牧行方的,现在一觉醒来,自己竟然正面被他揽在怀里。而且,最重要的是,牧行方的那条手臂还搭在自己腰间。
喻以年眯了眯眸子。
不过牧行方却是一无所觉,见喻以年彻底醒来,他动作十分自然地收回了手臂。
“现在还早,你还能再睡一会。”
捕捉到喻以年意味不明的眼神后,牧行方忍不住笑了笑,解释了几句。
“你晚上睡觉不老实,还踢被子。我半夜醒来时,看见你只盖着一点被子,但人已经蹭到了床边,这才把你捞回来的。害怕你继续动,掉下床,所以揽着你睡觉。”
闻言后喻以年心里一咯噔。
睡觉不老实还蹬被子这倒是他经常干的事,没想到和别人一起睡也能这么丢人。而且因为经常这样,他还着凉过。如此说来牧行方还是在帮他。
喻以年心里暗忱。
然而说到这里,牧行方却是渐渐收了笑,眼神带了点认真。不知为何,俊脸上还有一点落寞。“不过要是你不喜欢的话,那我说声抱歉。”
“对不起。”
这三个字一出,喻以年顿时微微愣住。
骤然触及牧行方眸底的色彩,不知怎么的,让喻以年忽地想起那个考完英语四级的中午,对方也是这种表情,像是明烈的太阳忽然被阴云遮住,耀眼的光芒渐渐黯淡。
喻以年有些不舒服。他抿抿唇,稍微偏开了牧行方的眼神。
“......没有,就是你揽得有点紧。”
此话一出,对方便重又笑了起来。
笑容明烈,看起来还挺开心。
牧行方眯着眼睛,抑制不住唇边的笑,得寸进尺。
“那好,我下次记得轻一点。”
喻以年看着他脸上颇为灿烂的笑,莫名有种一脚踩进深坑的感觉。他眨眨眼,推了推牧行方,示意对方让开一点。
“......该起了,今天要去滑雪场,得起的早一点。”
牧行方乖乖应声。
两人陆续穿衣洗漱。
他们俩出来的时候,两位女士也已经收拾完毕。简单吃了点早饭后,一行人出发去布勒山滑雪场。
路上就耗费了好几个小时,到达雪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明亮了,仍旧是淡蓝淡蓝的颜色,其上一轮冬日暖阳。
雪山太高,为了节省一些体力,他们乘坐缆车上去,两人一车。
载着四个人的两辆缆车缓慢却又坚定地朝雪山之上而去,一前一后。
随着缆车的逐渐升高,布勒雪山渐渐在喻以年面前现出了她的美好。
山脊的线条漂亮又流畅,上面覆盖着厚厚一层白雪,远远看去十分光滑,像是一块精心雕琢的奶油蛋糕。偶尔有几处地方雪意消退,露出了棕褐色的地面,那也极为好看,仿佛是奶油蛋糕上的巧克力碎屑。
在这股白色的映衬下,原本淡蓝的天际也似乎更蓝了几分,整个一颗透明的蓝宝石。
看着看着,喻以年的手又蠢蠢欲动起来。
他拿出了手机,打开拍照界面。看见屏幕里的画面后,喻以年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丢给了自己旁边的牧行方。
“你拍得更好看,还是你来吧。”
看见自己身前的手机,牧行方轻缓的笑了一声,低缓悦耳的嗓音在缆车内回荡,他道:
“遵命。”
牧行方噙着笑,接过了带着喻以年体温的手机,对着下面的雪山找角度。可能是因为本人太过帅气的缘故,一个普普通通的手机也能被他拿出昂贵相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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