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鹿云舒安慰道:“没关系,不会的话,等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可以去找师尊学习一下,我觉得这云鹤还挺拉风的。”
九方渊指尖一颤,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还没有把鹤三翁陨落的事告诉鹿云舒,他不知该怎么开口,对于鹤三翁,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九方渊!”
刚甩掉了一个云出岫,转头就遇到另外两个不速之客,也不必思索关于鹤三翁的事了,九方渊看着挡在云鹤前面的百里呦与药先生,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
百里呦和药先生不是云出岫那种半吊子,轻松地跟在云鹤旁边,九方渊清楚,就算自己让云鹤转出九九八十一道弯,恐怕也甩不掉这俩人。
药先生目瞪口呆,指着鹿云舒说不出话来,这他娘的见鬼了吧!
百里呦也很震惊,不过没有药先生那么失态,尚能保持面上的平静:“他这是恢复过来了,身上的伤也好了?”
“何止是好了,连伤口都看不见了!”药先生一拍手,自言自语,“难不成我真是个乌鸦嘴,呸呸呸,不是乌鸦嘴,是有预知未来的天赋?”
他一说奇迹,嚯,好家伙,接连出现两个奇迹了。
“什么伤好了?”
鹿云舒狐疑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对于百里呦,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择徒大典,百里呦攥着九方渊的衣领,还把自己推得魂魄不稳,此时乍一见百里呦,鹿云舒下意识往后缩,缩到半路想起什么,又伸出胳膊挡在九方渊面前:“你别想伤害阿渊!”
百里呦:“?”
药先生:奇迹出现的代价是脑子出问题吗?
九方渊心里熨帖,拍了拍鹿云舒的胳膊:“没事,二长老是来帮我们的。”
鹿云舒:“?”
四个人里,三个人一头雾水,只剩下一个九方渊,还一脸讳莫如深。
“回去再跟你说。”九方渊拍拍云鹤,令它停在半空,对药先生道,“之前误会了药先生,我带他离开不久后,他的伤口就开始恢复了,您的医术真是高超!”
药先生张了张嘴,不知道还做出什么表情,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展示高超的医术,只是误判了两次:“我没有——”
九方渊一拱手,打断他的话:“晚辈感激不尽。”
药先生一愣,跟着抬了抬手:“客,客气了。”
猝不及防保住了自己吃饭的家伙事?
这似乎是最符合常理的解释,九方渊说得笃定,百里呦与药先生虽然心有疑惑,但想不出更有说服力的解释,如果九方渊真有那等医术,之前也不会带鹿云舒去求助他们。
雾林的异象消除之后,咆哮声就更加明显了,汀兰苑上空发生的异象开始被众人注意到,九方渊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嘴:“汀兰苑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
百里呦本来记挂着九方渊,无心其他,闻言朝汀兰苑方向看去,很快就辨认出来,那是沧云穹庐绞杀妖魔的法阵,此时九方渊和鹿云舒都没大碍了,她也放下心来,作为二长老,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当即御剑往汀兰苑赶去。
九方渊对汀兰苑的事没多大兴趣,跟药先生道了个别,操控云鹤,带着鹿云舒往天秀峰而去,不知在雾林浪费了多少时间,现在又快黑天了。
晚风轻拂,鹿云舒抿了抿唇,突然开口:“阿渊,你在骗我。”
鹿云舒会说出这话,着实在九方渊意料之外,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为什么鹿云舒会发现,不应该,魂魄融合与初伏枝幻梦的记忆都被他删除了,凭鹿小团子现在的智商,根本不可能猜到自己在说谎。
九方渊仍揽着鹿云舒,横在他腰间的胳膊微微收紧,掌心渗出一点极其微弱的幽蓝光点,他要不要……
“阿渊,你骗我!”鹿云舒板着脸,扒着腰间的胳膊转过头,“在雾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受伤了,你换了衣服,并且上面还有血迹。”
他握着九方渊的手腕,将被刺破的指尖露出来,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那上头的血点:“果然有伤!”
九方渊:“……”原来说的是这个骗吗?
九方渊体寒,浑身上下透不出一点热乎气,他皮肤白,属于比冷白还要再偏白的感觉,微蜷的指节被鹿云舒握在手里,好似鹿云舒握住了一捧碎雪。
最扎眼的是指腹上那一点赤红,小小的、圆圆的血点上缀着一颗饱满的血珠,将落未落。
下一秒,无声无息的,那颗血珠掉在鹿云舒虎口,溅开,像一朵盛放的花,与此时,指腹上的血点又往外冒着血,结成另一颗小小的血珠子。
九方渊拧了拧眉,伸手去擦鹿云舒的虎口,那种污浊的颜色,不应该留在他的小殿下身上。
鹿云舒任由他动作,直到手背上的血被擦净,才愣愣地提醒道:“你,你干嘛呀,怎么不先看看自己的伤口?”
“忘了。”九方渊语气不变,半垂着眼皮,从鹿云舒的桎梏中抽出手腕,漠然地甩掉指腹上的血珠。
记得给我擦掉血,唯独忘了给自己处理伤口?鹿云舒心里闷闷的,突然就有些不舒服,他无意识地蹭着自己手背,那里似乎还留有九方渊留下来的微凉的体温。
九方渊向来会察言观色,更何况鹿小团子根本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心里想什么都摆在脸上,好猜。
“别多想,我没受伤。”九方渊笑道。
他抬起胳膊,虚虚地环在鹿云舒左右,形成一个封闭式的包围圈,没有真正的触碰到,不会引起怀中人的注意力,但从外面看来,就好像一个永远无法逃离的桎梏。
鹿云舒“嗯”了声,揪着云鹤上的毛,扭着头哼唧道:“既然没受伤,为什么会流血?”
他怕问多了惹人烦,但心里又实在在意,那小伤口看着不简单,针眼大小的血点,却能不停往外冒血珠。
到嘴边的话被咽了回去,九方渊眸光微闪,用力捻了捻指腹:“你在心疼我吗?”
“我才没有!”鹿云舒推开他举起的手,“我才不会……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还是针眼大小的伤口,现在划开了长长的一道,从指腹到指根,虽然伤口不深,但是不停往外渗着血,很快就将整只手染红了,看起来十分可怖。
鹿云舒吓慌了神,小心翼翼地捏着九方渊的手腕:“这么多血,刚才还没有这样,要赶紧止血,快点回天秀峰,要找药……”
九方渊一直注视着鹿云舒的表情,脸侧的笑涡若隐若现,在鹿云舒看过来之前,他立马收敛了神情,垂下眼皮:“无碍,不是什么大事。”
鹿云舒大怒:“这还不是大事,你看看自己伤成什么样了,你是觉得只有摔断胳膊腿儿才算大事吗,谁知道你这伤口是怎么弄伤的,万一铁片划的,得了破伤风咋办?”
隔了太久了,他终于又见到这种模样的鹿云舒了,九方渊心里一阵满足,唯一疑惑的,就是听不太明白什么叫“破伤风”。
云鹤很快降落在天秀峰,不远处汀兰苑的异象引得众人驻足围观,方观是一见到熟悉的云鹤,立马从天幕中的异象上移开眼,伸长脖子打量云鹤,想看看他熟悉的好朋友会不会从那上头下来。
嘿,还真下来了!
方观是拉着秋子清往云鹤旁边凑,秋子清一踉跄,心中暗骂连连,这情商低的家伙太莽了,没瞧见人家不乐意被打搅吗,还上赶着去找不痛快。
不乐意被打搅的九方渊面无表情,刚才那点愉悦散了个干净,他倒忘了还有这家伙,比云出岫那小子还惹人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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